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吗?要我帮你洗?”
“不必不必的。”
鹿珠一头扎进浴室。
几分钟后,浴室门被敲响。
她瞪着浴室门,“干嘛!”
“你洗澡不拿换洗衣服?”
“……”
打开门后,他朝她怀里塞了一包衣服,带上了浴室门。
鹿珠一件一件理出来,从内到外都有。
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给她找换洗衣服。
眼眶忍不住泛红,心里荡起涟漪。
这就是暗恋一个人太久的悲哀吧,对方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让其溃不成军。
翌日清晨,两人吃过早餐出门,候在别墅外的左辰礼貌喊:“楚先生,鹿小姐。”
楚廷御:“结果出来了?”
“什么结果?”鹿珠好奇脸。
左辰双手奉上检查结果单给楚廷御,“我让人反复检查了几遍,这药的成分没错,就是普通精神药物。”
闻言,鹿珠立马问:“没有添加不对劲的成分吗?”
“没有,鹿小姐。”
楚廷御瞥了眼她,看了单子撕掉投进院子里的垃圾桶,对左辰说:“去忙你的吧,麻烦了。”
“是。”左辰开车离开。
鹿珠被楚廷御塞进副驾驶后,还是问:“怎么可能没问题?你是只听到了录音,没看见她当时的表情!她的表情证明她很心虚!”
楚廷御冷瞥她一眼:“安全带系上!”
“你就是走个过场吗?”鹿珠质问地瞪大了眼睛,“根本不想知道真相是吗?”
“注意你的言行!”楚廷御低吼警告,鹿珠闭了嘴。
“……”鹿珠小嘴一瘪,眼泪珠子就掉下了。
楚廷御皱眉,“你什么意思?现在是打算动不动就用哭胁迫我吗?”
“没有,我哪里有那个资格啊。”鹿珠两手抹掉眼泪,立马又冒出新的眼泪。
委屈道:“我在你办公室冒着被打的风险是为了谁啊?还不是为了你,怕你被人蒙蔽吃了有问题的药,将来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让孩子怎么办!”
楚廷御额角青筋暴跳:“你是在咒我?!”
鹿珠红着眼眶扫了他一眼,“我哪里敢咒你,你不相信我在关心你,就当我是为了孩子着想。没爸的孩子像根草,将来谁想欺负他都易如反掌!”
“你有病!”楚廷御伸手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过来,对着她耳朵吼:“老子要长命百岁,看着重孙出生都不会死!”
“……”鹿珠眼神变得有点儿古怪。
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!”
她小声嘀咕:“现在的人想长命百岁,不得成精。”
“你不会说话就闭嘴!”楚廷御被她气到,动不动就扮委屈,一开嘴就能冒出气他的话。
鹿珠等楚廷御收回手发动车子后,鼓起勇气快嘴道:“以后要是被心上人害了,你别说我没提醒你!”
‘哔’的一声,楚廷御单手掌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砸在喇叭按钮上。
狠狠剐了她一眼,“真有那一天,拉你做垫背!”
“关我屁事啊。”鹿珠小声反驳了句,人贴到车门防止被他拽过去。
楚廷御不想和她再废话,他要赶着去开早会。
傍晚,鹿珠看佣人阿姨煲了清淡可口的汤,忙说:“阿姨麻烦打包一份。”
楚廷御听见,警惕地看着她:“一会要出门?”
“嗯呢,给奶奶送汤!”
两人吃过晚餐,楚廷御制止她,“你在家待着,我去送。”
“我想去看看奶奶。”
“她晚上要早点休息,你过去会导致她睡太迟!”
“好吧,那我改天白天过去。”
“嗯。”楚廷御提着保温桶离开,鹿珠送到家门口,目送他开车离开。
两位佣人阿姨洗漱完准备去睡觉,看鹿珠穿着睡衣窝在一楼客厅,关切道:“夫人你先去睡吧,你是个孕妇不要熬夜。”
“你们先睡吧,我再看会电视就去睡。”鹿珠回了个笑容,继续盯着电视。
她眼睛盯着电视,心思不在电视上,不时摸起身边的手机看一眼时间。
他七点出门的,现在都九点半了还没回来。
煎熬地又过了十分钟,她打了电话到护士站,住院时特意记的电话。
“护士小姐姐好,我是22床的孙女,想问一下她现在休息得好吗?”
“22床奶奶九点就睡了。”
“没人打扰她吧?”
“没有人。”
“七点半左右,有没有过去给她送汤?”
“没有的,病人早上要空腹检查,七点过后禁食。”
“……”鹿珠听着那头挂下电话,心寒了。
她怀疑楚廷御送汤送去颜月云那了。
“左辰,你有楚总的消息吗?”
左辰接到电话茫然了两秒,“楚总这个时间不应该是跟你在家里?”
鹿珠直接挂了电话,心虚又难受。
她得不到楚廷御的爱,找他的人追问他的消息都没有底气。
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拿担心楚廷御让左辰去查一下时,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喂?”
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手机那头传来楚廷御的声音,鹿珠屏住呼吸将手机贴紧耳朵。
窸窸窣窣一阵,颜月云的声音从那头穿过来。
“……御,你就不能多留一会吗?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感到踏实安心,没有你的话我一个人怎么熬过这个夜晚啊?”
鹿珠几乎是抖着手掐断通话,颜月云声音又柔又酥,光是听着就能幻想出一男一女很多画面。
她怕再听下去,会听见女人的呻/吟,男人的粗犷……
这个电话让她浑身冰冷,毫无睡意。
关了电话她反锁了大门上楼,躺在主卧开着小夜灯瞪着眼睛盯着天花吊顶,耳边都是颜月云那番话,脑海里是颜月云缠着男人求欢的画面。
久久不能拉回神智,人的情绪越来越低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,被手机铃声吵醒。
看着来电显示好几秒钟,她才接听。
“你有病是不是!下来开门!”楚廷御声音很凶,被人关在自己家外,他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而鹿珠想起他在电话里跟颜月云说话的平稳语气,两者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“听见没有?是死了吗!”
鹿珠眨了下眼睛,“没死,但我是孕妇,现在特别累。”
“鹿珠!”
她挂断电话,拿被子捂着耳朵,依稀还能听见楼下砰砰的敲门声,吓得她心脏颤抖。
“简直是疯了!看我进去,不弄死你!”夜色里,楚廷御便吼便捶门,那气势像要炸了别墅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