此时栢锦童的眼睛里几乎能飞出刀子来。
何楚悻悻地住了嘴。
汽车继续向前行驶。
“咕噜噜……”
栢锦童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。
她扭头看向何楚。
何楚则一脸尴尬,“一整天都在忙案子,连一顿热乎饭还没吃上呢。”
栢锦童小声地咂了下嘴,然后说,“先去吃饭吧。反正天都已经黑透了。早一点到小树林和晚一点到已经没什么区别了。”
何楚痰嗽了一声,说,“我还能忍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栢锦童拆他的台,“顶着饥饿开车,你也不怕犯低血糖,中途饿晕算谁的啊?你办案不要命,但我可不想舍命陪君子。”
何楚抿了抿唇,“那好吧。”
随后他们随便找了个路边摊,将车停下。
——
封氏医院。
“笃笃笃。”
有人敲门。
厉渊彻还没睡,正在看书。
闻声。他将书放下,身体在病床上坐直了一些,然后说,“进来。”
随即,门被从外面打开。
紧接着,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趔趄着进来。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名穿黑色衣服的保镖。
“跪下!”
男人被保镖按在了地上,膝盖“嘭”的一声撞在地板上,疼得他脸上的五官都变了形。
厉渊彻眼神冰冷注视着男人。
保镖说,“厉总,这人就是被咱们抓回来的飞机维修师。而他也亲口承认了,飞机出事和他有关系。”
厉渊彻凝在男人脸上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异常。
若不因为他,崔吉他们也不会出事。
四死三失踪,他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。
厉渊彻走下床,冲保镖递了个眼色。
保镖会意,随即松开了挟制着男人的手。
下一瞬,厉渊彻便狠狠地将男人踢翻。
他没有给男人丝毫挣扎的机会,又用脚踩住了男人的脸,鞋底在脸颊上碾来碾去。
男人疼得身体痉挛起来。
一口粘腻的血从嘴里涌出。
厉渊彻终于收回脚,蹲下,利眸灼灼地盯着男人狼狈的样子,一只手揪住他湿黏的发,将他从地上拽起。
沙哑的嗓音,冷声幽幽,说,“谁指使的你对飞机动手脚?”
本就冰冷至极的嗓音,加上极度沙哑的音色就变得极其的恐怖。
男人感觉自己仿佛被阴戾的鬼魅死死的扼住了命运的喉咙,一双眼恐怖地盯着厉渊彻,挤不出半个字来。
“说!”
随着厉渊彻一声低吼,男人的半块头皮几乎被扯下来。
此时,厉渊彻双目圆睁,布满了狰狞的血丝,真如发怒的厉鬼一般。
男人艰难地吸着气,张了几下嘴说,“没有人……指使,那天……我喝了……酒。”
保镖这个时候说,“我们在问他的时候,他也是这么说的。只说自己喝多了,没有看出飞机有故障。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受他人指使。”
厉渊彻冷笑,“嘴硬是吧。”
话落。他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一只眼烟灰缸,便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嘴上。
“铛啷”一声后,男人吐出一口带牙的血,然后就昏了过去。
但很快他又被冷水浇醒。
此时他感觉到浑身像是被火灼着一样的疼。
厉渊彻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,一只水果刀的尖锐部分伸进了他的嘴里。
厉渊彻警告他,“你可以选择说出是谁在幕后主使你。当然,你也可以继续选择不说。但不说的后果是,你以后永远也说不了话。”
厉渊彻最狠毒的地方,就是能让一个人活着不如死了。
痛快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很容易,但那样玩起来太没意思。
无休止的折磨人,折磨到他们精神崩溃才有意思。
此时,男人被巨大的恐惧支配着,脑袋一动也不敢乱动,生怕下一秒舌头就不保了。
他眨了眨眼皮,表示自己愿意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