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队在大门处停下。一个拿着白色拂尘的老公公下了车。
守门侍卫见了来人,忙行礼:“总管公公好!”
老公公拂尘一甩,发出尖锐的声音:“咱家奉皇上之命给太子殿下送礼服。”
沈墨依瞅着老公公后面站了一排手中捧着礼服、头饰、大小礼盒的小太监。趁着老公公和侍卫说话,沈墨依顺手拿了前面盘子里的小礼盒捧在手里。
那人微微诧异的看向她,刚欲说什么,只见大门打开。一行人跟着老公公进府。
沈墨依冲那人微微一笑,站在他的身后,跟着一起进了府。
府内景色悠然、清新雅致,倒是很符合凤卿尘的喜好。
众人穿过蜿蜒长廊,通过一个优雅过道,进了一处花园。
花园中,几株芙蓉花开的正盛,在一圈明艳的秋菊中风姿独具。
最为惊艳的,却是那几株芙蓉花丛中,悠然品茶的白衣仙子。那抹淡然清雅,与世无争,总给人一种温暖舒心。
“太子殿下!”老公公向凤卿尘行礼道,“这些都是册封大典时所需穿戴。您看一下合不合身?”
凤卿尘眸光微转,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,淡然的扫向老公公身后的众人。
在看到沈墨依之后,微微停顿片刻,悠然起身道:“不用试了,放进去吧。”
“是!”老公公一招手,小太监们立马进了房间,将衣物一排排放进屋中。
老公公又道:“大典当日,会有宫嬷嬷来给您穿戴。”
凤卿尘面带笑容,如和煦春风:“多谢!”
众人陆续出屋,老公公便行礼告别:“老奴告退!”
众人有条不紊的离开。
凤卿尘目送一行人离去,飘然进了房间,随手关上了门。
“依依,你太胡闹了!”凤卿尘略带不悦的斥责蹲在屏风后的人。
沈墨依探出头来,吐了吐舌头,笑眯眯的道:“我就知道,凤师兄一定会认出我。”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凤卿尘假装训斥,眸中却依旧温柔。
沈墨依大摇大摆的晃到凤卿尘面前,昂着头颅傲娇道:“我来给你送宝贝!”
说着,沈墨依从怀里掏出金丝软甲,一把塞在凤卿尘手里:“这个给你,你记得一定要穿上。”
“不行,这可是沈文旭给你的护身符。”凤卿尘果断拒绝,厉声喝道,“我不要,你把它穿上,不要再脱了它!”
“我不!我给你了,你就一定要穿!”沈墨依傲娇的道,“你瞒着我当太子的事,我以后再找你算。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!”
“我不和你多说了,我走了。你一定记得穿!”沈墨依不容凤卿尘多说,直接开门离开。
只要确保他安全,沈墨依便放了心。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,等以后出去了再好好说道说道他的不道义行为。
沈墨依低头快步往门口去。忽然一个身穿暗色官服,胡须泛白的官老爷进了大门。沈墨依闪到一边树丛里隐蔽。
那人径直往凤卿尘的房间而去。
沈墨依见他走远准备出府,又转念一想,不是说不准进出么?这个人怎么会如此轻易进来?难道是皇上派来的?
出于好奇,沈墨依又折了回去。
凤卿尘看着沈墨依冒险给他送来的金丝软甲,心里一阵暖暖的。不禁轻笑,这个丫头!
突然屋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。凤卿尘收了金丝软甲,故作悠闲的欣赏桌上的一排礼服。
“这册封礼服殿下可满意?”一个圆滑浑厚的声音响起,一位饱满风霜却意气风发的男子信步而来。
凤卿尘侧眼抬眸端着来人,脸上带着笑意:“太师大人来了。”
太师端着一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睿眼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凤卿尘,脸上表情深沉严肃。
“太子殿下,你可否想好了?当真不说出圣女的下落?”
凤卿尘眉眼带笑、神态自若:“太师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,本殿下说过了,不知道圣女在何处,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?”
太师冷哼一声,俨然不信,自行坐下道:“太子殿下,事到如今,老臣也不和你打哑迷了。皇后娘娘和绝王那边已经派了几批刺客去刺杀圣女。
你若是不告知老臣圣女下落,圣女惨遭毒手,为时迟矣!
不若圣女归位,太子殿下继承大统,皆大欢喜!”
凤卿尘冷笑:“本殿下本就无心太子之位,何谈继承大统,又如何皆大欢喜?”
“太子殿下!”太师厉声斥道,“您是先皇后之嫡子,国之正统,生下来就注定是未来储君。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!”
“太师,母后去世多年,如今是那贺氏的天下,你让我这一个无权无势的空壳傀儡能做什么?不过是任人摆布,让天下人笑话!”
凤卿尘毫不留情的讽刺道:“太师的用意如何,本殿下知晓。可是太师,先皇后当初是如何难产而死?凤仪宫是如何走水化为灰烬?想必太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!”
凤卿尘如月般皎洁的双眸中染上了一层雾霭。那一切,是他亲眼所见,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!
太师一张老脸面带愧色:“当年之事,老臣实在无能为力,有愧先皇后!”
凤卿尘指尖划过那明艳的礼袍,嘴角泛出一丝讥讽。多么讽刺的颜色,若不是皇上病重,凤卿绝野心勃勃,皇上怎又会推出他这个出头鸟成为众矢之的。
“太子殿下,迎回圣女,民心所向。再有老臣们拥戴,您便可稳坐龙位。顾氏何惧,绝王何患?”
凤卿尘讥笑质问:“顾氏一边假惺惺的支持老臣找回圣女,一边暗地里派杀手赶尽杀绝。
太师你明知道一切,又为何袖手旁观?反倒来我这打探虚实。本殿下不知,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啊!”
太师忙起身道:“太子殿下,老臣之忠心,日月可鉴,老臣只是希望正统归位,北凌安定!”
“好!”凤卿尘厉色倪向他,“既然如此,你就去向皇上请愿,废了圣女制度!”
太师闻之,立马匍匐在地:“臣惶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