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萧和几个工头心急如焚,出事的小山是老萧的同乡,来非洲已经快一年时间了,家里还有着老婆孩子,要是真的死在这里,老萧等人也不知道回国了怎么跟人家交待。
老萧跟两个工头低着头商议了一下之后,决定,还是必须先将人救回来,于是,老萧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,然后对着跑来报信的年轻人问到:“小山借了人家多少钱啊?”
年轻人苦笑着摇摇头:“具体我也不大清楚需要多少钱,不过,他们开价需要5万美元才能放人!”
老萧闻言,手里的卡一哆嗦,掉到了地上:“怎么要这么多钱啊?这小子,一年的工资也就几万块人民币,他借这么多钱,得在这里修多少年路才能赚回来啊!”
“老萧啊!咱们凑凑吧!总不能叫小山死在这里吧?这帮黑人下手都黑得很的,我们再不过去,小山恐怕会出事啊!”一个工头忧心忡忡地说到。
郑做和老徐苦笑着对视了一眼,知道眼前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。如果说紧紧用钱就能解决的话,郑做他们手边上不缺钱,但是,郑做虽然第一次来到这片陌生的大陆,但是他对这里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。
他们贫穷、不讲信用、贪婪,特别针对华人非常的厚脸皮。在来非洲的飞机上,一名黑人的空姐看到郑做手上的万国手表,她居然微笑着对郑做说道:“你的手表非常漂亮,可以送给我吗?”
一开始郑做还没有听懂这位黑空姐的话,之后,那名空姐居然还找来一个翻译,用英语再复述了一遍。
当时郑做就觉得不可思议,没想到这位黑空姐居然这样厚颜无耻,难道你喜欢人家就必须要送给你吗?这是什么强盗逻辑。可这就是这里的人对华国人的印象,认为华人都是有钱的、善良的和大方的,似乎只要他们想要,华人就会给一样。
郑做当时微笑着拒绝了,说这块手表是自己女朋友送给他的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身边。那名黑空姐悻悻然离去。
而那名黑高个的翻译则遗憾地告诉郑做,你失去了一个跟这个空姐深入交流的机会。郑做闻言,在心中默默地说道:“是特么失去了一个染上艾滋的机会吧!”
这就是这里人的一个缩影,说起来,空姐还算是受过一定训练和文化培训的人群,在那些黑人聚集的居住区,遇到一穷二白的人来打劫那也就不算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。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”,郑做等人来的时候,国家的高层曾就曾经传话,叫他们在非洲老老实实地援建,完成劳动改造,充分认识自己身上的错误,不许再闹出什么大事来。
只是现在,出了这个事情之后,郑做和老徐他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遇难。这个时候,郑做飞快地吃着滚烫的玉米,看了一眼老徐之后,对着裴勇说道:“勇子,我们还有多少现金?”
裴勇蹲在地上,一边啃着一只鸡腿,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现金还有几十万美金吧!”郑做他们来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回国,国内的资产也说不上冻结,但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带过来。可能,当时国家高层也是希望多磨炼一下郑做他们,不让他们带钱过来。
不过还好,郑做他们在山口组的总部就得到了上亿元的瑞士银行的本票,来非洲之后,他们找到了一家可以兑现的瑞士银行,所以钱方面他们非常的充裕。
郑做点点头,对着裴勇说道:“给5万给老萧,叫他去将人赎回来。”
裴勇点点头,没有多说话,从自己身上的挎包里,拿出一叠墨绿色的钞票,塞到了老萧的手里。
老萧和另外两个工头一脸感激,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郑做等人说道:“小郑,怎么好意思又用你们的钱啊?你们请大家吃喝,现在还要出钱帮小山,这么多钱,他一下还不上的!”
老徐走过去,拍拍老萧的肩膀说道:“行了,老萧,同伙如同命,出门在外的,咱们自己人不帮自己人,还有谁会帮我们呢?”
老萧感激地点点头,然后对着手下的两个工头说道:“这边的黑人不好打交道,去将我们的保安主管叫来,请他带人跟我们一起去赎人。”
工程建设在这里也经常会受到骚扰,所以公司就聘请了当地的黑人作为保安,他们总是荷枪实弹地在工地周围巡逻,也还是能保证工程的顺利的开战。
工头点点头,跑去酒店的前台去打电话去了,这个国家目前还有开通手机业务,所以,这里的通讯还只能靠固定电话。
不过,郑做他们则财大气粗地,每人都配了一台卫星电话,只是大家平时都不怎么愿意待在自己身上,实在是太大了,比早几年国内出现的大哥大还要大。
看到老萧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,郑做和老徐对视了一眼,苦笑着摇摇头。好好的一场烧烤搞不下去了。
郑做和老徐都知道,现在表面上,人家只是要签,但是,他们都知道,要是这么好打发的话,就不会有这么多华人在非洲遇到抢劫的了。
贪婪是人的本性,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伐草撰出七宗罪,分别是暴食、贪婪、暴怒、怠惰、伤悲、傲慢、欲望。这里贫穷的黑人经常将贪婪和懒惰演绎得无以复加,所以,郑做知道,他们的有限假期似乎到头了。
“走吧!我们也该活动活动了!”郑做微笑着对着老徐、杨志等人说到。
裴勇闻言,知道郑做打算走出这个安全而又舒适的酒店了,于是点点头,快步跑向酒店的停车场,没过一会儿,裴勇就开来了一辆长城的皮卡停在了郑做等人的身前。
郑做、老徐没有说多话,领着杨志和黑子就上了车,郑做对着坐在驾驶室的裴勇说道:“去梦回唐朝!”
裴勇点点头,启动了长城皮卡的引擎,呼啸着冲出了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