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
迎接我的是闻青隐。
他面上带笑，着一袭青衫立在夜色里，郎艳独绝。
但我现在没工夫瞧他，满脑子都是太子要对我做的事。
信的内容是，太子想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，获得你手里的军权。
我垂眸啧笑了声。
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让他放心不下我么？
陆家人生为昭国而战，为皇室而战。
陆家的军权本就归皇室所有，若非近年来战事不断，将军权交还皇室又何尝不可？
我越过他回屋，命人把我祖传的好酒都搬上来，喝了半夜，喝的酩酊大醉。
醉意朦胧间感觉有一个人将我抱起来。
“闻青隐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背贴上柔软的床，身前笼罩下来阴影，我没力气去推开他，只能道，“你走开。”
闻青隐眼神瞬间暗沉下来，嗓音低沉，“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了，阿乐。”
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脸上，身上，我费劲的伸手去推他，冷了声音，“滚。”
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。
大意了……
“这辈子你是我的!”
不知哪句惹到了他，他突然开始发疯，胡乱扯着我的衣裳，“阿乐，你会想起来我的，会的!”
“你发什么疯？给我滚——”
挣扎间，我用力咬了他一口，血腥气在我口腔内弥漫开。
仿佛有什么我忘记了的事情在脑海中复苏。
10.
大概真的是在上辈子，我是认识闻青隐的。
“阿乐，走路好奇怪。”屋内，闻青隐迈着艰难的步伐朝我走来，亲昵的唤我的小字，走路姿势像是醉汉。
我仿佛能在他头顶看到两只可爱的小耳朵，随着他的走动来回晃动。
“那你安心当条鱼不就好了？”我笑道，忙起身扶他，好奇道，“腿是怎么来的？”
自打我在河边把受伤的闻青隐捡回来养在家里的浴池里，他从起初的警惕到后来察觉出我没恶意，开始依赖我。
他性子很乖，又奶，我不介意宠着他。
“这个不能告诉阿乐～”他腼腆一笑，语气渐渐坚定下来，“有了人的身子我才能和阿乐一直在一起，姐姐你能不能答应我，要和小隐一直在一起!”
彼时的闻青隐还是个青涩的青年，眸光明亮，湿漉漉的眼神充斥着渴望。
“好。”我不知道他为了拥有双腿付出了什么代价，但也没多想，一个心软就答应了他。
然而我却没能做到。
后来昭国和燕国爆发战争，作为主将，我奉命带兵前往，怕他伤心，所以留了封信就走了。
战场上刀剑无眼，一支暗箭射穿了我的心脏。
我没能活着回去。
临死前，我仿佛看到那个少年红着眼向我奔来，抱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一遍遍控诉我的食言。
是啊。
我明明答应了要陪他一辈子。
11.
“对不起……”我回抱住他，看着男人通红的眼神，主动献上一吻。
我能感觉到原来陷入疯狂的男人浑身在颤抖，有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脸上，化成珍珠。
“阿乐……能不能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……”他近乎卑微的乞求。
“……”我不敢答应。
他抬起眼看我，对上那受伤的视线，我别过视线。
他没再问，但撕扯我衣裳的动作没停。
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，我没有拒绝。
一夜欢愉。
等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，闻青隐在我身边睡得正香。
我侧着身子看他，他生的是极为昳丽的，五官精致，碧蓝色的长发随意落在颈间。
活脱脱一只美人鱼。
我看了会儿，忽的想起今日还有公务有处理，悄悄起身。
但不等我起身，腰间忽的多出来一只手。
“阿乐醒了？”他眉眼间带着几分餍足。
听着这个久违的名字，我心头一软，颔首，“我还有公务要处理，你在府里好生待着。”
“我想和阿乐一起去。”
他不依不饶，开始翻旧账，“从前你就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府里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我不是，我没有，别瞎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