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到什么了？”
许正卿问道，许淳听着有点蒙，他站直了身子。
“梁襄说杀害柳小娘的是辽人的刀法。”许淳如实如实将话转达。
许正卿闻声，表情变得更凝重了。他张望了下左右，将三兄弟招揽过来：“回家。”
许淳面讪。
许韶和许鸿两人目光一对视，相继上了马车。
“爹，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？”回府后许鸿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怎么回来的？”许正卿哼声，“我若不回来你不就不去国子监的课了吗？”
三人闻声纷纷低头，不敢说话。
“国子监我向夫子那边请过假了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许淳小声道。
“你还敢顶嘴！”许正卿气愤地坐到了大堂中的上座道。
许淳不敢再吭声。
许正卿看着三个儿子畏首畏脑的，长叹一口气。
顿然又气不过来了，他语重心长道：“这件事你们就不必查了。”
“为何？”许淳听到了许正卿话第一个起来反抗，他表情凝重道，“柳小娘的你不查，那我娘的呢？”
“淳哥儿！”许正卿无奈。
“你娘的事，确实是我对不起她，但此事不是你们现在能应对的。”许正卿道。
许韶拉住冲动的许淳，待把许淳拉住后，他安抚了许淳。
许鸿双手握拳。
“孩儿不懂，还望父亲请示。”许韶辑礼到，“两位小娘对孩儿的恩情孩儿直今不敢难忘，如此撒手人寰孩儿怕难对她们在天之灵。”
“还望父亲将所知道的相告于孩儿。”许韶坚决道。
“还望爹爹告知。”许淳和许鸿复合。
许正卿目光呆了半响。
看着三个儿子都这么大了。他或许该要放手了。
许正卿叹气。
“罢了，罢了。”许正卿摇头，“我便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你们罢。”
三兄弟见状同时一喜。
许正卿罢手，目光望向了远方。他语重心长道：“当年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“大人，大人可怜可怜我吧。”
柳玲妙当年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浮现在了许正卿面前。
许正卿又唉声道：“当年玲妙是镇上的灾民。”
“当年宋辽大战，我和你娘觉得玲妙可怜便收留她。”许正卿看着许淳道。
许淳看向许鸿，说来这事，的确是有些对不起柳玲妙母子。
“但后面不久，我与圣上起了争执，所以我以为这是圣上对我警告。”许正卿道。
“如今玲妙的死我以为是圣上乃是对我当年的所做所为有所不满。”
“但淳哥儿说玲妙被辽人所杀，我便知道此事并未有你们兄弟三人想的那般简单。”
“若真是辽人所为，你们要查不仅要查到当今圣上，还会波及到国界。”
许正卿义愤填膺道，“若是你们娘在天有灵。她们并不愿看到你们这般模样。”
兄弟三人闻声都沉默了。
良久，许正卿见三人无言，便以为三兄弟就会这么放弃了。
不料，许淳相前追问道：“当年之事又为何事？爹可否告知我们兄弟三人。”
“你！”许正卿险些被许淳气道。
这孩子，冥顽不灵。
罢了罢了。许正卿正视许淳：“你真想知道？”
许淳点头。
“好，你随我来。”许正卿起身，将许淳与其他兄弟支开。
许淳随后。两人离开了大厅。
“爹要和许淳说什么？”许韶疑惑。瞥眼看见了一盘捏拳的许鸿。
许韶摇头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“你可知纪倡的名讳？”许正卿带许淳来到宅院的后花园问到。
“纪倡？”许淳疑惑。
回忆起在国子监看过的历史，许淳立即想起了这一号人物。
他曾经乃是大宋的有名的将军。当年和梁襄的父亲梁定去平宋辽大战。
可大宋大败，回来的就只有梁定一人。
纪倡则是被定下了通敌叛国的罪名。
“自然。”许淳答道。
“当年纪倡是我的学生，以纪倡的性子，为父并不认为他会叛国。”许正卿道。
许淳一愣，他这是撞上了不得了惊天动地的消息？
“爹的这话是什么意思？孩儿不明，还望请教。”许淳忙急着问道。
许正卿看向他，眼里透露出欣慰之意。
“此事，本无证据，而至今没人能找到纪倡的尸首，也没有他生还的音讯。”许正卿继道，“但是官家并不相信我。”
许淳没接话。
许正卿是希望他能为纪倡寻回清白吗？
不，他并未指望过他。
许淳恭敬道：“多谢父亲告知。”
这时，许正卿拍了拍许淳的肩膀。
“淳哥儿啊。”许正卿意味深长叫了许淳一声。
“孩儿在。”许淳有些诧异，他起身面向许正卿。
这次，他才看清了许正卿的正脸。
皱纹爬满了他的脸，几日的奔波让他显得更为憔悴了。但他的眼睛还是亮着的。
“你长大了。”许正卿道。
“以后要多学学你大哥，多照顾你弟弟。”许正卿看着许淳的眼睛，继而又道“虽然你弟弟以前总看不你不顺眼，但要是哪日我不在了，也只要你们三兄弟可以相互照应了。”
许淳听后无话。
再怎么样，他也不过是个老父亲罢。终究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陷入泥塘。
“若玲妙的死正的是辽人所为。那鸿哥儿便也会有危险，父亲也不能无时无刻在你身边。父亲还恳求你这做哥哥的，好好照顾你这弟弟··········”
最终，许淳与许正卿聊了许久，两人便散了。
因为国子监乃有课程，对夫子请到的假也快到了期限。许淳等人没再在云梦待多久就回到了汴京。
在国子监的院子里，梁襄躺了树干上，他摇着脚，枕着手臂对树下的许淳道：“所以，你是知道柳玲妙是怎么死了吗？”
“并没有。”许淳摇头。
梁襄哼声。
“那当日父亲和你说了什么？”许韶问道。
“他和我说了纪倡的事。”许淳淡定道。
“纪倡？”许韶疑惑，他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。
“那还有其他吗？”许韶追问。
许淳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许鸿，没有接话。
“你看我做甚？”许鸿不满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许淳也不和他争执。
“那现在线索断了…我们该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