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流光无奈一笑,说:“那么鹿珠进去了,你说颜家人下一个要对付的是谁?”
“……”唐盛夏僵住。
池流光:“是你这个知道一切的祸害!他们不会允许你这样的棘手存在,下一个必定针对你。是等着被人针对,还是主动出击遏制敌人?”
“真是烦死了!”唐盛夏用力揉乱头发,“让我想想。”
“好,但别让我等得太久。”池流光露出一抹大哥哥亲切的笑容。
唐盛夏皱眉古怪地盯上他,“你喜欢她?”
“……”池流光脸上的笑容僵住。
唐盛夏:“你为什么会喜欢她?她对你的事业没有半点帮助,还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!”
“因为我幼稚吧。”池流光自嘲一笑。
唐盛夏无语了几秒:“只有小朋友才不会看利益。”
“是啊,所以幼稚。”池流光不再多说,起身要走。
唐盛夏大喊:“那这段日子我就住你家,你得管我一日三餐!”
池流光没回头,打了个OK手势合上门离开。
两天后,鹿珠从拘留室出来,问的工作人员第一句话是:“查清楚了?我是清白的吗?”
工作人员皱眉默了下说:“并不是。”
鹿珠:“那为什么放我出来?”
工作人员:“是颜家那边撤诉了。”
“撤诉?凭什么撤诉,事情调查清楚我不是故意伤害她,明明是他们先针对我的,我只是自保!”鹿珠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些崩溃。
两天,她不吃不喝不眠,一直在等一个希望。
具体希望是什么,她自己不能明确感知。
或是希望楚廷御出现,或是希望调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。
但绝对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局面……
“鹿珠。”
池流光从拐角处走出来,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里揪了下,急忙上前握住她的肩膀说:“先出去再说好吗?”
鹿珠撞进池流光温柔的目光,恍惚了两秒问:“又是你帮我的?”
池流光突然说不出话来。
她眼里有感激,也有失望和难堪。
一个应该灿烂如花的女孩子,在这个年龄背着不属于她的难处,导致一颦一笑都融着负面情绪。
“呵,”鹿珠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,推开池流光就朝外面大步走。
签了字离开警察局,池流光的车停在外面,驾驶座车窗降下,露出唐盛夏傲娇的脸。
“上车!”
鹿珠停下,深深看了眼唐盛夏选择绕开,拦了辆出租车离去。
“……”唐盛夏不满也不能理解,一个下等人是怎么好意思一身骨气的。
池流光追出来,问:“她人呢?”
“自己搭车走了哦。”
池流光用力甩上车门,烦躁地问:“你是不是说刺激她的话了?”
“并没有,是她自己不想看见我。”唐盛夏不在乎地开车,瞥了眼表哥嘲讽道:“我觉得你对她再好也是白搭,她的心思不在你身上。”
“小姐,你要去哪?”出租车司机打断鹿珠的走神。
鹿珠从车窗里隐约看见自己狼狈憔悴的样子,随手扒拉几下头发想要自己精神些。
“去医院。”
司机见她状态不好,提速直奔医院。
下车时,鹿珠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手机,没带包,付不起车费钱,她甚至傻在原地想不起来包落在哪了。
司机:“你赶紧下车吧,我不要你的车费了!”
鹿珠有些艰涩,“……谢谢。”
她一下车,司机脚底抹油离开,生怕她晕倒讹上他。
走进医院乘上住院部的电梯,她想着该去哪里,最后在妈妈住的那层走出去。
白青竹的病房可谓是常年冷清,她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,脸色大变推开门跑进去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!”
白浅蓉回头看了眼她,毫不在乎对护士说:“就那么办吧。”
护士看向鹿珠,一脸为难。
“你要干什么!”鹿珠冲到白浅蓉面前,“你想对我妈做什么!”
“别误会啊。”白浅蓉拢了拢高贵的发髻,“姐姐这个状态都十几年了,占了医院资源太久了,却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,所以我跟你爸商量把她挪回家。你放心了,家里的佣人一定会照顾好她的。”
“白浅蓉!”鹿珠失控大喊,抓住白浅蓉的衣领,“你怎么这么恶毒,她是你的亲姐姐啊!”
“你叫什么呢,我要不把她当亲人,这些年会任由你们母女花着我老公的钱吗?”白浅蓉用力推开鹿珠,“别不知好歹!治了这么多年没反应,就不该霸占医院资源!”
鹿珠扶着床尾才没倒下,两天不吃不喝导致她精力很糟糕,被白浅蓉推得更是头重脚轻、眼冒金花。
白浅蓉挥了挥手对护士说:“你去忙你的,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会自己处理。”
“好吧。”护士爱莫能助,转身离开。
白浅蓉走到鹿珠面前,趾高气扬地说:“鹿珠,我可一直没有对不起你,要是换做别人做你的后妈早把你赶出家门了,我还让江祥养你们这么多年,你不感激我就算了,竟然跟我耍心机!”
鹿珠红着眸子盯着白浅蓉:“你又想让我替你做什么?”
“这样就对了嘛。”白浅蓉抬高下巴,“只要你乖乖嫁给贵老板,我就允许你妈继续住在医院浪费资源。”
“……”鹿珠的眼睛红到滴血,“我已经嫁人了,再嫁给贵老板就是重婚罪!”
“哎哟你说得那么严重干什么,贵老板说了不在乎你嫁过人,你赶紧跟对方离婚就是了。”白浅蓉眉眼笑得仁慈又残忍,看得鹿珠胃里一阵抽筋疼痛。
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,越来越不正常,紧紧握住床尾才没让自己倒下。
有气无力地问:“是不是你老公为了生意,要逼着鹿晓雅嫁给贵老板了?”
白浅蓉僵了下,恼怒道:“你别跟我说这些,不嫁你就等着你妈掉气吧!”
“呵呵,呵呵呵……”
鹿珠突然止不住笑起来,像个疯子癫狂,笑得浑身颤抖,眼泪决堤。
“你笑什么,有什么好笑的!不嫁可以啊,让你妈死啊!你隐忍这么多年不就是想你妈醒过来吗,有本事自己拔掉氧气管吗!”
鹿珠蓦地止住笑,看了眼躺在那一动不动靠着氧气管吊着一口气的女人。
“你、你想干什么?”白浅蓉被她那可怕的目光吓住了,“你不会真想让你妈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