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泰不屑地一笑,说,“你以为老子爱留在这儿?”
“那正好!”栢锦童抬起一只手,指向门口,皮笑肉不笑,一副“好走,不送”的表情。
齐泰盯着她,咬了咬牙,一副想一口咬死她,却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。
他走到门口时,顿了顿脚步,回头告诉她,“你的衣服被拿去洗了,明早才能送过来。”
“谢谢!”栢锦童说。语气有些不咸不淡。
齐泰走了。
她将门锁好。
回到房间,她拿起房间内座机的听筒,想给钟叔打个电话,让他带上她的衣服来这里接她。
但想了想,又作罢。
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了,估计钟叔这会儿早就睡了。更何况,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,他开车来她也不放心。
心想,就先这样吧,在这儿睡一宿,明天的事明天再说。
虽说齐泰人品不怎么地,但对女孩子出手确实大方。
他竟然给她开了一间总统套房。
这里客厅,浴室,厨房,卧室一应俱全,还有一个超大的室内游泳池和电影院。估计一般人到了这儿,都舍不得睡觉了。守着这么高级的总统套房,怎么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床上呢?
可栢锦童不是一般人。
她把自己“扔进”Kingsize的大床上,用被子蒙住头,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熊。
她原本打算就这样睡去,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。
她好像失眠了。
从前她很少失眠的。
她是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,只要她想睡,就算是坐在板凳上都能打呼噜的人。
但今时不同往日,她都数到第五千只羊了,都没有睡着。
她都要困炸了,可只要她闭上眼睛,厉渊彻那张脸,就会凭空冒出来纠缠她,折磨她,刺激她。
还有他说她是贱人的那些冰冷的话,就如同锐利的刀刃,狠狠的刺着她的心脏。
她的心仿佛被捅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,那里空空荡荡的,酸酸疼疼的,好似无论用什么都填补不起来。
窗外的大雨,滂沱如注。
她想象着大雨冲破了窗户,墙壁,和房顶,从四面八方犹如洪水一般朝她涌来,冰冷刺骨,灌入她的心脏,席卷着她不断沉沦,沉沦……
——
翌日一早,栢锦童被外面的门铃声吵醒。
她裹着床单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一个笑容可掬的酒店工作人员。“小姐,这是为您洗好的衣服!”
“哦。”栢锦童慢半拍地回应,回想起昨晚齐泰临走前说的话,微微一笑,说了声谢谢。
“不客气!”工作人员将她的衣服平整的放在沙发上,接着,问她,“早餐是给您送到房间,还是您到八楼的餐厅吃?”
栢锦童抓了抓头发,道,“我自己去吃吧。”
工作人员笑笑,便退出了房间。
栢锦童穿回自己的衣服,洗漱干净,拿着房卡下楼。
在电梯口遇到了齐泰。
“早。”栢锦童虽然不是很想见到他,但基于昨晚他对自己的搭救,如今她也做不到一见到他就立马掉头就走。
齐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对熊猫眼,关心道,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