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树山别墅的地下室里,舒瑶左手甩着鞭子,目光不善地看着角落里全部挂了彩的男男女女。
听到开门动静,她头也没抬地了然地问道,“是他打的电话?”
“嗯, ”画眉接过她手里的鞭子,顺口答道:“说是有话要跟你说,我替你回绝了。你可得给我争气点,别回头他 一哄你就跟着回去了,那可是明晃晃打我的脸,我会跟你绝交的。”
舒瑶嘴角抽搐,二师姐本就不想让她再回裴园跟裴墨缙有瓜葛,接到裴墨缙的电话,能不直接怼他就算好教养了,主动劝她回去那完全是不可能的。
手上没了鞭子,舒瑶便懒懒地靠在椅子里,沉默着像是在思考。
画眉刚转头,便看到她这像是没骨头的懒样子,手中的鞭子险些直接甩到她如花似玉的小脸上。
“给我坐好了,不就是个男人么,这天下男人多了去,哪就差他个裴墨缙了。”
舒瑶被迫坐正身子,眼见着画眉还准备来扶她的头,她哭笑不得地出声,“我就是觉得有些困,二师姐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多?”
“困?是不是伤口又疼了?”
画眉懊恼地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,这才想起舒瑶刚刚受伤了的,嗐,都怪小丫头完好的像个正常人,让她都忽略了。
“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?”
“不用,伤口并不深。时间也不早了,先把他们几个料理干净再说吧。”
说着舒瑶再次将目光落到角落里那些男女身上,画眉也转身,右手甩动,上好的牛筋皮鞭重重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那些昏迷的男女瞬间清醒,看清眼前的局势后,一个个抱团害怕。
“你,你是谁!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这声音很熟悉,舒瑶从椅子里起来,居高临下地站到说话人的面前,“是你跟我通话的。”
不是猜测,而是笃定的陈述句。
女人一惊,第一反应便是想否认,但舒瑶冷笑两声,掏出自己的粉色手机,就着通话记录里那个陌生号码回拨,然后女人口袋里便响起了手机铃声。
眼看着躲不过去,女人咬牙承认,“对,就是我跟你通话的。舒瑶,我告诉你私自囚人可是犯法的,我完全可以告你。”
“告我?可以啊,在你告我之前,我们先算算你绑架裴乐乐,又将他遗弃在深山这笔账。”
“我没有绑架裴乐乐,我只是奉你这个好朋友的命令请他去枫树山旅游,至于遗弃那更说不上,因为小孩子贪玩,半路迷路太正常了。”
大概是见地下室里只有舒瑶和画眉二人在,女人胆子立马大了起来,看舒瑶的目光满是嘲讽和不屑。
“如果你否认跟我不是好朋友,那也不要紧,毕竟我可是有你聊天记录的。这些记录,就算是到了警察局,交给警察叔叔看,我也不怕的哦。”
“哦?看来为了这个绑架案,你们准备工作做的还蛮到位的。”
舒瑶勾唇一笑,目光冰冷沁人,并没有想像中的暴跳如雷,女人有些意外,“舒瑶你不惊讶?”
“王雪,前宋氏员工,因手脚不干净被辞退,12个小时前,你的私人账户里多了五十万转账,我想这便是你绑架裴乐乐的原因。”
“你,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,”女人也就是王雪大惊失色地看着舒瑶,她都还没爆聊天记录呢,舒瑶竟然就揭了她的老底。
这也太恐怖了。
“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、家庭住址,我还知道你姐王思是舒海越那个渣渣的小三,你们姐妹仗着给舒渣渣生了个儿子,所以胃口大增,想了别墅豪车,还想要宋氏的股份和裴家的钱财。啧,可真是心大脸大呢。”
舒瑶淡漠地欣赏着王雪的惊慌失措,心里一片平静。
其实她前世就见过王雪,只是那时候误以为是舒海越给私生子请的保姆。
今晚在东小门那里看到她的脸时,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,再联系前几天舒海越去裴园拦车要钱的事,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,并不难组合成所谓的真相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王思确实是我姐姐,可她是她,我是我。我不过是拿钱办事!”
见舒瑶似乎掌握了所有自己的信息,王雪额角冷汗直流,但还是不忘垂死挣扎,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你说的那五十万是舒海越汇给我的,他让我把裴乐乐带到枫树山,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舒瑶冷嗤,“你说如果王思知道你表面恭维她,但背地里却勾搭舒海越,并且为了五十万爬上舒海越的床,她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妹妹呢?”
若不是细查,舒瑶也不敢相信,这王雪胃口竟然会这么大。
一方面向舒海越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才肯对裴乐乐下手,另一方面又哄着舒海越说她也能生儿子,还主动撩拨舒海越,让舒海越对她欲罢不能。
双管齐下的同时,还能把王思给哄的服服贴贴。
啧,果然是优秀的很呢。
若说王雪唯一没算准的便是她舒瑶了。
若她还是前世那个任人蒙骗的糊涂蛋,那今晚舒海越和王雪肯定能得偿所愿。
只是现在嘛,呵!
“你胡说!我跟舒海越清清白白的,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私情。还有,我就是你的朋友,只要我将证据拿给警察和裴二爷看,他们只会相信我的幕后金主是你舒瑶,绝对不会怀疑到舒海越身上的。”
“是吗?那你就试试呗。”
舒瑶轻笑,论做假聊天记录谁比得过她。
但既然王雪要班门弄斧,她也不能拦着不是,只是到时候呈现到众人面前的证据具体是什么样的,就不是王雪她能决定的了。
“贱人,你别后悔!”王雪被舒瑶脸上的笑容给刺激的张嘴大骂,看舒瑶的目光很不友善。
画眉轻呵一声,长长的鞭子直接落在王雪大腿上。“舒瑶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后悔今天的骚操作。”
“嗷,你们竟敢对我用私刑,我要告你们!”
“用私刑算什么,敢伤我的人,要你这条命都是轻的。”
画眉清冷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,也让整个地下室气氛紧张而又诡异。
……
此时,中心医院儿科病房里,裴乐乐终于不再发烧。
清醒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舒瑶,只是找遍病房都只看到满脸寒霜的裴墨缙和闻潜。
裴乐乐默默地缩了缩脖子,很想直接装睡,但裴墨缙冰冷的目光扫来,他吓的不敢再缩,只能颤巍巍地喊道:“爸,爸比……”
回应他的是沉默,以及裴墨缙眼里依旧未化的冰雪。
裴乐乐求助似的看向闻潜,眼里的畏惧显而易见。
闻潜硬着头皮打破这僵局, “乐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裴乐乐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,偷偷地扫了裴墨缙一眼,然后悄声问闻潜,“闻叔叔,舒瑶呢?我们在出山门的时候遇上了埋伏,舒瑶她替我挡了一刀……”
“砰!”病房里的木凳被人狠狠地踢倒,发出剧烈的声音,吓的裴乐乐直接缩进了被子。等声音消散,他再悄悄地伸出脑袋,一张小脸惨白如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