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奇赶回到公安局时候,队长递给了他一张报纸,报纸是福建一个北部三汶城市的,在报纸的中缝刊登一条寻人启事。
当鲁奇看到寻人启事上的照片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,照片上的人是陈彤,可寻人的姓名却是陈彬。
“陈彬?她怎么和陈彤长得一模一样,她失踪了?”鲁奇说。
“是的,这个叫陈彬的女人失踪的时候,正是陈彤被害的前三天。”队长说。
“难道说现场的那个女人就是陈彬?”
“是的,当时,我们在清理现场的时候,没有做DNA鉴定,因为死者和陈彤长得基本上就是一个样子,况且她又躺在韩新的家中,所以,我们都误认为这个女人就是陈彤。可是,当我们看到这张寻人启事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,我们的法医又对死者尸体进行了DNA鉴定,鉴定结果与陈彤完全不符,相反,她竟然与报纸上失踪的女人的DNA结果完全相符,也就是说,有人故意用陈彬的尸体冒充陈彤,让我们误认为陈彤已经死了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我忘了说明,陈彤和陈彬是孪生姐妹,陈彬是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,现在可以肯定就是陈彬已经死了,至少她为何而死,又为何死在距离住所千里之外的地方都是个迷。”
“哦?那真的陈彤呢?”
“有三种可能,一是陈彤死了,她的尸体在哪儿还不知道?二是陈彤被藏在了某个地方,这种隐藏是她本人自愿的还是被人逼迫的也未可知。三是陈彤出走了,到底去了哪里就不一定了。”队长说。
“我想陈彤死的可能性不大,如果有人真的要将她置于死地,何必千里迢迢弄了个陈彬的尸体来呢?干脆将陈彤当场杀死就是,不必费这番周折。其次,她已隐藏起来的可能性很大,特别是她被人强迫监禁起来最有可能,既然有人弄出个陈彬的尸体,他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要隐藏陈彤,不想让陈彤死去。最后,您说到陈彤出走了,这个推断的可能性不大,做为一个母亲,她的儿子被人残忍杀害,她能不管不顾独自出走?就算是她要出走,那原因呢?既使是她因某种原因出走,当她走到火车站的时候,她能忍受丧子之痛吗?我想她上车前一定早已哭得背过气去,如果她一定都可以做到,那就太有违常理,天地难容,不可理喻了。”
“有道理,一针见血,不愧为断案高手。”队长铁青的脸上露出了心悦诚服的笑容,他拿起印有陈彬的照片的报纸和韩新的通辑令,认真地端详起来,表情变得很复杂,“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,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韩新所为呢?如果不是他,是否另有其人?”
“凶手到底是不是韩新,回答起来很难,因为此案中有很多疑点。至今我们已经知道的有两个死者,韩新的儿子和陈彬,尽管现场到处留有韩新的指纹,但他做案的动机不够,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杀害自己的儿子和儿子小姨呢?是何种仇恨使他做下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呢?通过近阶段调查,我发现韩新是一个为人宽宏大度,做事谨慎小心,温和善良,对妻儿体贴倍至的男人,他的事业如日中天,怎么会做下这种事情?如果不是他,现场的那些指纹又从何解释呢?还有窗子那奇怪的人皮脸谱,这些都代表着什么?”
“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?”
“当然。”鲁奇坚定地说,忽然之间,他又想起了在赵县旅店窗子上的皮影,便对队长说:“我可以再看一下那张人皮脸谱吗?”
“好的,你找小王,他可以带你去。”
过了一会儿,鲁奇跟随小王来到了一个房间,看到了那张在杀人现场玻璃上的人皮脸谱,脸谱被放在一个玻璃容器中,也许是由于干燥的原因,那块人皮已经变得皱巴巴的、打着卷,躺在玻璃容器里,像一片枯黄的树叶。
鲁奇戴上手套,把那块人皮轻轻地拿了出来,用两块玻璃板把它了夹起,这样看起来比较平整一些。
这一切都做好后,鲁奇开始仔细看人皮镂刻出的那张脸,凶手留下这张脸是一种暗示还是预兆呢?它代表着什么,这张被镂刻出的人脸是凶手本人的自画像,还是被杀者的遗容呢?这张脸是否与被偷换掉的尸体有关呢?
被偷换的尸体?现场被害的尸体不是陈彤,韩新知道这件事吗?
鲁奇拔通了韩新的电话号码,他想把这事告诉他,可韩新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