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僵在那里,谁也没再说一句话。姜祀言明显脸色已经沉成一潭黑水,宋晓晓也低着头不再说话。
就在宋晓晓尝试再次挣脱姜祀言的桎梏时,病房的门却打开了。
是同病房好心的一个家属打开的,她一开门就直拉着宋晓晓来到宋小宝的床位前:“这孩子刚才一直闷闷哼哼地埋着头,我走进一看,才发现他都疼得满头大汗了。”
宋晓晓一看宋小宝,可不是疼地嘴唇都白了。宋晓晓心都揪了起来,就连姜祀言跟着进来也没注意。
她赶紧按响护士铃,一个中年女护士匆匆走了进来。
宋晓晓急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,她赶紧拉住女护士,来到宋小宝病床前:“大姐,你快看看我家孩子,怎么疼成这样了?”
女护士也是经验丰富的,她拿着仪器仔细查看一番,摸摸孩子的手道:“骨头还没长好,孩子疼是正常反应,也不能打太刺激的药,只能抗两天,等长好一点才行。”
宋晓晓半蹲下去,摸着宋小宝的头,替他擦了擦汗。
宋小宝再懂事也是个小孩子,这阵儿腿疼得不行,只一味地抱着妈妈的手直哼哼。
宋晓晓也知道护士确实是没办法,她心里无助,只蹲在宋小宝的旁边偷偷地掉眼泪。
姜祀言看见这副情景,尤其是知道宋小宝是自己的孩子后,心里也是着急。再看着宋晓晓就是自己哭也想不到来求助自己,他心里也生气不已。
他叹了一口气,也蹲了下来,轻轻摸了摸宋小宝的头。
宋小宝疼地模糊,感受到温柔地触感后,微微睁开眼,发现是一个很亲切的叔叔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心里直觉很喜欢这个叔叔,不由地也冲这个叔叔轻轻咧嘴笑了一下。
姜祀言看着宋小宝可爱的模样,感叹宋晓晓把孩子教地倒是很好。他偏头,看向一边的宋晓晓,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:
“我认识这里的骨科主任,他治小孩子很有经验,也许可以让他再看了看,孩子能少遭点罪也好。”
宋晓晓闻言猛地抬头,她犹豫了半刻,还是舍不得孩子。抿了抿嘴,说道:“好,听你的。”
姜祀言看她同意了,心情也好了很多,但这还没达到他预订要求的标准。他逼着自己继续说道:“我帮人不喜欢帮一半,你公司的事,我也要管。”
宋晓晓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,没说话。
姜祀言抿了抿嘴,他只是希望,能教会宋晓晓,遇到事情可以来找自己,不管是他们的孩子,还是她。
姜祀言继续开口说道:“你工作这么忙,如果放任你一个人处理下去,怎么照顾好我的……”姜祀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,他有些深沉地看了看床上的宋小宝,继续说道:“怎么照顾好小宝?”
宋晓晓被他刚才差一点暴露的言论吓出一身冷汗,她不自然地咳了咳,说道:“那就,麻烦姜先生了。”
姜祀言预期的事情都处理好了,他也心情不错地打了个电话。不一会儿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急匆匆赶来,三下五除二地不知道干了些什么,宋小宝就不再喊疼,安静地睡了下去。
宋晓晓松了一口气,她真心真意地道谢送走老教授后。回来看了看宋小宝天真的睡颜,心也放了下来。
她回头看了看一直守在旁边的姜祀言,虽然不是她所愿但还是平静地说了一声谢谢。
姜祀言见她对自己冷漠,也不太在意,继续仔细看着床上熟睡的宋小宝。
宋鸣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副温暖的场景,他心里惊讶,姜祀言的到来。但仔细看看他对小宝和女儿的神态后,心里又高兴非常。
他热情地进门,招呼道:“姜总怎么来了?我们家小宝真是好福气,还能得到您的探望啊。”
宋鸣说得声音太大,引地病房里其他人纷纷看过来,宋晓晓皱眉表示不满。
宋鸣却跟没看到一般,几步走进来,握住姜祀言的手,奉承道:“姜总年轻有为,事业不仅打理地头头是道,没想到还这么有爱心,真是年少有为,前途不可估量啊!”
宋鸣马屁拍上天,说得颠三倒四,宋晓晓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,她打断道:“爸!小宝刚才腿疼地直掉眼泪。”
宋鸣一听,象征性地往床上一看,见宋小宝正在睡觉,才不平不淡地说道:“这不听好了嘛,小宝正睡觉,我去打扰他干嘛。”
宋晓晓气地不愿搭理他,索性也不管,两个男人她都眼不净心不烦,坐回宋小宝身边打算再守他一会儿。
姜祀言在旁边一直没说话,他很讶异,宋父竟然都不知道宋小宝的父亲是谁。他有些复杂地看着宋晓晓的背影,这个女人……是怎么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,生下孩子的。既然生下孩子,又为什么不联系自己……
他收回思绪,看向宋鸣,淡淡地说一句:“伯父好,只是看医院看别人,正好看到小宝,跟他有缘而已。”
宋鸣笑得都快僵了,也不嫌累。他看姜祀言没有搭理自己的迹象,也不一味地去打扰他,物极必反宋鸣也是知道的。
他把目光转向宋晓晓,咳了一声说道:“咳咳,那个,晓晓啊,你陪爸爸去帮小宝拿药,还得麻烦姜总帮忙照看一下。”
说完他赔笑跟姜祀言示意一下,便拉着宋晓晓出了门。
宋晓晓被他拉到一个拐角,有些不耐烦道:“爸,你这又是搞哪出啊,小宝的药不是都拿完了吗!”
宋鸣恨铁不成钢地骂道:“笨丫头!我叫你出来是拿药啊!我是问问,你跟那个姜祀言是不是在一起啦?”
宋晓晓一听就知道宋鸣又做上了攀高枝的美梦,她不愿搭理,转头看向别处。
宋鸣却锲而不舍:“孩子,你可算开窍了。只要你用心抓牢姜祀言,到时候姜氏的资源,我宋氏还不是可劲儿拿!这次这个金龟婿,你可得钓牢了。”
宋晓晓只觉得他越说越离谱,她越听越心寒,也懒得再解释。她淡淡地看了宋鸣一眼,转身离开,也不管宋鸣在身后喊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