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廷御目光阴冷,手蹭了下挨打的脸,无情道:“信任?可笑又无用的东西!”
去而复返的鹿珠愣在原地,楚廷御那不屑一顾的笑,还有说的那些话真如池医生说的在她心上捅了一刀。
周围的人连上前劝架的勇气都没有,楚总实在是看起来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。
鹿珠回过神,第一反应就是去搀扶池流光,她不敢看楚廷御,扶起池流光想要带他离开这个是非地。
如果不是她,池医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。
她是个祸害,救不了自己,还把旁人拉了进来。
“鹿、珠!”楚廷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别做惹我生气的事!”
鹿珠鼓起勇气看向他,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,难受道:“池医生没有做错什么。”
楚廷御眼里有残忍的光划过,抓着她到耳边,低声道:“你再护着他,我保证他后半生再也别想上手术台!”
闻言,鹿珠一脸受惊,搀扶池流光的手立马松开。
池流光想要握住鹿珠的手,被楚廷御快一步抓住她离开宴会。
停车场,楚廷御把鹿珠朝停在那的库里南甩了过去。
鹿珠撞上车身,顾不得疼痛连忙说:“我自己开车回去。”
她不想这时候跟他坐在同一辆车里!
“别让我发火!”楚廷御一把扯过塞进副驾驶,用力关上车门。
鹿珠缩着身体不敢再反抗,他看起来疯了一样。
车子一路疾驰,她抓住头上的车扶手,努力稳住身体。
十几分钟后,楚廷御一个急转弯驶入别的路口,穿进巷子猛地踩下刹车。
鹿珠一头朝前面撞过去,差点甩到前挡风玻璃上。
她一下跟点燃了的炮仗一样,扭头冲他叫:“你是不是疯了!”
“终于,露出你真正的嘴脸!”楚廷御盯上她,一把捏住她的下颚,“装乖扮柔在我眼里是藏不住的!”
鹿珠心底的情绪在此刻爆发,拍打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尖叫道:“疯子,神经病!你这个疯子!”
“呵,哈哈哈!”
幽静阴暗的巷子里没有灯光,月光下他狂妄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。
鹿珠眼泪肆意滚落,一声又一声的‘疯子’尖叫声渐渐无力,化成了抽泣。
他的手上全是她黏糊炙热的眼泪,把他的衬衫袖子都打湿了。
许久,他甩开她的脸,扯过纸巾用力擦着手上的泪水。
阴沉沉道:“给我一个解释!”
鹿珠瞪大泪朦朦的眸子望着他,嗓音沙哑带着一丝嘲笑:“我给你解释?”
楚廷御擦干净了手,像头野兽盯着她:“去宴会你带那么多帮手,诚心要我难看是吗?!”
他贼喊作贼的样子让她难过又愤怒,“楚廷御,我不是你的工具!”她大喘了一口气,继续喊:“我不是你跟颜家打仗的工具!”
把她叫去宴会根本不是为了工作,诚心制造她和颜月云的矛盾!
她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自己的猜测!
他楚廷御太现实了,对他的初恋颜月云都那样,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员工!
鹿珠声音颤抖:“我是微不足道,但是你不能这么利用我。我是人不是畜生,不是供你们这种上流贵族消遣的对象!”
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,和颜月云是在闹什么矛盾,为了气颜月云他就不把她当人。
楚廷御在黑暗里嗤笑了声,“小看你了,你既然看懂了。”
此时,颜家。
颜月云接到余晔的电话后情绪爆炸,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,边砸边叫。
“云云,你怎么了?”金颂真在楼下听见动静,急急忙忙跑上楼。
“妈!他们算计我,合伙算计我!”颜月云哭喊着把余晔在电话里的话跟母亲说了一遍。
“余晔说好了给我的角色,现在打电话不给我了!都怪那贱人,她给楚廷御下了迷/魂药,那明明是要给我的首饰!”
金颂真没怎么听不明白,安慰道:“不就是一个角色嘛,回头跟你爷爷去帮你说说话,给你一个更好的!”
“完了!”颜月云尖叫着抓头发,“是楚廷御故意的,他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,酒宴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,我以后还怎么办啊!”
余晔说好给她的角色,转头一个电话就不给了,明摆着是因为宴会上的事。
“妈,我怎么办啊!”
金颂真逐渐听明白了,不可思议地问:“你的意思是楚廷御害你?不是他陪着你去参加宴会,要帮你拉资源的吗?”
颜月云爆哭,“呜呜呜,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!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他为什么要这样耍我!”
“云云你可能是误会了,他那个人对谁都比较冷淡,现场又冒出来钟局,他不得不为了公司发展逼着你道歉。”
“不是,不是!”颜月云尖叫,“他故意的,就是他故意的!”
蓝宝石首饰故意给鹿珠那贱人戴,好让她看见了受刺激,不管不顾在大家面前闹,故意让她难堪!
——
“为什么?”鹿珠从心底发寒,“你不是喜欢颜月云吗?为什么还给她挖坑?”
车窗降下,楚廷御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口吐出烟圈,“我生平,最恨被人拿捏!”
鹿珠想到颜月云带着颜老爷子跑去他的办公室,颜老爷子不是个省油的灯,怕是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惹怒了他。
“威胁我?”他又吸了口烟,吐着烟雾阴森道:“我就试试看,是颜月云的前途重要,还是颜家的面子更重要。”
“……”鹿珠只觉得心肝发颤,哪怕好奇,也不敢问颜老爷子拿什么威胁他,气的他拿他的初恋开刀。
“你也是!”楚廷御一把将她拽过来,手里的香烟靠近她的脸。
滋滋滋的声音响起,空气里生出头发被烧的气味。
鹿珠却一动不敢动,怕他一个情绪不稳就拿烟头在她脸上烙出来一个坑。
“搬着钟局来要挟我!”
“……我没有,我不知道琪琪会去,也不知道她是钟局的女儿。”鹿珠声音止不住颤抖,烟头的热气离她的脸很近,她不敢再大声和他说话。
“是吗?”楚廷御瞪大眼睛盯着鹿珠,想从她脸上看见说谎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