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凌,年关一过,积雪消融,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起来。
“皇后娘娘,这些都要给长公主殿下送过去吗?”
玉荷玉莲跟着夜瑶忙活着为沈墨依置办嫁妆。
沈墨依走的时候特地交待了了,她的嫁妆不一定要贵重,但是必须得隆重。
夜瑶翻遍了国库,倾尽全力为沈墨依挑选。那丫头要面子,不重质量重数量,只要入眼是满满的一车,就够她乐呵几天了。
几人在库房挑了一整天,直到天黑,夜瑶才回了寝宫。
凤卿尘尚未批阅完奏折,夜瑶轻手轻脚的拿了披风为他披上。
“陛下,晚间凉,虽是早春,还是要注意点。”
夜瑶满眼心疼,奏折每日不断,今日的带夜批完,明早又有,无穷无尽。
凤卿尘批完最后一本奏折,才起身活动活动身子,接过夜瑶递上的茶,轻声问:“今天去库房,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夜瑶回道:“臣妾查看了一下,库房因为之前的雪灾,确实亏空不少,物品样式不全。
臣妾想着,既然依依不注重珍不珍贵,只要能撑得起场面就行。
不如,臣妾把之前带来的嫁妆挑一半出来,加到依依的嫁妆里,也算是臣妾的一片心意。”
凤卿尘直接拒绝:“不行,那是你的陪嫁,怎么能转手给依依。”
夜瑶柔柔一笑:“臣妾带过来的,自然就是陛下的。臣妾作为嫂子,为依依尽点心意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还是委屈你了。国库再空虚,也不至于连个公主嫁妆都给不起。”
凤卿尘拉着夜瑶坐下,解释道:“近日各地来报,大多恢复了以往的安定。各地产业也都起来了。加上有文旭的扶持,很快就会复苏。
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国库如何,只管置办。你的嫁妆留着自己用。不要太苛待了自己。”
夜瑶无法,只好答应:“好,就听陛下的。但是臣妾作为长嫂,额外送她些礼物总不为过吧?”
凤卿尘应下:“好,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!”
得了凤卿尘的同意,第二日,夜瑶将沈墨依的嫁妆装箱置办好,又将自己带来的嫁妆分了一半出来,挑了些好运送的。一同装车了。
玉荷玉莲两人收拾了包裹,紧随嫁妆队伍一同出发前往南凌城。
凤卿尘好夜瑶站在城墙上遥望渐行渐远的车队,心中万般感慨。如同已经看到依依出嫁一般,既不舍又欣慰。
只可惜,他终究是错过了依依的大喜之日,终究没能亲自为她盖上出嫁的红帕。
凤卿尘偏头看向与他并肩而立的夜瑶,心里暖暖的,她到底是把嫁妆送出去了。依依一定会明白她的心意!
转眼春暖花开,夜瑶每次一收到沈墨依的来信,立马就会送给凤卿尘,与他一同分享。
“陛下,依依来信了。”夜瑶拿了信进御书房,“信里说,她成亲当日发生了让她很气愤的事。
西凌的世子酒醉欲对静雅小郡主不轨,被夜铭师兄救下。但是她气难消,去教训了长宏世子一顿……”
凤卿尘不由轻笑:“确实像她的性子。”
“还有,她问玄毅要的猫咪生了四只猫仔,很可爱。”
夜瑶一一读者依依的信,读到最后一封的时候,夜瑶不禁眉开眼笑:“这里说,依依撮合了我王兄和静雅郡主,王兄回国,正式向静雅下聘了。”
夜瑶发自内心的高兴:“看来,臣妾又要准备贺礼了。”
夜铭婚事定下,夜瑶连带着最后一点担心都没有了。
夜铭婚期定下后,向夜瑶发了份信函。
夜瑶贵为一国之母,凤卿尘又忙的焦头烂额,自是无法回东凌,遂将备好的礼差人送回了东凌以表心意。
很快,沈墨依又来信,凤卿媛回国,顺带拐了个夫婿回去,还特地关照凤卿尘要好好照顾李正宁。
凤卿尘那边已经收到了南凌的国书,同意李正宁带私家护卫兵前来。
翌日,凤卿尘早朝之时,特封了凤卿媛为公主,享公主之荣,赐公主府。
李正宁一行人进了北凌皇宫,凤卿尘和夜瑶亲自迎接。李正宁直接入住了公主府邸,带来的精兵在校武场休养,由李正宁亲自管理。
之后,南凌传来行王造反被捕的消息,随后便是南凌朝中官员大批变动。
北凌这边,凤卿绝韬光养晦已有起色,准备起势。
凤卿尘得了消息,趁夜邀请凤卿绝进宫一叙。
御书房了,秉灯夜谈。
凤卿绝半靠着椅背,满脸轻佻之色,他如今已是将野心写在了脸上。
凤卿尘抬眼看他,没有半分不悦,开门见山道:“听说,顾大人最近进出绝王府很是频繁。”
凤卿绝轻蔑一笑:“怎么,皇兄是朝中政务不够忙,还有时间关心臣弟的交友?”
凤卿尘反而笑道:“政务确实劳累,朕正在考虑,应该找个人帮朕一把。”
凤卿绝又是一番嘲讽:“也对,如今朝廷里,太尉孙政资质老,德高望重,其子孙添乃后起之秀。状元徐文也是一升再升。
皇兄你看中的人都得到了器重,还愁无人替你分担么?”
“绝王看的明白,如此说来,你是认可他们了。”
凤卿尘欣慰,凤卿绝对皇位念念不忘,却也是知才惜才之人,若是没有偏私,日后任人唯用,也会是明君。
凤卿绝对凤卿尘的发问嗤之以鼻:“臣弟的看法很重要吗?”
他心中憋着一股怨气,就是这股怨气,让他看凤卿尘,怎么看都不顺眼。哪怕他这个皇帝做的不错,他也不服气!
凤卿尘下了书桌,坐到凤卿绝对面,认真的询问:“如果将他们交给你管,你会如何待他们?”
凤卿绝对上他诚恳的双眸,忽然轻蔑一笑:“皇兄这是在打趣臣弟么?臣弟没有资格谈论这些。”
凤卿尘突然转移了话题,“你该是怨恨先皇的吧!”那笃定的眼神不禁让凤卿绝正了脸色。
凤卿尘继续道:“他确实该死!朕对他没有同情,只是一直不知你的想法如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