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淳和许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说道:“什么?爹去了汴京?”
许淳抓住许鸿的袖子,问道:“爹为何去汴京?可有留下什么话?”
许鸿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,今日我在院中待着,本想着再去找爹问一问关于那个黑衣人的事,却得知爹一早就启程去了汴京,爹也没留下什么话。”
许淳忖道,爹昨日让他们别再追查这件事,又说了蚍蜉撼不动大树之类的话,看来爹可能是知道些内情的。
许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许韶和许鸿听:“听爹昨日的话,他并不知道柳小娘的镯子的来历,但是他似乎知道要杀害柳小娘的人是谁,所以说,或许柳小娘的死和这个镯子没关系?”
许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从目前爹的所作所为来看,应该就是这样的,爹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好像知道柳小娘的死的一些内情。”
许鸿接话道:“所以说,我们没有必要再追查镯子的线索了,我们只需要知道爹去汴京是做什么的。”
三人终于理清了一些头绪,那么现在就是要想办法知道许正卿去汴京到底是见谁,又是去干什么的。
许鸿顿了半晌,而后捏了捏拳头,笃定地说道:“我要去汴京,我要看看爹到底是去干什么,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。”
许韶拉着了许鸿的胳膊:“鸿哥儿,不可如此冲动,你现在出去说不定有危险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许鸿一怒之下甩开了许韶的手,冲他喊道:“大哥,爹明明知道些事情的真相,但他却什么都不跟我们说,我们指望不上爹告诉我们,去汴京是唯一我们可以自己查的机会了,如果我不去的话,难道让我娘死得不明不白吗?”
许韶被甩开了手,却没有生许鸿的气,他知道许鸿只是在气头上,所以把气撒在他身上了,他能理解,只是许鸿想自己去汴京的想法实在太过危险。
许韶又拉住了许鸿,他扬声说道:“既然你要去汴京,那我便陪你一起去。”
许鸿瞪大了眼睛:“大哥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许韶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反正如今我也没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,闲着也是闲着,我就陪你一起去汴京查真相,也好在路上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许淳在一旁听着,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,怎么突然之间两个人就都要去汴京了呢。
许淳正准备说些什么,许韶拍了拍许鸿和他的肩膀,说道:“今天有些晚了,我们先回去休息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。”
许淳只好将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,回了房间去休息。
第二日一早许淳就醒了,他心里有事儿,就睡得不踏实。
他用完早饭没多久之后,古武阳就来找他说事儿了。
古武阳面带忧色,对许淳说道:“前日炉清楼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,我便一直关注着酒楼的生意,我和郑账房发现,酒楼的生意果然大不如前,看来多少还是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。”
许淳抿了抿唇,说道:“咱们酒楼里发生了暗杀,食客们肯定会担心他们自身的安全,他们会觉得咱们酒楼容易出事,自然不敢来吃饭里,生意不好,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古武阳一脸烦闷:“公子,那该怎么办啊,没人来吃饭,您靠什么挣钱啊?”
许淳忖道,这就跟现代的某个酒店或者餐馆出了负面新闻一样。既然出了负面的事情,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澄清事情,跟大家讲清楚来龙去脉,用诚恳的态度道歉。
只是如今黑衣人的身份不明,许淳没有办法告诉大家到底是谁杀害了柳玲妙。
许淳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“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,生意不好,也只能先这样了。”
古武阳:“本以为这次您高中解元,宴请各位学子们吃饭,定能让炉清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,谁知道竟然突然发生了这事儿。”
许淳沉默着没说话,古武阳叹了口气:“唉·········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了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对了,公子,昨天我跟您说的那个人,他说今日他会上门来拜访。”
许淳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,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来,这件事还没处理好,下一件事又冒了头。
许淳摆了摆手:“既然别人要来,那我也只能等着了呗,总不能跑了吧。”
没过多久,果然有一个人上门来拜访,那人看上去年近三十,嘴巴上边留着两撮短短的胡须,一张方正脸,看上去严肃儒雅。
许淳一直在自己院中等着,这人来的时候,许淳正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斟茶喝。
家仆将来人引到了院中,许淳见人来了,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。
不管最后到底去不去国子监,首先待人接客的礼仪还是要做全了。
许淳朝着那人作揖行礼道:“在下是许淳,劳烦先生大驾。”
那人亦小揖一礼,说道:“许公子,我是本次阅卷的考官之一,我叫晏子风,是国子监的学官之一,你唤我晏学官便好。”
许淳忙让开位置,示意晏子风坐下来:“晏学官请坐。”
晏子风撩起衣衫下摆,坐在了石凳上,许淳拿了杯子,给晏子风斟了杯茶:“晏学官请喝茶。”
晏子风含笑着接过了茶,抿了一小口茶后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,他说道:“许公子,今日我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。你第一场的试题是我看的,大经义三道题,你答得均不错,尤其是第一道,破题出彩,让人耳目一新。”
许淳听了这话,就知道自己能中解元,恐怕这位晏学官贡献了不少功劳。
许淳拱拱手,说道:“多谢晏学官赏识,能入了晏学官的眼,是在下的荣幸。”
晏子风摆摆手:“我并无夸大,说的乃是肺腑之言。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,今日我来,是想邀请你去国子监读书的。”
许淳心道,刚刚说了半天,这会儿终于说到正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