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有关月云的名声,不能闹大。”楚廷御说完对鹿珠说:“滚上楼!”
鹿珠看着他专心伺候颜月云的样子,满眼受伤转身上楼,左脚不便利,每一步都很不利索。
楚晨和颜月云的目光撞了下,楚晨又说:“那就这么放过那坏女人吗?她以后再欺负月云姐怎么办啊!”
楚廷御瞥见鹿珠那残破不堪爬楼的样子,徒然发怒,将毛巾用力丢进水盆里,水溅了一地。
“听不懂人话是吗?非要我骂你才爽!”
楚晨吓得后退了两步,朝颜月云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,赶紧离开。
鹿珠握着扶手,左脚不敢用力,只觉得他的勃然大怒都是因为颜月云,加快速度上楼想要逃离他俩的空气。
却不想左脚一个巨疼,身形不稳从半路滚了下去。
哐哐咚咚连着最后那一声更大的咚,楚廷御眉心一跳推开颜月云回头看去,他没看见鹿珠怎么摔下来的,但从十几个楼梯上滚下来怎么会不疼。
她狼狈地落在楼梯口硬是一声都疼都没喊,挣扎着抓住扶手柱子站起来。
颜月云见楚廷御不由自主站起来,立马柔声道:“御,你去帮帮鹿珠妹妹吧,她看起来摔得好疼。”
没人阻拦,楚廷御随之大步走过去,弯腰抱起鹿珠要上楼。
“你干什么,放开我!”鹿珠受惊地大喊,在颜月云目光下她承受不了他的怀抱。
“想死是吗!”楚廷御阴狠威胁,做出一个抛出去的动作。
鹿珠吓得立马抱住他的脖子,他冷嗤了声,一步跨三个台阶上楼。
全程,颜月云像个局外人目光阴凉目送两人上楼,手心都快被自己掐烂了。
楚廷御直奔主卧,鹿珠想到楼下的颜月云,紧张地说:“你、你把我放到别的地方就行。”
“装什么装!”他将她扔到大床上,居高临下:“故意摔跤让人同情你,欲擒故纵,现在装什么清高!”
“我没有。”鹿珠很小声说,左脚疼得厉害也没喊。
楚廷御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,她的行径让颜月云显露大方温柔,而她自己就显得很心机深沉!
偏偏他还没稳住心神,竟然起身抱着她上楼!
见鬼了!
“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!”
他颇为烦躁,又厉声道:“做出让颜月云不好过的事,只会死路一条!”
“我没有,和我没关系。”鹿珠从床上爬起来瘫坐着,抬起头楚楚可怜望着他:“我是受害者,不是加害者。我在站台等公交车,一辆面包车就开过来拽走了我。”
眼泪无声地滚落,星眸像受了伤盯着楚廷御,“你可以叫人去查监控证明我的清白。”
楚廷御不想一再被她带偏,冷声道:“你也可以提前做戏装成受害者!就像跟唐盛夏算计我那次一样!”
“……”鹿珠用力眨了下眼睛,她不想掉眼泪的,可就是忍不住。
“无话可说对吗?!”楚廷御又痛恨她不狡辩了,明显是说中了她的计谋。
“呵呵……”鹿珠掀开嘴皮笑了,笑容混着泪水。“反正我说什么都是错,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,我还不如少浪费口水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!”楚廷御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“跟我说话让你觉得浪费?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!”
鹿珠泪水涟涟望着他,“我真那么坏,你直接掐死我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楚廷御气红了眼眶,“你以为我不敢。”
“你敢,只是你怕是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心里怎么想的,是不是?”
鹿珠抓着一点痕迹想要破开他的心墙,就算是她自恋好了,但她真的不想坐以待毙。
这些日子来,他对她的态度不该是毫无感觉的。
现在颜月云回来了,她很怕他对自己那丁点异样也会被连/根拔起。
楚廷御望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,脑子里闪过一些跟她相处的画面,最后脑袋里打出一个很大的问号。
他对她,到底是生理上的反应,想要占有,还是有别的?
对于颜月云,他都没有深思过,一切像是水到渠成。
他成熟前的世界里只有月云,她温柔细腻,专心待他,一切以他为首,他便学着她待他的样子待他。
这个实习生冒出来,让他生出了疑惑。
什么是喜欢?
什么是生理?
他迷茫了。
“楚总,你对着颜小姐有那么强的反应吗?”
楚廷御深深皱眉,厌恶和怀疑交织,没等他做出反应,楼下传出凄惨地叫。
“御,御!呜呜!”
看着他毫不犹豫跑出主卧,鹿珠自我安慰地笑出声,倒在床上止不住流泪,左脚腕的疼莫名也加重,疼得她渐渐颤抖。
“怎么了,月云!”楚廷御跑着下楼,焦急地问。
“我、我好累,想睡觉,刚刚睡着就梦见了那些坏人,我好怕……”
颜月云哭着朝楚廷御伸出手,“御,你别离开我好不好?”
楚廷御顿了下,脑子里想到鹿珠还在楼上,下一秒就斩钉截铁说服自己她在楼上和他无关!
望着颜月云颤颤巍巍的手,他走过去坐下。
“御,你在真好。”颜月云立马扑到他怀里,将脸埋在他怀里,“你待我最好了,最疼我了是不是?以前我们……”
“月云。”楚廷御拿开她探进衬衫里的手,“我们几年未见,双方会不会不一样了?你不觉得我变了?”
“没有啊,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见了很多人,但你还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,无人能比。”
颜月云搂住他的腰,“你还记得我高中说的话吗?等我懂事了就嫁给你,给你生儿育女,为你操持家务,愿意与你白首偕老,愿意与你儿孙满堂……”
久远的记忆渐渐清晰,她那天这番告白时,包厢里很多人。
双方的同学,家族世家的少爷小姐。
以致于两人的爱情故事如今还在凤城传扬。
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,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,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最好的。”颜月云像以前那般催眠着楚廷御。
她早就知道他跟正常人不一样,就是利用他的不一样,她一直在引导着他。
“御,对不对?你和我一样都是这么觉得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