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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七2025-06-12 10:082,940

我死而复生的第二日,

他跪在金銮殿前请求退婚。

我潇洒地甩了甩衣袖,“你,我已经不喜欢了。”

一年后,他血衣庇体,一步一步跪上三千台阶,

恳求陛下恩准,娶我为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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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夏子涵,普通的一名高校大学生。

由于期末周太过丧心病狂,我猝死在了古代文学考试的前一夜。

猝死穿越是网络穿越小说的老套路,只是没想到我穿越过来以后。

还是死了??

我躺在一个移动的漆黑四方形棺椁里,外面是撕心裂肺的哭灵声。

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我死命地拍着棺材木板,妄求抬灵的人可以听到一二。

他们确实听到了,一溜烟的脚步声和惊吼声全部跑了。

“别跑啊!救命啊!”我挣扎地想要起身唤回,头再次重重撞到了棺椁板上。

撞得我眼前一黑……

完蛋了……

我是在一张床上醒来的。

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曝白的天花板。

是的,我穿越了。

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容静徽,是当朝的公主,已经暴毙三日。

今日正好要运到承陵下葬。

这都是床边的女人告诉我的,她是我的母后。

我醒来的时候她问过我身体如何,

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告诉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她崩溃地趴在我的身上大哭,

一字一句一啜泣地把我出生到如今暴毙而亡的人生经历讲了个透彻。

这位公主今年十七了,五日后本应是她的大婚之日。

要嫁予中书侍郎次子李景衍为妻。

那是她从十岁就开始念叨的少年郎,可以说对他情深意切。

谁知一场急病几日之内便夺了公主的性命。

喜日变作丧礼,红事沦为白事。

满朝都沉浸在一股静默悲痛的气氛之中。

未曾想如今竟突然死而复生。

“徽儿活了过来,婚事也能照常进行了……”

母后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额发,如春风拂水,流溪触石。

她的眼里,遍布着身为人母对子女婚假的期许。

这份期许很快就沉了底。

我死而复生后的第二日,李景衍就到金銮殿前请求退婚。

我到金銮殿的时候,

皇帝正龙颜大怒,抓起一旁的奏折就扔到了堂下之人的头上。

“卧槽!”

奏折飞出时离我不过几尺,我吓得连连闪避。

幸好没有擦到我的脸,不然定是一道血痕。

金銮殿里静极了,我这一声惊呼让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到了我的身上。

“你们……”我尴尬地摸了摸头,“继续,继续,不用管我……”

“臣才疏学浅,难堪大任,公主千金之尊,怎能委曲求全?”

堂下之人一身玄衣,容颜如玉,身姿如松。

额发被奏折砸得稍稍有些紊乱,却神情依旧泰然自若。

想必这就是中书侍郎的次子李景衍了。

“徽儿既然来了,那父皇就让你做决定。”

皇帝话锋一转,突然把目标投向了我。

“你若想嫁,婚事照常;若不想,父皇再为你择一良婿。”

嗯……

“可以都不要吗?”

李景衍成功退了婚。

想来这其中我必然是功不可没。

金銮殿上,母后抓着我的手臂,不停地用指甲抠挠我的腕部。

又在我耳边轻声提点:“徽儿,这是你求了几年的婚事……怎能?”

我不是容静徽,我确实不喜欢李景衍,若现在与他成婚岂非委屈我?

“父皇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老老实实吐露原委。

“我在棺材里撞坏了脑子,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
话音未毕,我又指了指跪在地上岿然不动的李景衍:

“他,我也不喜欢了。”

2

容静徽忘记一切没什么要紧,但她竟然不喜欢李景衍了。

宫里人把这称作一件惊天奇事。

“有这么夸张吗?”我用嘴接过母后手剥的葡萄。

她只是笑笑,又详尽地告诉了我

容静徽,也就是我,到底对李景衍有多么执念不舍。

十岁那年,我对马背上的李景衍一见倾心,

跪在佛堂前当众发誓此生非李景衍不嫁。

为了能够见到他,我离开宫廷私塾,跑到了官宦私塾读书。

结果李景衍嫌我吵闹,竟选择待在自家书房里,只请私人先生来府邸教书。

再也不去官宦私塾念学了。

十四岁那年,宗室贵族们进宫贺祖母寿辰。

我设了个计谋,与几家公子小姐假装玩一场抛绣球的游戏。

高台楼阁之上,我看准李景衍的位置,

将红玉丝绸编织的绣球不偏不倚地扔到了他的头上。

公子王孙们见状,无一不起哄打闹,齐笑道李驸马,李驸马。

他大怒,当着我的面将我扔下的绣球撕了个粉碎。

十六岁那年,他竟在兄长都尚未娶亲的情况下纳了一个小妾。

还是个踏足风尘的青楼女子。

他老子把他拽到祠堂前痛打了十大棍,

李景衍汗雨淋漓,口吐鲜血之下仍不忘表白对那青楼女子的痴心。

俨然就是一副不爱公主,不娶皇女的决绝模样。

原以为我会就此死心,没想到竟更加坚定了嫁给他的决心。

于是皇帝把我与他二人的婚事提前到了十七岁。

按照原计划,没过几天,我就能如愿嫁给这位少年郎君,了却多年夙愿。

谁曾想我竟突染恶疾,短短几日不治身亡。

醒来后第二天就嚷嚷着要退婚,说已经不喜欢李景衍了。

“也好。”母后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梁,“我的女儿值得更好的人。”

3

李景衍的妾室想要进宫拜见我,

却不慎被俞贵妃的猫抓伤了脸。

婢女报送消息的时候,我已经在外屋里等她等了一个多时辰。

“没来?没来我先去睡了。”我装作困乏疲倦的样子,快步躲进了寝屋里。

傍晚时分,侍卫交班,看守异常松散,我成功从宫墙内逃了出去。

皇宫苦闷无聊,不过几日我就已经全然受不了了。

只待白天养精蓄锐,傍晚伺机出动,远离这满宫红墙的禁锢。

只可惜逃出去容易,不能声色地回去难。

漫漫长夜,我对外界路段又毫不熟知,不出意外地迷了路。

算了,先随便偷偷爬进哪户人家歇个夜吧。

我左看右看,最终锁定了右手边的一户大人家。

很不巧,我看上的、并爬进去的那户人家竟然是中书侍郎家。

更不幸的是,刚落墙,李景衍就面色阴沉地站在我面前。

“公主殿下。”

他定在黑夜里,眼里是隐忍不发的怒意。

“你!我!你不是……我……”我手脚慌乱,左顾右盼,下意识就想往回爬。

他快步上前,一把拽住我的胳膊

好家伙,他还未曾多用力,我便觉得皮肉下的骨头硬生生的痛,似乎下一秒就会被他捏得粉碎。

痛觉神经逼得我两眼朦胧,我抑制不住想要呼救,

下一秒就被他用手一把捂住了嘴巴。

“容静徽。”他竟然开口直呼我的本名,“你自己在金銮殿上说的话,已经忘了吗?“

我努力想要挣扎出声,却被他捂得透不过气。

李景衍见我面色涨红,呼吸不顺,思虑几秒后还是松开了手。

我连忙护住自己的胳膊,轻轻捏了捏,骨肉还是有强力禁锢下的隐隐作痛感。

“我没忘!”胳膊虽然痛但气势上不能输,“我从宫里逃出来的,想随便找个地方住,就来你家了。”

黑暗里,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,只听得一声不屑的冷笑:

“你是李家的人吗?”他顿了顿,“李家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吗?”

我气得跳脚大骂:“我是当朝公主!我怎么不能住了!”

也许是我声音太亮,隔壁几户人家的狗都惊得吠了几声。

“不让我住,我就让你娶我!”

我自知已是霸道无理,便抬出了婚姻这一招。

果不其然,他脚步一滞,

我已然有了奏响胜利之歌的把握。

不料他突然沉下嗓音,冷言相对:

“容静徽,不是所有人都要让着你。”

4

李景衍不让我住进来,我就坐在他的屋前念《地藏经》。

这是超度亡灵的经文,我先前还担心这个朝代的人可能听不懂。

想不到没念几分钟,李景衍就一把撞开了门。

“容静徽。”他咬牙冷笑,“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?”

我手托着下巴,装作柔弱无辜的天然样:

“那你不让我睡,我总得找法子打发时间吧……”

他怒瞪了我一眼,一把将我拽进了房门。

我被这一股大力拉扯得晃了神,定了定心后才发现他竟好心地把我拉进了他的屋。

“谢谢谢谢哈。”我从地上爬起来,拱手作揖言谢。

他却冷声一笑:“这不是你睡的地方,下面才是。”

说完,他按动墙砖上的按钮,我的右侧显现出了一条狭窄的暗道。

好家伙,还有地下室呢。

我撇了撇嘴,算了,也不是不能睡。

直到我跟随他走到地下中心位置,听到那莫名的嚎嚎声越来越近,

才惊觉被那厮给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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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而复生的第二日,他跪在金銮殿前请求退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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