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云良起身,拍楚廷御的肩膀,“那南城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了,资金方面我会尽力跟GJ帮你争取一下。”
楚廷御起身道:“不用,楚氏集团这点能力还是有。”
钟云良端起茶,“那我先敬你一杯,祝一切顺利。”
两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,鹿珠赶紧给两人填满。
楚廷御瞥了她一眼,“去,叫他们上菜。”
“好呢!”鹿珠开开心心跑出包厢。
钟云良指了下他,笑道:“我这要是不答应,就吃不了这顿饭是了吧?”
“钟局说笑,谈完事再进食胃口会更好。”
“我啊是不喝酒,不然非得跟你不醉不归!”
钟云良很欣赏楚廷御的魄力,别的老板搞个什么项目都恨不得粘着他们套钱,他却分文不取。
吃饱分别时,他忍不住拉过楚廷御到一旁,问:“南城项目要花不少钱,起码十年内你都回不了本,是为了什么?”
楚廷御嘴角微勾,噙着一点笑容道:“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万世留名的事。”
“哈哈哈,你这小子和普通企业家不一样啊!”钟云良用力拍楚廷御的肩膀,“项目启动后有什么难处随时来找我,只要在我分内里绝不推脱。”
楚廷御默了下,问:“不知道钟局这次为什么会见我的人?”
他这一年,让楚晨多次去找都碰壁,才会想着从金智铠那边下手。
钟云良笑着看了眼几米外的鹿珠,“你看那丫头多懂事,知道我们有话聊就赶紧避嫌走开了。”
“……”楚廷御不解地看过去,这难道不是作为一个秘书该有的眼力劲吗?
“你福气好,那丫头不光是为了拿工资,是真心在帮你做事。”没有透底,钟云良临走前又拍了拍楚廷御的肩膀,“我先走了。”
上了车,钟云良专程和鹿珠摆了摆手。
鹿珠笑着说拜拜,目送车子离去打算去楚总身边,一扭头朝他的下巴撞过去。
楚廷御抬手按住她的额头推了下她,两人才没撞在一起。
“冒冒失失的,像个傻子!”
鹿珠心情好,听了他的宏图更是满心崇拜,一脸笑容傻兮兮看着他。
摸了摸他碰的额头,小声问:“那我们现在去哪里?”
楚廷御看了眼时间,“先回家吧。”
“不去公司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刚刚您说了那多话一定累了,我来开车。”
他把车钥匙扔过去。
鹿珠连忙接过,狗腿地打开副驾驶:“楚总,上车。”
车上,楚廷御瞥了几眼开车的她,嘴角一直扬着,像个小丑!
想起钟云良,忍不住问:“你跟钟局以前认识?”
鹿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“不认识啊,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见他,他那样的人物我怎么可能提前认识啊?”
她觉得他的问题真奇怪。
“是吗?”楚廷御不觉得钟云良是临时起意,想到他刚刚问钟云良,钟云良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把话题挪在鹿珠身上。
他立马笃定钟云良这次能见他听他说南城项目,是因为鹿珠!
但鹿珠看起来也不是说谎,这中间是怎么回事?
早上钟云良秘书打电话说要见鹿珠,他还以为是因为昨晚金智铠的事。
“怎么了?您是担心他说话不算话吗?您别担心,我都悄悄录音了,他要是不认的话,到时候我们就曝光他!”
“……”楚廷御无语地盯着眉飞色舞的鹿珠,盯了几秒,少有的为一个人正名:“他不是金智铠那样的烂人,说到绝对会做到,除非他突然死了。”
鹿珠心口一紧:“楚总您别在背后咒人,对自己福气不好的。”
楚廷御白了眼她,朝后仰闭上眼,沉默了句突然问:“姓钟的你还是认识谁?”
“琪琪啊!”鹿珠一脸茫然,“你不是知道吗?”
“钟琪?”楚廷御捏了捏鼻梁,打消心里那个猜想。
那不男不女的,怎么可能跟钟云良那样的人物有什么瓜葛。
“先别回去了,去一趟医院,你好几天没去看她了。”
“行,我也想见见我妈!”鹿珠很开心,手续的事情能下来,没有她百分百的努力,也就百分三十啊!
她还是很自豪的,终于帮他做成一件事了。
楚廷御瞥了眼她那压不下去的嘴角,“等手续办下来,给你奖金。”
“真的吗?那我先谢谢楚总了!”她开心地快要跳起来,紧紧握着方向盘。
“瞧那点出息!”楚廷御别开眼,不想看她不值钱的样子。
——
憔悴的楚老夫人听了楚廷御不情愿的夸奖,拉着鹿珠的手挺激动的。
“我们珠珠好厉害啊。”
老人家本只想让寡淡的孙子有个好姑娘陪伴,这好姑娘在事业上能帮到孙子就更得她心了。
鹿珠脸蛋红红的,不好意思道:“我也没做什么,主要还是楚总口才好,他说南城项目时让钟局听得一脸向往呢!”
“你啊,别瞧不起自己!小御连着几次上门都没见着钟云良,这次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见小御。”
“他为什么不见楚总?”鹿珠很不能理解。
楚老夫人看了眼一旁走到窗户前的楚廷御,拉着鹿珠小声在她耳边说:“小御要面子,我悄悄跟你说……”
鹿珠点着脑袋,认真听。
楚廷御回头看向鹿珠,只见她眸子里的迷茫逐渐被心疼取代,蓦地皱眉开口打断:“奶奶,你说跟她胡说八道!”
“我说的可都是实话。”楚老夫人已经说完了,拍了拍鹿珠的手说:“去看看你妈妈吧,两个人早点回家。”
鹿珠还想陪会楚奶奶,楚廷御过来拽住她的手腕,“奶奶累了,下次再来看她。”
“哦。”鹿珠一边走一边回头跟楚奶奶摆手。
楚奶奶含着慈祥的笑也摆了摆手。
专护过来,门关上,老人家知道孙子孙媳妇都走了,憋在胸腔的咳嗽一阵一阵出来,一口腥甜喷出来。
专护已经见怪不怪,利落照料,忙了好一阵才消停。
VVIP病房里,鹿珠像每次那般帮白青竹擦脸擦手,坐在床边细细低声跟白青竹聊着一些轻快的话题。
门外,楚廷御靠着墙壁听着她低低细语,回忆起两人初次近距离接触的画面。
趁他中了唐盛夏的计策,醉醺醺敲他的门,投入他怀抱勾引他,那一晚他将她定为心机女,自那后更是见她一言一行皆是虚伪。
可当下,他有些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