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奇站在公司的落地窗边看着那慢慢落下的夕阳,又想起了房东那张丑得像老鼠的嘴脸,明天房子半年的期限就要到了,如果交不齐下半年的房租,鲁奇极有可能沦落街头。按鲁奇现在手里的钱是可以支付起房租,但是,如果支付房租的话,他就没有钱再给李梅买结婚戒指了。鲁奇拿不定主意,手里的钱是用来交房租好还是用来买戒指好。
他看了一下表,离下班时间还有三分钟。这时,他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。
“鲁奇,我是李梅,今天晚上去哪儿!”是李梅。
鲁奇说:“还是随你吧!我正在为房租发愁呢!”
“没有关系的,房租不用愁,我帮你解决。”李梅那边的声音很吵,“晚上我去你哪儿!”
鲁奇放下电话,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就下楼了,鲁奇感到头很痛。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他依然有种恍惚的感觉。他的父母住在离这里三百公里的乡下,那里很穷,鲁奇的父母只能靠种地为生,那里唯一可以值得一提的就是长得很高很大的向日葵。鲁奇的钱不够花的时候他的父母也帮不了他,所以他只好自己解决,李梅是他三个月前结识的女友,两个人的感情不错,对于李梅的家庭,鲁奇问过,但李梅只是含糊其词,只说他的父母是做生意的,其余的鲁奇也不好细问。
下了车,再穿过一条街就可以到家了,鲁奇的心情好了许多,他站在街角,准备横穿马路。正是下班时间,街上的人很多,车也很多,所以大家就不怎么太注意红绿灯了。这时,鲁奇看到有一个拎着黑色手提袋的老人急匆匆与他擦肩而过,这时,鲁奇的电话响了。是李梅:“鲁奇,今天我有事,不能去看你了,对不起啊!”
鲁奇把脸朝向街边的一座大厦,说:“亲爱的,没有关系的,晚上别忘了给我打电话。”
鲁奇放下电话,当他再次转身想过马路时,他发现马路中央围了厚厚的一群人,鲁奇也围了上去,透过人们的身体的缝隙,他看到刚才的那个拎黑色手提袋的老人正倒在血泊中,他刚想离开,却发现脚下有一个东西,就是刚才老人手里拎的那个黑色手提袋,直觉告诉鲁奇这个手提袋里一定有好东西,不然,老人不会那么急匆匆的呢?
好像没有人注意那只遗落在地上的手提袋,每个人从那里走过,看都不看一眼。
鲁奇站在街头,望着那个手提袋,那黑乎乎的手提袋好像一块磁石一样把他深深地吸引住了,他很矛盾,不知道如何是好,他感觉非常紧张,身体僵直,到底是捡还是不捡呢?那里面到底会是什么东西?是贵重的物品?金钱?可是,谁又会把钱放在这么普遍的手提袋里呢?这似乎有何不合时宜。这样想来,鲁奇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,他安慰自己,也许面前的这个手提袋里装的只是一些极为普通的东西,譬如几件破衣服、生活用品……也许这个老人是位教授,手提袋里装全是书呢?想到这里,他又仔细看了一眼手提袋的四角,好像有一些棱角,但又不明确,会真的是书吗?
鲁奇就这样胡乱地猜测着,他想那里若只是几本普通的书,捡起来就不会有多大的用处了,顿时,刚才的热情减少了一大半,他有点失望,想拔脚就走。
他转过身,却没有迈开步子,双腿好像被地面粘住了一样。
他再次回过头,向黑色手提袋那里望去,他想,也许已经被别人捡起了吧?
令他大吃一惊的是,那个黑色手提袋依然放在那里,形形色色的人从那里路过都对那个东西视而不见,好像那个东西只有他自己能看到,别人都看不到似的。
鲁奇站在那里,感觉到黑色手提袋上好像有一双眼睛,在看着他,那眼睛充满期望,乞求他把自己捡起。
难道这只老人丢下的东西就是为我准备的吗?他有些迷惑了,最后,他决定冒一次险,不就是一个手提袋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,捡起来便是。
他慢慢地走了过去,走到手提袋旁边,然后,他弯下腰,蹲下来,伸出细长的手指摸索着鞋子,假装系鞋带,慢慢用身体把手提袋挡住了,随后,伸手便将那个黑色手提袋拎了起来,塞入了上衣里面……然后,他低着低急匆匆地走出人群,他的脚步越来越快,他的心“怦怦”地跳个不停,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厄住了他的喉咙,令他感觉呼吸困难,而且,他还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,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自己的所做所作,像幽灵一样跟了上来。这更令他有些惴惴不安,阵脚大乱,最后,他以一阵小跑跑到街对面的一个胡同里,他气喘吁吁地靠胡同的墙壁上,满头大汗。
鲁奇站在胡同口边上,望着那黑压压的人群,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刚才拎走手提袋的举动,许多人都在忙着看热闹,救护车来了,黑压压的人群就把救护车围住了,鲁奇看不清老人是怎么被抬上去的,不一会儿,救护车开走了。
鲁奇一个人低着头,拎着刚才从街上捡回来的黑色手提袋,拐过一个胡同,走进一栋老式楼房,他迈上楼梯,他的脚步十分缓慢,声音极其微小,他的心跳个不停,不停的向身后张望,他总在担心,背后的那双眼睛会不会尾随自己而来呢?
走到五楼后,当鲁奇断定身后肯定没有任何人跟踪的时候,他拿出钥匙,打开门进了屋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