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紧张。”楚廷御低头一笑,对池流光说:“我有分寸。”
被拆穿,池流光倒也没有尴尬,淡淡道:“流阳的性子比较冲动,你不妨说来听听一起分析下。”
楚廷御眸子垂了下,脑海里闪过女人抓起四脚凳狠狠砸到人头上的画面,舌尖在嘴里绕了半圈顶了下口腔壁。
“我有个秘书伤了人,现在在你们局里。”
池流阳喝茶的手一顿,放下茶杯问:“秘书?没啥年纪吧?”
“嗯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?”池流阳拧眉,严肃了些:“现在局里有两个年轻女孩子都是伤人进去的。”
“周盈。”
“周盈?”池流阳一脸轻松,“那不用跟我说了,她那是家事,你直接拿钱砸她继父头上更直接!”
“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,怎么能让那种人花?”
池流阳干巴巴笑了笑:“你那秘书也是够狠的,自己的继父啊给人废了!一点也不给自己留条好路,不安抚好她继父这家事不好解决。”
池流光一直安静听着,表情淡然没怎么上心。
“是个人渣。”楚廷御脑子里又浮现出鹿珠小可怜虫的表情,猛吸了一口烟。
池流阳猛地皱眉,“对了,今晚又进去那姑娘打伤的就是周盈的继父!两姑娘什么关系,这么铁?”
楚廷御扯掉松松垮垮的领带搭到扶手上,眉间有压不住的燥意。
“也是我公司的。”
池流光想起鹿珠毕业进了楚氏集团,问:“叫什么?”
楚廷御瞥了眼他没急着回答,吸烟,缓缓吐出烟雾。
池流阳颇有些兴致拉着哥哥聊天,“嘿,哥我跟你讲龙蕴接待的那姑娘,差点见人家可怜心软了。”
“我特意去看了眼,长得是真清丽可人。但手毒啊,将来谁娶了怕是要家宅不宁!”
“咳!”楚廷御被呛到,烦躁地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。
池流阳越聊越嗨,朝楚廷御双手抱拳:“贵公司是不是特意给员工培训了格斗啊?都如此英勇,放在古代可是女大将啊!”
“滚!”楚廷御想到那个鹿珠便心浮气躁。
池流光见他情绪不对,好奇地问弟弟:“你说的这女孩叫什么?”
池流阳低头喝了口茶,“鹿珠,挺好记的名。”
池流光搭在扶手上的手紧了紧,当下有些坐不下去。
“我想起来明早有个重要手术,得赶紧飞回去。”
话落,立即起身朝外走。
楚廷御和池流阳不解地看向他。
“喂哥,饭还没吃啊!”
“等你回家,我亲自给你做!”
“……”池流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大哥还是第一次放我鸽子,真的是因为工作吗?”
楚廷御盯着门口,眸里划过一丝冷意。
突然想起那天从办公室出去撞见池流光盯着什么笑得很荡漾。
那天鹿珠也在医院!
他的脸色瞬间黑沉黑沉的,阴测测说:“流阳,你哥被病人家属勾搭上了。”
“不可能吧?我哥那人最讲规矩了,怎么可能和病人家属在一起?”
“他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“真的假的?那我哥是大半夜赶回去哄女朋友?还骗我!看我回去了不削他一顿!”
楚廷御抓起搁在桌上的烟盒,捏瘪。
“你哥无论对什么都容易上心,你得多敲打你哥,以免他被人利用。”
“哎!”池流阳一拍大腿,“我刚刚就不该让他走!”
“我带你去找你哥。”楚廷御起身,“这饭回来再吃。”
临行前,心情糟透了的他还能淡笑着交代饭店经理让厨房那边等着,他用三倍工资弥补。
池流阳跟着他,心底有些莫名忐忑不安。
突然不想去找他哥了,感觉哪里不太对劲。
鹿珠躺在单薄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,不知道楚总现在在哪里。
会不会为周盈姐的事情做些什么。
虽然周阿姨让她挺失望的,但周盈姐对她一直挺好,她还是希望周盈姐能顺利出去。
突然,门被打开,“鹿珠,你出来下,有人看你!”
鹿珠利索穿上鞋朝外跑,想着一定是楚廷御。
除了他,没人知道她在这里。
龙蕴看了看鹿珠开心激动的样子,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你跟池流光怎么认识的?”
“谁?”鹿珠一时没反应过来,后知后觉反问:“你说池医生?”
“对啊!”龙蕴看不得她这装腔作势的样子,“不然你以为是哪个男的来看你?你的男性朋友很多?”
“不是。”鹿珠停下脚步,失落极了。
她以为是楚廷御。
“喂你走不走啊,大半夜的别瞎折腾人啊!”
“走。”鹿珠虽不明白池医生为什么会来,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。
她察觉到女工作人员对自己的不爽是因为池医生,但不可能不见吧。
一看见人被带进来,池流光连忙起身碰倒桌上的一杯水,打湿了他的衣摆也顾不上。
龙蕴赶紧找来纸巾帮他擦,他推开她,绕过桌子来到鹿珠跟前。
“你还好吗?是不是吓坏了?”
“……”鹿珠拧紧眉头,望着池医生不知如何是好。
也就是家属病人和病人医生的关系,这般……似乎是逾越了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池流光有些急,扭头问龙蕴:“你们是不是恐吓她了?”
“没有啊,别血口喷人啊!”龙蕴有些恼,看着心上人对一个嫌疑人这么在意已经很难受了,还被冤枉。
鹿珠刚要开口帮龙蕴说话,外面传来爽朗的笑意。
“这边这边,我们看看我哥是不是在。”
闻声,池流光僵了下,扭头看过去。
鹿珠也看了过去。
就见真丝蓝衬衫英俊挺拔的男人迈着贵气疏冷的步伐而来,他身边是一位透着些匪气的池流阳。
“哥你还真在啊!”
池流阳一双眼睛上下打量鹿珠,先客为主道:“你这病人家属很不老实!”
“?”鹿珠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来回看了看三个男人,很是茫然。
“别吓着她。”池流光斥责了句,拉开一张椅子说:“来,鹿珠你先坐。”
“坐什么坐。”楚廷御平淡开口:“她只配在拘留室里!”
池流阳站楚廷御,“对,她故意伤人都……”
“我不是故意伤人!”鹿珠打断池流阳,心有千绪望着楚廷御:“楚总,您是知道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!”楚廷御别开目光,朝池流阳说:“我见一下周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