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园地下室。
苏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,随着门打开的那瞬间,他求生欲极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扑。
“放我出去!”
他只是来谈条件的,不是自投罗网被裴墨缙的人虐的。
但话音落下,回应他的是狠狠地一脚,正中他胸口。
“噗……”
苏泽被这一脚给踢的胸口生疼,喉咙间的腥甜让他下意识地抹向嘴边,粘乎乎的鲜血顿时染上手指。
皮鞋落地的声音让苏泽抬头,一眼看到踢他的竟是裴墨缙本人。
苏泽明显一愣,随后得意地笑出声来,“裴总,舒瑶毒发作了吧,你现在可以确定我没说谎,是不是要来跟我做交易了?我还是那三个条件,只要你答应我马上能给你弄来解药。”
“苏泽你确定你有解药?”闻潜看不得苏泽那自以为是的模样,冷着嗓子发问。
明明他清楚地记得伊佐说,这惊梦不比二爷的柳烟,是没有明确药物可解的。
若苏泽只是借着解药的名头,敲诈他家二爷呢?
“当然,我说有就有,你们之前不相信我,舒瑶不是受到折磨了吗?”
苏泽是个善于揣摩人心的,之前裴墨缙让人将他胖揍后关在这里,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。
而现在这样来势凶凶,很有可能是亲眼见到舒瑶的痛苦,所以才想着来他这里要解药。
既然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了,那他可不得好好扳回一局。
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,等来的不是裴墨缙的示弱,而是他亲自动手的折磨。
只见裴墨缙朝旁边的顾西伸手,顾西心领神会的递上一根皮鞭。
下一秒,皮鞭便顺利地抽中苏泽,鞭尾重重地甩在苏泽的脸上,啪的余响下是火辣辣的疼。
“裴墨缙!”
苏泽尖叫,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,你抽我,我是不可能再给你解药的。到时候舒瑶得死,是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人,裴墨缙你竟然如此狠毒。”
“舒瑶跟了你,也真是瞎了眼。”
“啪!”又是一鞭,这次抽的是苏泽的胸腹部。
“裴墨缙你早就想弄死舒瑶了吧,你根本就不爱她,你恨不得她死,好给你的新欢腾空。”
“啪!”这次抽的是苏泽的背。
鞭子是特制的,抽离时连同苏泽衣服布料和皮肤绞在一起。
苏泽又羞又恼又痛,不敢再正面激怒裴墨缙。
“惊梦从哪里来的?”
裴墨缙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苏泽,眉眼间满是寒意的质问。
“我不知道!”
苏泽咬牙否认,两手撑地,脸贴着地面,不敢看裴墨缙。
“不知道?呵……”
裴墨缙嗤笑着将皮鞭交给顾西,顾西接过后再次狠抽,他的力道虽不及裴墨缙,但落在有伤的背上,还是让苏泽痛的嗷嗷直叫。
“我,我真的不知道!不是我给舒瑶下毒的,我只是,只是想来个渔翁得利。”
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!”听出他推卸的意思,闻潜冷嗤,“就我们查到的信息,不光是我们二爷的柳烟,就连老爷子的眠醉也是你的手笔。”
“我!”苏泽大惊,他们竟然都知道了?
可舒瑶的惊梦真不是他安排操纵的。
“说起来苏泽你的狗胆不小嘛,是不是给我们二爷下毒让你尝到了甜头,让你以为我们二爷好欺负,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?”
“舒瑶的毒真不是我下的,”苏泽无力地辩解。
闻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,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,接收到裴墨缙的目光后,他逼近苏泽,“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:第一,告诉我们惊梦从何而来,并拿出你所谓的解药;第二,马上死。”
“有,有没有第三条路?”
他不可能供出先生,现在身上也没解药,所以第一条路走不通。第二条路,他更不可能选,因为他还想活。
“呵……继续抽,抽到他愿意交待为止。”
既然不愿意选择活路,那就弄死好了!
裴墨缙目光死寂地看着苏泽,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死人。
“嗷,不要再抽了,再抽我会死的,裴墨缙我求求你,放我一条生路吧。我,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作对的, 都是祁惜玉那贱人。”
“眠醉和柳烟都是祁惜玉亲自谋划的,都是她的主意,她对裴总你因爱生恨,想双管齐下的毁了你,还想算计舒瑶,你去找她吧,都是她的错啊。”
苏泽不想死,他想活,而且还想活回之前的巅峰。
裴墨缙给的选择让他痛苦,他后悔听了先生的话来跟裴墨缙谈合作得好处。
若知道裴墨缙会狠的连舒瑶的性命都不顾,他怎么都不可能自投罗网到裴园的。
“砍掉他的手指,给祁惜玉送去。”
“好的,二爷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
苏泽大叫一声,竟是吓晕了过去。
“二爷,还砍吗?”
顾西拿着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,裴墨缙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,“你觉得呢?”
-----
苏家
苏老爷子环视一周,没见到苏泽的身影,拧着眉头发问,“阿泽呢,这才新婚第二天,怎么就不见人。”
苏家众人面面相觑,无人回答。
苏老爷子只好将目光落在苏铭身上,“阿铭你知道吗?”
苏铭淡然回答,“听管家说,今天一大早就面带喜色的出门。”
“面带喜色?”苏老爷子有些奇怪,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,怎么还能面带喜色。
难道是想到了解决苏氏危机的办法?
这么想着,苏老爷子再转头看向祁惜玉,“阿泽是去向裴墨缙求情救苏氏了?”
“啊?”祁惜玉正琢磨席谦会什么时候动手,就听到自己被问话,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跟苏泽不和,赶紧回答道,“应该是的吧。”
“应该?”餐桌上有人嗤笑,“阿玉这话说的,你跟阿泽新婚燕尔的,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丈夫去哪儿了呢?”
“就是啊,把外祖家变婆家这样的事情你都能搞定,还会管不住自己的新婚丈夫?”
“大舅妈,二舅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!”
祁惜玉面色不善地扫了眼对面坐着的两位妇人,明明之前她每次来苏家,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跟她亲近。
可现在倒好,恨不得直接将她捶死。
“我们能有什么意思,不过是不想苏家和苏氏被你害死,想盯紧你们夫妻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