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银子一旦成死的，你打算靠什么营生，放在家里慢慢花？”卫临渊彻底急了。
洛缨故作一脸恍然：“有道理！”随即唤侯冬进来准备笔墨纸砚，却在她递来笔的时候一挥手，“你写就是了。”
现在将她往外推，就别怪将来不好请进门。
洛缨道：“既要收回信物，少不得约法三章。其一，自今日起，信物归交予李家，非原主准允，不得将此簪或赠、或卖、或送、或熔了重制。”
写了一半，侯冬诧然的看着洛缨：“姑娘！东西到了人家手上，您提这些要求，李家家主会同意么？”
洛缨眨了眨眼，满脸无辜：“他可以拒绝啊。”
侯冬：“……”
没毛病，现在是他李家急着分账。
这时候别说不准李家家主对一件死物如何，哪怕洛缨狮子大开口，再要一成分红，李记银号咬咬牙，也会答应的。
待侯冬停笔抬头时，忽见洛缨弯唇一笑：“其二，除开送去卫副将府里的一千两，剩下的全部存入李记银号。”
卫临渊偏头望了一眼洛缨，眼底带着疑惑。
就算把钱存放在银号，也至多保证银子安全，却不能改变这是死钱的事实。
她这么做图什么？
“其三，李记银号铺若再有与信物主人合作，必须在原来的分红上，多付一成。”
之前是每赚一两，便分出去五千铜。
这下不仅侯冬，卫临渊也变了脸色：“加上之前五成，算下来就是六成，李家家主怎么可能会答应？”
洛缨只手撑着脑袋，睁着明亮的眸子，明知故问道：“对啊！所以如果你是李家家主，还会选择与我合作么？”
卫临渊沉默了。
这等于是把这条路堵死了，李家家主除非疯了才会想要重新合作。
侯冬不可置信地盯着洛缨，手里提着笔顿了好久，鼻尖一滴喝饱的墨汁“啪”的一声，弄脏了写了大半的一页纸。
只得手脚麻利地重新换张纸来写。
看着眉头紧锁的卫临渊，洛缨不禁笑了，微扬下颌，示意他回头去看侯冬。
显然，侯冬比他看上去更容易接受这种刺激。
“卫副将究竟在担心什么，怕将钱存在银号里坐吃山空，还是担心将来李家家主重新与我合作，可以吃到六成的红利？”
半晌，卫临渊闭了闭眼：“果然云沐尘之前将你保护得太好了。”
洛缨听明白了，这是在暗指她异想天开。
这倒也是。
她如今还不到十二的年纪，被人当做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什么不好。
洛缨不由冷笑一声。
第二天一早，侯冬领了五个年岁教长，资历老的账房先生，迎面遇到准备出门的李家家主，抱拳唤道：“李公子。”
见到侯冬身后带着上了岁数的账房。
李凌便知事情妥了。
当下心情大好，遂似笑非笑地回了个抱拳礼：“原来是侯侍卫。”随即偏头看向身后，“方掌柜，先带他们进去。”
方掌柜连忙应声，招呼着人走了进去。
至此，李凌回过头，疑惑地看着侯冬问道：“何以不见侯侍卫带人来抬银子？”
侯冬适时递上昨夜准备好的东西，静静待他看完。
初时李凌脸色还算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