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珠:“……”
高手啊果然是高手,憋了这么久才露出点马脚。
她能说什么?
有名无实的她,似乎说什么都会沦为笑柄。
“妹妹,我可是查清楚了,你只不过是御为了完成奶奶遗愿的工具人,不是他真正的妻子。”
颜月云面带微笑挽着鹿珠,一步一步走得小心又缓慢,落在那些服务员眼里她都是照顾闺蜜的好朋友。
只有鹿珠自己知道有多煎熬,她早已经汗流浃背。
特别是闻到——颜月云身上那淡淡的水果香水味。
和昨晚楚廷御身上的一模一样。
她脑子开始作乱,胡思乱想。
他们昨晚一块喝酒,是怎么喝的?用什么姿势?
若不是靠得近,他身上怎么会染上她的香水味呢?
那他们喝了酒以后,肾上激素飙升,是不是拥抱了?
接吻了?
是不是……
想到楚廷御多次对自己的擦边行为,昨晚用在了颜月云身上,面对挚爱他会更加难以控制,指不定昨晚已经有了鱼水之欢。
脑子里冒出两具原始身体干柴烈火般燃烧,她胃里便一阵痉挛,直接弯下腰干呕起来。
刚进洗手间,她突然来这么一下。
颜月云吓了一跳,直接推开了她,以为她是要吐在自己身上。
“天啊,你怎么了?”
脚不方便的鹿珠,加上精神状态也不太好,直接摔倒在洗手间的地上。
地上哪怕放着吹地机,但人来人往的依旧有些潮湿。
那一瞬间,鹿珠感觉从小到大最狼狈的事莫过于今天!
她抬起头看向颜月云,一头飘逸黑色长发,一条简单大方的米白色无袖长裙,就那么站在那便高高自上。
而她是肮脏的泥水。
“抱歉,我……”颜月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过激了,连忙上前要扶鹿珠。
鹿珠仅靠一只手撑着地面,另外一只手推开她的手。
“颜小姐,楚总知道你有两幅面孔吗?”
颜月云皱眉,眼底划过一丝厌恶:“你在威胁我吗?如果换做你听见别人要吐,第一反应就不怕别人吐在你身上吗?”
她想到什么,目光朝鹿珠肚子上靠。
“你为什么会干呕?你跟御……”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鹿珠带着报复性打断颜月云的猜测,她已经成了别人眼里肮脏的东西,又何必为了让别人开心而委屈自己!
“你!”颜月云脸色从白到红到青,看鹿珠的眼神如同看一条蛆虫。
鹿珠恶意地勾了下嘴角,抓着洗手台一点点站起来。
“楚奶奶最想看见的就是他结婚生子。”
“你!”颜月云感到天旋地转,她不相信楚廷御会那么对自己!
但他很在乎奶奶,如果是奶奶强迫的……
“我其实一直想问颜小姐一件事。”
鹿珠左脚不利索不敢实踩在地上,但整个人挺得很直。
颜月云一脸厌恶,“你想问什么?”
“既然喜欢他,当初我什么会离开他?”
颜月云皱了下眉,“你有什么资格问这种问题!”
“就凭我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,法律保护的。”
颜月云心口狠狠疼了下,楚晨打电话告诉她时她还不相信。
昨天回国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御,他却拒绝接她。
晚上就哭哭啼啼给他打电话,他人去了,除了喝酒根本不搭理她。
她只能借着喝醉晕倒在他怀里,让他送她回家。
今天还带着这个女人来见她,摆明了是不让她好过。
“结婚证而已,我不在乎!我相信御也不会在意的!不然,我昨天一回国他就不会撇下你去陪我!”
“……”
鹿珠有些装不下去。
颜月云看明白了她这个妻子根本得不到楚廷御的在乎。
她拿什么虚腔作势呢?
“怎么不继续装了呢?”颜月云勾唇一笑,走到鹿珠面前抬起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。
“你以为你仗着有点姿色就能迷住御吗?御是什么人,怎么可能那么肤浅呢?”
“……”鹿珠眼里的光隐隐颤抖。
“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,或是以后,他都只会是我的!少年时的爱意最难忘怀,他忘不了我。”
颜月云像女王般宣誓着主权。
鹿珠别开脸被她再次抓住脸,这一次颜月云用指甲用力掐住她的脸颊,空灵好听的声音淬了毒一般说:
“就算睡了你搞大你的肚子又怎么样,将来啊,你也只有打胎扫地出门的命!我才是御最深爱的妻子!”
“放手!”鹿珠被她的话刺激到,狠狠一巴掌甩过去,颜月云挨了一巴掌朝旁边倒去,伴着哎呀惨叫。
“……”
她像没长腿似的摔倒,还将脸撞在洗手台上。
再抬起头来,她眼里露出得意的笑,撞淤青的眼角显得可怖。
“如果识相就自动从御身边滚开,不然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,呵呵。”
她的笑让鹿珠毛骨悚然。
一个女人看着温柔大方、知书达礼,怎么能这么坏呢?
结了账楚廷御从男洗手间出来,看了眼时间想着两人怎么还没女洗手间出来,就听见女洗手间里传来颜月云的惨叫。
他灭了手里刚点的烟,径直朝女洗手间里走。
“……御。”颜月云一看见他立马拖着哭腔扑上去。
楚廷御下意识伸手扶住她,“怎么了?”
“她……她简直不可理喻。”颜月云趴在楚廷御怀里,指向靠着洗手台站着的鹿珠控诉,“她质问我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,我好心好意要搀扶她,她直接劈头盖脸的打我。御你看我的脸啊!”
颜月云从小爱唱歌,真音假音拿捏的都极好,又在国外进修了几年,天生空灵温柔的嗓音这会儿哭哭滴滴像林黛玉在悲鸣。
楚廷御看向鹿珠,靠着洗手台站立,那不方便的左脚腕处于半悬空状态。
有那么一刻,他觉得她看起来比颜月云柔弱,怎么会打人呢?
但颜月云眼角的淤青太明显了,导致右眼角起了血丝。
如果再狠一点,怕是要伤到眼睛。
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?”
“她说得没错,我是打她了。”鹿珠的星眸有些沉重,盯着楚廷御想要解释,“但不是我先……”
“鹿小姐我不怪你!”颜月云一副大人有大量的姿态打断鹿珠,“我就当是你演戏演得分不清真假,上了头才动手的。”
“演戏演上了头?”鹿珠依旧望着楚廷御,颜月云说对了,在他眼里他们就是在演戏给奶奶看,做不得真。
是她一个人上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