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栢锦童把脏的碗筷丢进洗碗机里。
然后和厉渊彻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厉渊彻笑眯眯地看着她。问道,“你今晚不打算走了?”
栢锦童点头,“嗯。”
厉渊彻笑容更盛,仿佛一夜春风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他问,“当真?”
栢锦童看着他,一脸严肃地道,“但我也仅仅是留宿而已。目的是照顾你。你也不要有其他什么想法。”
厉渊彻凑到她身旁,一条手臂慵懒地换着她的腰背,唇角笑着,眼神暧昧,往她耳蜗里吹着热气,问道,“其他‘什么’想法?”
栢锦童扭头看了一眼他不老实的手,然后转过头来,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,“就像现在这样。厉总,请您把手拿开!”
厉渊彻表情悻悻然。
他说,“你分明是在折磨我!”
说话间,他将手臂拿开,身体移动到沙发的另外一头,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,脸上的小表情很是委屈。
栢锦童听不懂他的话。
他横了她一眼,道,“漫漫长夜,孤男寡女,你却让我对你保持君子,这就是对我的折磨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栢锦童短叹一声,神色平淡地站起身,“那么,我还是走好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时间,又说,“这会儿还能打到车。”
说着,就往玄关走。
“喂!”
某人不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她顿了顿脚步,回过头,看着他,用公式化的语气,“还有事吗厉总?”
厉渊彻指了指沙发,“坐下!”口气是命令。
她却不为所动。
直到他举起三指发誓,“今晚,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。”她才终于坐下。
厉渊彻脸色微恙,说,“有的时候,你真的很无趣。”
她不恼,而是笑着对他说,“我有时候也这么觉得。”
他咬了咬牙。
两人就这样干坐着,大眼瞪小眼,未免太无聊。
厉渊彻用脚尖轻轻地踢了栢锦童一下。说,“给我讲个笑话。”
栢锦童朝他皱眉,表示不悦。
他故意装柔弱,道,“我可是为了某人才受的伤!”
又来道德绑架。
栢锦童只得投降,她说,“我不会讲笑话。我给你讲我的故事吧。”
厉渊彻立马来了兴致,身体变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,道,“好。”
栢锦童想了想,似是在措辞。然后,说,“郑秀红其实是我的养母。”
厉渊彻轻蹙了蹙眉,“那个疯女人?”
栢锦童点头,“没错。”
“那她为什么会想杀你?”他问。
“我也想知道。”她顿了顿,苦笑道,“关于养父母的记忆,无非就是被他们折磨。”
厉渊彻的目光暗下来,“他们怎么折磨你?”
栢锦童笑道,“很多花样呢。比如,有一次我打碎了一只碗,他们就将我锁在一个小小的猪笼里,不给我饭吃,只给我泔水喝,在他们眼里,我连牲口都不如;还有一次,养父回家后看到锅里没有煮好的饭,他就将我吊在门框上,然后用一根铁的炉钳打我;印象最深的一次,养母误会我勾引养父,她掐着我的脖子,掌掴我二十多个耳光,打的我牙掉了四颗,所以现在,我的嘴里有四颗牙是假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