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家父子一连两天,早早就来到了眀礼投资,还拎来了不少名贵的礼物,只求见陈礼一面。
但陈礼第一天根本没有来公司,他们守了一天,连陈礼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第二天陈礼倒是来了。
但是他到公司的时候,上午都已经过半了。
楚家父子早上来得比公司的保洁阿姨都早。
他们坐在会客室里,咖啡茶水都已经换了一轮。
听说陈礼来公司了,还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人了。
但直到时间一分一秒的又过去了一个小时,他们还是连陈礼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楚天阔都不耐烦了,但他的少爷脾性在这里完全不能用,再憋屈也只能等着。
谁让他是理亏的一方。
这父子俩算是难得的明白人,知道出事也没破罐子破摔,而是第一时间想的补救。
因为知道自己不是陈礼的对手,就算是硬着头皮对上他,他们也没有任何胜算。
换做是别的事,或许没有这么严重。
但这次的受害者却是沈明娇。
沈明娇是陈礼的逆鳞,陈礼一定会追究到底的。
诚然,事情是叶诗韵自己做的,他们父子俩根本不知情。
但毕竟药是楚天阔给她的,陈礼真要算账的话,他们也不算完全无辜。
因此,在陈礼腾出手来对付他们之前,他们就主动先上门赔礼道歉了。
为表诚意,原本他们是打算去拜访沈明娇本人,当面向她道歉,求她谅解的。
只是一来他们并不知道陈礼的私人住宅的地址,二也是世人皆知,陈礼一向把沈明娇保护得很好,藏得很深,并不喜欢让外人窥探。
要是他们贸贸然去找上沈明娇,恐怕会让陈礼更加不高兴。
这么一想,父子俩才放弃了这个念头,还是老老实实的来公司守陈礼。
反正最后拍板做决定的人是陈礼,见到他,也比见到沈明娇更加有用。
楚天阔昨天就坐了一天,今天又坐了一上午,真是有点坐不住了,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浮躁:“爸,要是他一直不见我们,怎么办?”
凭心而论,陈礼是楚天阔见过的,最肆意妄为的人了。
哦,除了他之外,还有他一手养大的沈明娇。
用个不好听的词来形容,那就是一对匪徒。
京都整个上流圈子都在互相制衡,大家做事也习惯了留一线。
毕竟谁也不知道风水下一次又会怎样轮转,所以不管背地里如何暗流涌动,但明面上大家都保持和乐,即便真的生出了什么误会,权衡利弊之下,大多还是会留对方一个面子,不会真的太计较。
除了陈礼。
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,也没有人能够制衡他。
除公事往来外,他私下从不跟任何人结交,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。
他性子冷漠,得罪他倒是不要紧。
但如果碰的是沈明娇,那不管是谁,在陈礼手底下至少都要被扒一层皮。
沈明娇也是如此。
甚至她的性子比陈礼还要张扬,又睚眦必报。
因为有陈礼在背后给她兜着底,倒是也从来没有吃过亏。
圈里人私底下没少议论这俩人,说他们的行事作风实在过于自我。
只是内心里,谁又不羡慕他们,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。
毕竟,这样的随心所欲背后,代表的可是滔天的权势。
真正的自由,和滔天的权势,这两者,向来都是相伴而生的。
后者可独存,前者却必须要依附后者。
若是没有倚仗,自由也就只是场空谈。
楚少业年纪大了,这两天干坐在眀礼,虽然什么事也不用做,却因为过于忧心,神情反而比在自己公司忙碌的时候还要憔悴几分。
他昨天早上才得知出事的消息,第一时间就联系陈礼了。
但陈礼不接他的电话。
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也不敢耽搁,当下就简单的准备了一下,带着楚天阔主动上门来道歉。
但也不知道陈礼是故意不见他,还是本来就没打算来公司,反正他们父子俩从早上坐到了晚上,愣是连陈礼半个影子都没见到。
不仅没见到,连一句话都没有得到。
楚少业惴惴不安,也不知道陈礼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昨天一天整体都还算是风平浪静的,也没听到他出手整治谁的消息。
楚少业便想着,可能是还腾不出手,于是今天一大早,就又带着楚天阔来了。
没办法,毕竟是理亏的一方,不管对方计不计较,他认错的姿态低一点总没有错。
“总能见到的。”楚少业喝了一口茶,叹了口气,“这是他的公司,昨天见不到,今天见不到,总有一天,也会见到的。”
“有点耐心。”
事到如今,他倒是也没有心思再去责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了。
更何况,在他看来,这件事也是他们运气不好。
楚天阔又不是存心要去害沈明娇的,只是阴差阳错,这个药才被下到了沈明娇的茶里。
真要算起来,他们双方都是无辜的。
只是造化弄人,他们家更理亏而已。
不过即便如此,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,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以后行事也稳妥一点!别三天两头就捅出个篓子,我能给你收拾几回?”
楚天阔摊开双手,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,说道:“知道了,不过这次真的不能怪我啊。”
他觉得沈明娇和他命格犯冲。
明明上次他都险险避开了,结果猛然间,又给他拉进来这么一桩事里,给他染了一身骚。
真是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“知道这次不怪你,但要是你洁身自好,这事也不会发生!”楚少业恨铁不成钢的说,“要是你身上没有缝,苍蝇也叮不到你身上。”
楚天阔越听越烦,摆摆手:“行了知道了,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,当前最重要的是要见到陈礼,一天见不到他我就不踏实,也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呢。”
“都怪叶诗韵那个蠢女人,自己手脚不干净,还要拉我下水。”他说起叶诗韵的时候满眼嫌恶,根本一点旧情都没有,“即便坐牢,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!”
楚少业对儿子这幅模样早已习以为常,也不阻止他,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会客室门口,又无奈的长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