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渊彻运动完冲了个澡。
他披着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,头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,头发还没有垂感,濡湿且乌黑。
他抬眼看到栢锦童恹恹得窝在沙发里。
“你怎么了?精神变得那么差?”他问道。
明明早饭的时候她还跟一只有活力的小鸟似的,但现在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。
栢锦童没说话。她站起来,走到他面前,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她的掌心下方是他满背的伤疤。
伤疤起起伏伏如同一道道蜿蜒的山脉。
她把小脸贴着他的胸膛,冷不丁问了句,“还疼吗?”
都是新鲜的伤疤,有的还没有完全长好。
厉渊彻垂眸看着她,扯了扯嘴角,“早就不疼了。”他嗓音低沉且温柔的说。
栢锦童的眼角沁出一滴晶莹,被她抬手一把抹去。“骗子!”
厉渊彻,“真的,早就不疼了!我不骗你!”
栢锦童扬起小脸,一双大眼睛水雾弥漫,“去床上,衣服脱了!”是娇滴滴的命令。
厉渊彻笑了下,且笑得意味深长,“干嘛?”
“照做就是!”栢锦童语气强势。
厉渊彻一把扯掉身上的浴袍,大剌剌地躺在大床的中央,岔开双臂和双腿。
“来吧,宝贝儿!这一天我已经等很久了!”
栢锦童的脸“唰”的一下子就红了。
然后,她翻了个白眼,“你脑子里想什么呢?”
说话间,目光从他腰胯间扫过,脸更红了。
此时他是穿着小裤头的,她看不到他那地方究竟长什么样。
她只瞄到他那里鼓鼓囊囊,仿佛塞了一大坨袜子在那儿。
她不自然地别开脸,不再看他。
颤抖着嗓音命令他,“趴好!”
厉渊彻看着她那张鲜红欲滴的小脸,笑得像是一只大公狐狸,心里面正得趣儿呢。
随即他调换了姿势。
由平躺改为趴着。
嘴里咕哝了一句,“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体位!”
栢锦童:……
她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,忍住掉头就走的冲动。
然后,她拉开床头柜的小抽屉。
抽屉里有许多瓶瓶罐罐。
这些都是她配制出来的各种药粉,药丸,还有药膏。总之,全都是药。
她从中拿出一只青色的胖墩墩的小瓶子。
“什么东西?”厉渊彻盯着她手中的药瓶,问道。
“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‘玉肌膏’,这个能抚平一些你后背上的伤疤。”
其实更简单粗暴的治疗方式就是直接还了他后背的那张皮。
手术过程不会很长,而且全程都是在麻醉的状态下进行,他也丝毫不会感觉到痛苦。
但他从一开始就决绝接受换皮手术。
栢锦童尊重他的个人想法。
不换皮那就不换皮。
反正她有不换皮就让伤疤淡去的法子。只不过这个法子见效慢,很慢。
“我不介意身上有疤。”厉渊彻说。
“我知道你不介意。可这些伤疤不仅影响美观,还直接制约你的健康。现在是夏天,天气热,你自然感觉不到什么。你等天冷一些试试,保证你每天又疼又痒的如同被万千蚂蚁啃咬。”
“会那么严重?”
厉渊彻不怕丑。
但怕痒和疼。
因此,很快便妥协,“好吧。你涂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