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自恋吗?”
楚廷御没什么温度地追问鹿珠。
鹿珠机械般掀了掀嘴唇,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,说些难听的话。
可是她心口突然特别难受,话到嘴边就更疼了。
她竟然说不出气他的话。
颜月云话里的意思是之前做了什么让他难过了,他就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,拉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就领证。
那她要是再气他,指不定他又做出什么极端事来。
“我是个错误。”
她喃喃道。
这样说的话,不会刺激到男人的神经。
“那楚总现在准备剔除这个错误吗?”
楚廷御恍惚了下,掷地有声道:“你想气我奶奶!”
“……”鹿珠摇头。
楚廷御:“那就做好她眼里的孙媳妇,别让她安不下心!”
“那……颜小姐怎么办?”
“不是你该管的事!你的任务只是奶奶,懂?”
鹿珠点了点头,心情沉甸甸的。
心里竟还像个变Tai想:颜小姐回来了,他会转移目标了,不会欲/火焚身找她了。明明该庆幸的,却想想就难受。
楚廷御味到身上的香水味,准备重新洗个澡。
瞥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“睡觉!”将床上的空调被扔给她。
等他洗完澡出来,她已经乖乖躺在了沙发上,面对着沙发,背对着床,身上裹着那床空调被。
她太瘦了,明明站着也有一米六,躺在那仿佛能从空调被里消失。
楚廷御心里不太畅快,关了房间所有的灯躺上床,十几分钟后毫无睡意,从抽屉里拿出一瓶什么吃了几颗睡下。
鹿珠一直没有睡着,听见他打开抽屉取东西,全身神经都绷紧,直到他睡下好一会儿,才渐渐睡下。
翌日鹿珠醒来,第一时间就是朝床那边看去,床上空无一人。
她有些不可思议起来,她一向睡眠浅,昨晚睡得很沉,都不知道楚廷御什么时候起床离开的。
拄着拐杖来到床前,看着没有关严实的抽屉,出于好奇拉开,里面躺着一瓶安眠药。
“……”
所以,他昨晚睡不着,吃了安眠药?
心里揪疼,睡眠质量是多不好,才会需要安眠药?
“夫人?”
敲门声响起,陈姨:“你起了吗?该吃早餐了。”
“起来了,我去洗漱一下,你们先吃吧!”鹿珠合上抽屉。
陈姨推开门走进来,“我扶您吧。”
鹿珠没有拒绝,她想问点事。
“楚总走了吗?”
“还没,在楼下看财经频道。”
“哦。”犹豫了两秒,“他睡眠质量不好吗?”
“没听先生说啊,先生跟您说的?”
“没有,我就特意问问,想多了解下,以免动静太大吵着他睡觉。”
“应该是没有的,先生从小在生活上就比较乖,不是麻烦人的性子。”
“……”
她觉得陈姨说的人怕不是楚廷御吧。
等陈姨扶着她下楼,楚廷御已经关了电视起身去餐厅。
陈姨怕她伤心,小声说:“男人都这样,比较傲娇,他要是不等你一起吃早餐早都走了。”
“嗯,我没生气。”她只是越发担心他的状态。
两人一起吃早餐,趁着陈姨离开了,鹿珠忍不住问:“你昨晚睡得好吗?”
“还行。”
“……你、你在吃安眠药?”
楚廷御蓦地抬眸瞪向她,气势汹汹:“你调查我!”
鹿珠连忙说:“我刚刚看床头柜的抽屉没有合上,无意间就看见了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!”楚廷御顿时索然无味,放下餐具后压低声音说:“不要跟陈姨和奶奶多嘴,明白?”
鹿珠点了点头,小声说:“安眠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,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可以晚上……”
“晚上什么?睡你一顿淋漓大汗吗!”楚廷御就是诚心羞辱她,“昨晚没睡你,很失望?”
鹿珠脸蛋瞬间红了,道:“我是说晚上可以泡泡脚,喝杯牛奶。”
“床事可能更有效!”楚廷御想起很久以前和一帮纨绔聚会,那帮纨绔说有工作的睡一觉治失眠,已经很久了,他忘了都是些什么人,具体在哪聚会,他们说的话突然就冒了出来。
望着耳面越发红润的鹿珠,他调侃:“我想可以一试。”
“……”鹿珠被他赤luoluo的目光盯得差点打翻了餐盘。
“呵呵。”楚廷御被她那慌张蠢笨的样子逗笑,不自在的右手握拳抵在唇前咳嗽了两声,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起身便走。
“你能等等我不?这边不好搭车,我的腿不太方便走出去,会迟到。”
“你要去上班?”楚廷御倒是有些诧异。
以为她要借着腿伤请假呢。
“嗯嗯,还有些文件要急着处理,等周盈姐回来了得重新给我安排工作。”
楚廷御拧了下眉头:“周盈不一定能回公司。”
“为什么?你不是说不辞掉她的吗?”
“她会自己请辞。”楚廷御恢复一脸淡漠,“注意言辞,别一副问罪的架势,你没资格过问我的事!”
“……”鹿珠脑子有些乱,想着周盈那么努力,怎么会自己请辞呢?
“你休息几天。”楚廷御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:“中午接你出去吃饭。”
“是、是见颜小姐吗?”
楚廷御没回答,快步离开了。
鹿珠垂下双肩,忐忑得狠。
十一点半,楚廷御便回来了,一进家门就对鹿珠说:“走吧。”
陈姨连忙起身,问鹿珠:“我去给夫人准备轮椅。”
“不用,她的伤不重,用拐杖!”楚廷御不想一会推着她到处走,太累赘!
鹿珠:“拐杖就行了,轮椅坐着不运动对我的伤也没好处。”
陈姨只好照做,送鹿珠上了副驾驶,忍不住朝楚廷御叮嘱:“先生要多照顾夫人,要是再磕着碰着了,老夫人那边该操心了。”
“这话你应该跟她说!”楚廷御不客气地剐了眼鹿珠。
鹿珠:“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的,和他没有关系。”
“行吧,车开慢点,安全第一。”
陈姨话说完关上车门,楚廷御猛地踩油门。
车子像箭脱弓而去,他讽刺道:“你这俘获人心的手段真强!”
“……”
“陈姨是连月云都不喜欢的,竟然这么在意你!”
“……”
鹿珠听见他嘴里那声‘月云’称呼,心口紧了紧。
他是连她的名字都懒得叫,总是实习生实习生的。
能这么亲昵的叫颜小姐,可见颜小姐在他眼里地位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