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不会!在外行军打仗,哪个不是听见风吹草动就起身?”说着,冷哼一声,又道,“像这样睡,只怕被敌人砍下脑袋都不知道。”
说话间,藤蔓缠上卫临渊四肢,将人悬挂在帐顶下。
“沈佳,你还不放本侯下去?”西怀侯催促道。
洛缨指尖再一动:“急什么?”藤蔓拂开遮在卫临渊眼前的布条,露出他沉静睡容。
至此,她才看清卫临渊的长相,微微皱眉,突然站起身,快步朝他面前走去。
察觉到她的异样,西怀侯神情一下紧张起来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好像见过他……”仰着面孔,仔细看了两眼,洛缨又操控藤蔓将人放下些。
西怀侯咬了咬牙:“沈佳,你是本侯的夫人,如此盯着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?”说到气愤之处,不由得挣了挣藤蔓,接着冷吸一口凉气。
手腕又紧了三分。
“放了侯爷也可以,除非你答应我三件事。”
“说!”
洛缨偏头看他一眼,满脸不耐道:“我从未说要嫁你,侯爷也从未与我三书六聘,“夫人”这两个字,还请侯爷莫要再提。”
西怀侯:“……”
“你应是不应?”洛缨微抬下颌,从气势上就不给他商量的余地。
“……好!”
洛缨没想到,他会回答这么干脆:“第二,我可以留下来帮侯爷打这一仗,条件是,战事结束后,我要去哪,要和谁在一起,侯爷不得干涉。”
西怀侯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,咬咬牙:“行!”
看他吃瘪,洛缨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,只能清了清嗓子,收敛心绪,一拂袖,束缚住西怀侯的藤蔓,蓦然一松。
西怀侯从半空坠下,正正好落在榻上,亏得眼疾手快,才没摔着,活动手腕勒出青紫的勒痕,盯着沈佳侧颜,咬牙切齿道:“第三呢?”
“还没想好,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。”说着,洛缨又重新升起藤蔓,将卫临渊悬在半空。
等她转过身,差点撞进西怀侯怀里。
如今她个头还不到西怀侯胸口,这样近的距离,显得他很高大,洛缨需要仰起头,才能看到他阴晴不定的脸,下意识地,脚下退了半步。
“怎么?有本事把本侯挂起来,这时候怕了?”
洛缨静静看着他,突然,弯起唇角笑了笑:“侯爷莫不是以为,我只能挂你一次?”
西怀侯道:“本侯又没对你做什么,这么着急威胁本侯,你慌了?”
“……”
她就该把这个禽兽挂在帐顶一辈子!
“佳儿,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本侯,这些藤蔓是做什么用的?总不会,专门为我养出来的?”
“先前不是担心卫临渊是个被控制的傀儡么?有了这个,不论留在营地,或随士兵退居城内,都不用再担心,这藤侯爷也试过,根本无法挣脱,对不对?”
西怀侯脸色一沉:“你拿本侯来试?”
“侯爷这么大反应做什么?如果连您这样无人能出其右的身手都挣不脱,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?”洛缨笑吟吟道。
西怀侯一瞬不瞬的,低着眼看她。
那神情,仿佛看见一头撂了撅的毛驴子,连哄带骗的给他顺毛,如果不是了解她每一个笑意背后,另有深意,险些能被她蒙混过去。
西怀侯冲她笑:“佳儿,有没有教过你,说谎的时候,脸上不要有表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