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不多同时的严家,严游手搭前额,闭眼靠在沙发里。
在他面前的茶几上,摆着一份股权转让合同。
桂晓桐扶着严初音回来,一进门就看到他这“懒”样,以为他在偷懒睡觉,顿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。
严初音更是直接委屈出声,“妈,你看我爸,都告诉他说今天我出院,让他来医院接我。可他呢,宁愿在家里睡大觉也不去医院,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宝贝女儿的。”
“当然是,”桂晓桐心里本就不悦,被女儿这么一说,当即便在心里敲定了严游的罪行。
她轻声安抚道,“你当然是我跟你爸的心肝宝贝,你爸他宁愿在家睡觉也不去医院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,我这就帮你好好教训他。”
“哼,就是应该好好教训!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。”
得了桂晓桐的帮腔,严初音气势更加嚣张。
一把推开桂晓桐扶着她的手,气呼呼地走到严游身边坐下,伸手就去推严游。
嘴里还高声埋怨着:“爸你怎么回事,不是让你来医院接我的吗?结果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,就知道在家睡觉,哪有你这样当人家爸爸的。”
严游忙碌了一夜,整个人脑袋都快要爆炸。
坐在沙发里,也只是想小憩缓解头疼。
可这才坐了没两分钟,就被严初音的大嗓门给惊忧,听着她这没礼貌的话,顿时就来了火。
若不是她没事去招惹伊家的人,他们家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?
明明做错了事情,不知道反省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!
严游猛地睁开眼睛,愤怒地瞪着严初音,“你给我闭嘴!”
严初音正推着严游胳膊的手顿时僵住,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严游,从小到大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,别说被这样吼,就连重话都没听过一句。
被吼的发懵的严初音顿时就愣在那时,眼泪也大把大把的往下掉。
看的桂晓桐顿时就心疼了,她大步赶到沙发里,将女儿一把揽在怀里。
然后厉声喝斥道,“严游你长本事了呀,竟然这么对我们的女儿。”
“我这样对她怎么了,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?”严游扫了一眼茶几上的股权转让合同,整个人神情有些阴翳。
“这件事本就不是阿音的错,是那个叫舒瑶的太贱了。
再说阿音还小,就算有些犯错的时候怎么了,我们做大人的就要维护她,疼她爱她。”以为严游说的是算计舒瑶的事,桂晓桐满不在乎地替女儿脱罪。
“那个舒瑶分明就不是个好的,伊家人被蒙骗也就罢了,怎么你还要替他们来骂女儿!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。”
严初音终于被安抚的回神,她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严游,“爸对不起,我知道我做了不好的事情,可那都是因为我太爱璟哥哥了。”
“从小你们就告诉我,说等我长大璟哥哥一定会娶我的。我也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未来老公,我看到自己未来老公身边有妖艳贱货,出手教训一下有什么错。”
“何姨怪我也就算了,怎么爸爸你也吼我呢?”
“就是,明明错的是伊璟,你就来怪罪我们的女儿,严游你脑子是不是有坑。”
母女两个一唱一和,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,反而将伊家和何美云给推向了十恶不赦的位置。
严游面色一沉,若可以他当然也可以判自己的女儿无罪。
可那是有前提的,前提是伊家愿意配合他们的演出,愿意将他们的女儿捧着,愿意认这门亲事。
而事实是,伊家从来没想过将这门亲事落到实处,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。
何美云在医院里否定他们后,伊璟直接出手将他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之一旦,甚至都没惊伊琛。
若真对他女儿有情,伊璟怎么可能会这么凶残。
“严游你说话,哑巴了?”见严游面色阴沉,桂晓桐不满的喝道。
严游冷笑,“我脑子里最大的坑就是听了你们的话,对何美云恶言相向,并为此得罪伊家。”
“爸……”
严初音更加不满了,看严游的目光满是怨恨。
桂晓桐情绪更加激动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,你是觉得我不如她何美云,想去跪舔她是吗?”
严游猛地起身吼道,“够了桂晓桐,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。以前看在我们这个家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,如今严氏没了,你若还要继续闹,那就离婚,我受够了!”
“什么,严氏没了?”
“你要离婚?”
桂晓桐和严初音同时惊诧出声,但关注点却不在同一个频道上。
严初音一听严氏没了,顿时便惊恐的不像样,她拉住严游的手,满脸急迫在问,“爸你说清楚,好好的,我们严氏怎么会没了?”
桂晓桐也终于回神,起身拉住严游的另外一只手,确认道:“老公你没发烧吧,前不久你不是还说,跟伊氏的合作很成功,我们的家底马上就能翻上一翻的吗?”
“你也知道那是跟伊氏的合作!”
严游板着脸,甩开她们母女二人的束缚,吼的惊天动地,“若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蠢货得罪了伊家,让伊璟对严氏出手,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拼下来的家业,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打了水漂。”
原本他还想着伊璟或许只是一时之气,股份转让书还没送出动,他和严氏还有机会。
可是桂晓桐和严初音的这些话,听的他全身凉透,即便是他躲过了现在这劫又怎样,依她们的性子,将来他一样会被坑死。
越想越气的严游,指着桂晓桐的额头大骂,“都是你们两个贱货给害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桂晓桐刚要张嘴吼回去,就被严初音给拉住了手,“怎么办呀,妈,爸他说的是真的吗?没有严氏,我还怎么挤身云城上流,还怎么嫁进伊家当二少奶奶。”
“不会的不会的,我们严氏怎么可能没了呢,你爸他逗你玩呢。”
桂晓桐面色寡白的呢喃,再次拽住严游的手,声音尖锐的开腔,“老严你骗我们的对不对?伊璟他怎么能对严氏出手呢,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,那孩子虽然冷漠了些,可我是他桂姨啊,我……”
“够了!严氏这些年本就是依附伊家的,所有项目也都是伊家投资运作的,现在伊家撤资,严氏已经是个空壳了。
因为你跟何美云这些年的交情,伊璟没让严氏破产,给了个体面的说法,股权转让书我一会儿就送去。”
打断桂晓桐的自我感觉良好,严游有些心累地拿起茶几上的股权转让书颓废的上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