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南宫云浩、大司农、太医之首付太医应召觐见。
“太子殿下,你既然见过那群村民,此事你怎么看?”皇上征询南宫云浩的意见。
南宫云浩起身回答:“父皇,儿臣赞成彦王所说,应该安置且安抚好他们。
既然知道病因,便请付太医携同太医院众人一起研制药方,对症下药。”
付太医起身道:“皇上、太子殿下,瘿病难治,需要老臣亲自去对患病者一一查看,才能对症下药。
若真是因为盐分缺失,日常补盐加以药方辅助,虽不能尽除,也可活动自如。
可惜患病太重者,任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。”
皇上严肃的向付太医道:“付太医,朕问你,你如实回答。
抛去那些重病者。其他尚且健康的村民,你是否有把握让他们不犯病?”
付太医认真回答:“未犯病者,分两种。一种经检查,完全健康者,只要保持食盐正常摄入,便不会有事。一种经检查有阳虚者,只是轻微,经过药物调理,也可恢复健康。
除非,新生幼儿,其母亲有此病,将疾病带给了婴儿。那么此婴儿需要终身服用药汤,但不影响正常发育与智力,和常人无异。”
“朕再问你,此疾病究竟是环境所致还是盐的问题?”
付太医不敢隐瞒,如实回答:“瘿病,乃是肝肾阳虚导致,一是饮食及水土影响,也就是食盐过少,长年累月形成的。一是因为自身体质、七情内郁等原因造成。
但一般严重者,已经形成痴傻、生长发育迟缓者,大多是前者。所以臣需要亲自询问之后,才能确定根本原因。”
“好。付太医,你便与太子一同去刑部查问。朕要知道真正原因。”
“是!老臣遵旨。”
南宫云浩也道:“是,儿臣必当问清楚。”
两人离去。皇上复看向大司农,脸色深沉,厉声质问:“大司农,盐价之事,你做何解释?”
大司农本就被皇上看的发毛,一提到盐价之事,更是吓得直哆嗦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皇上,盐价之事,臣、臣不知。”
皇上微眯着眼,目光如炬:“当真不知?”
大司农小心翼翼的回答:“臣刚上任几个月,盐价都是根据之前定下来的。绝对没有私自动过。”
“那为何现在的盐价会比之前还要贵几文?”
大司农忙道:“那是、那是因为,入秋以来,沿海产盐变少,入官库的食盐总量比去年少两成。
经过各地盐官一同商讨,才决定调的价,之前已经上报给您了。臣也是经过您的同意才定的如今的价格。”
皇上仔细一想,是有这么一回事。但是他一直没有关注盐价,所以在上报调价的时候,没有问清当时价格,直接同意了。
皇上又问:“盐税如何?”
大司农回答:“盐税从未动过。”
“如今盐价多少?”
“一、一两二钱。”
“你先下去,回去将近一年食盐的相关账本全部呈上来。”
“是!臣这就去准备。”
大司农唯唯诺诺的退下。
出了皇宫,大司农上了一辆马车。马车缓缓动车。
只见大司农向车内的人道:“王爷,皇上问的,卑职都是照您吩咐说的。”
南宫郑行脸色阴沉,“除此之外,皇上还问了什么?”
“没有多问,只是让卑职把近一年的账本呈上去。您看?”
南宫郑行毫不犹豫的回答:“那就呈上去。”
随后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:“记住,把暗账藏好。”
“是,卑职明白。”
马车到了盐库停下,大司农拘礼下了马车。
马车继续前行,直接回了行王府。
“锐光!”
下了马车的南宫郑行唤来贴身侍卫。
“王爷!”一个看着干练的三十来岁拿剑侍卫上前。
南宫郑行低声吩咐:“你即刻去一趟那个村庄。”随后一阵私语。
“是!属下明白。”
*
刑部,付太医亲自一一查看了村民的病情,将健康者、轻微者、重症患者三者分开对比。
一圈查看完毕,付太医向南宫云浩汇报:“启禀太子殿下,臣已诊治完毕。
总共三十五人,十一人重症,年长者居多。十人轻微,干预后可以减轻症状。其余十余人健康,只是多有贫血。”
南宫云浩微微点头:“好。”
随即问向村民:“你们谁是村长?”
村长出列回答:“草民是。”
南宫云浩命令付太医:“付太医,你有什么问题,直接问他。”
“是!”
付太医遂向村长提问:“你们村庄处于何处?”
“在水城郊外的一处小山后面。”
“水城?”付太医摸着胡子思索片刻,“水城位置不偏,地质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复问:“你们平时吃喝怎么解决?”
村长如实回答:“我们在山后面,依山傍水。不方便进城,大多是男耕女织自给自足。”
“你们口味偏淡?”
“是。我们口味确实偏淡。”村长语气中透着无奈,“其实不是我们愿意吃淡,而是我们贫苦老百姓,种地只够贴补家用,一年落不下几两银子。
城里食盐价格太贵,咱们实在吃不起。买一次,能吃多久就吃多久,一点不敢多。”
南宫云浩出声问:“盐价都是全国统一的。为何会贵的吃不起?”
南宫云浩在他们入狱的时候帮了他们,村长感激,也信他,遂如实回答:
“其实盐价本身不是很贵,一般人家是吃得起的。但是我们在买盐的同时,要付盐税。
说实话,我们本身过得就比较清贫,不如普通老百姓,只能维持基本生活,盐价对我们来说已经算贵了点,也能勉强接受。但是需要额外交的盐税,快要赶上盐价了,我们真的付不起。
以前有遇到卖私盐的,我们是宁愿买私盐,也不愿意买官盐。近几年私盐少了,我们遇不到,就更吃不起了。”
南宫云浩狐疑:“盐税不是已经算在盐价里了,怎么会要额外交盐税?”
村长犹豫片刻,小心翼翼的回答:“按理是不准额外收的。但是各地偷偷的把税收加在了盐价里面。所以各地的盐价也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