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依两手一掐,直接将画筒里的一摞画卷抱了出来放到桌案上。随即将头伸进画筒里看个究竟。
里面黑布隆冬的,似乎没啥东西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一个闷闷的声音隔着筒身传来,沈墨依没有一点心理准备,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激灵。
“哎呦!”沈墨依猛地一抬头,脑袋磕到了筒身,身子不稳一个踉跄,忙撑着桌案扶住。桌案上的画卷被她一推,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散乱开来。
沈墨依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着桌子,暗自庆幸画筒是布做的,要是个陶瓷,脑袋非得起个大包。
待定睛一看,只见面前来人是南宫楚彦。
唉!除了活阎王还能是谁!
“你干什么吓我!”沈墨依瘪嘴抱怨。
南宫楚彦无奈的过去,抬手替她揉着泛红的额头。
“你大白天的将头伸进画筒里是要做什么?要是旁人看见了,还以为进了小偷呢。”
沈墨依有理道:“我就是来等你,顺便看看你这里有没有藏宝贝!”
“可找到了?”
南宫楚彦已经撇到了被沈墨依强行打开的抽屉。
沈墨依傲娇道:“宝贝还没找到,不过我的半块紫玉失而复得了!”
南宫楚彦扫向地上散乱的画卷,皱眉:“你这是找东西么,你这是想拆了本王的书房。”
沈墨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地上的画,忙嘿嘿一笑。
“失误失误,我这就去收拾!”
沈墨依勇敢承认错误,忙去捡画卷,嘴里还唠叨着:
“我看你也不像写诗作画的人,摆这么多画是充门面么?”
作诗画画的大多是文人雅士、书生骚客的特性,他一个上战场打架的王爷,要什么文人门面?
沈墨依卷着地上的山水花鸟图,一一系好。
咦?这幅图看着好眼熟!
沈墨依拿起摊开一角的画卷,缓缓展开。
额……
沈墨依看着手中对着自己浅笑嫣然的俏皮女子,忽然“噗”的笑出了声。
“你……”
沈墨依转头欲向南宫楚彦嘲讽,却见南宫楚彦已经站在她的身后,伸手夺走了画。随后唰唰唰几下卷了起来。
沈墨依脸上笑意随即渲染开来,起身赤|裸裸的盯着南宫楚彦,指控道:“你暗恋我!”
南宫楚彦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,掩饰道:“本王不过是画了幅肖象,待你以后动歪心思逃跑了,本王好派人捉你!”
“不对哦!”沈墨依凑近他,挑眉否认他的话,“我这还没正式嫁给你呢,你怎么就想着我以后逃跑的事了。”
南宫楚彦试图转移话题:“那你说说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?翻箱倒柜,准没干坏事!”
沈墨依一阵心虚,坦言:“我就是找宝贝啊。刚刚赌坊的小厮来了,你不知道,德媛竟然在我走后输了个底朝天,连带着输了一千五百两银子。
你不让管家帮我付,我哪有那么多现钱!所以就来找你喽,昨天可是说好的,丞相府的嫁妆依旧归我。我用它抵银子应该不为过吧?”
沈墨依强制性的商量:“就这么决定了,你给我一千五百两银子,从那堆嫁妆里扣。那堆嫁妆怎么着也值个万儿八千两的,你诓不到我!”
南宫楚彦也不为难她,默许:“行,但是你要记住,用一次少一次!”
“哐”的一声,一抱画卷重新进了画筒里。
南宫楚彦又定定看着沈墨依道:“还有,以后不准去赌坊了!”
“知道了!”沈墨依随口应下,不去就不去呗,等她运气好了再去!
一千五百两呢,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,怎么能说出去就出去了,不甘心不甘心!
沈墨依笑嘻嘻的凑近南宫楚彦,“那我去让管家送钱去啦。”
“他已经去了!”
额……这么快?沈墨依反应过来,挖了南宫楚彦一眼,他就是故意的!故意苛扣她的私房钱!
“行吧,你让管家扣吧。我出去玩啦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去找德媛算账去!她一个时辰输了我一天的盈利,我倒要看看,她是怎么做到的!”
南宫楚彦淡淡的道:“别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沈墨依不解的看着他。
南宫楚彦自是知道沈墨依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,遂如实告诉她:“昨夜宁国候府进了贼人,杜明月被劫,下落不明。你现在去,不合时宜。”
“杜明月被抓了?”沈墨依一脸震惊,“宁国候府的守卫这么差的么,少夫人在自家院子里被抓?”
南宫楚彦回答:“年前年后正是各府忙碌,守备松懈的时候。李正信在礼部任职,忙着和亲适宜,府里一时疏忽,被贼人钻了空子。”
沈墨依还是不解:“为什么要抓杜明月?她不是自从回了李府,一直深居简出么?”
“自然是因为她有价值!”
沈墨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,忽然明白了,“是因为她的嫁妆吧!”
沈墨依负手踱步向南宫楚彦而去,振振有词的分析道:
“想来,杜明月是个刚烈不屈的性子,即便在李家住下,但是手中的兵权一直未交给李府。
许是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,劫了杜明月,逼迫她交出兵权!我说的对不对?”
南宫楚彦端着她,只提醒一句:“他家的事,你不要掺和。”
沈墨依嘴一撇,没有正面回答,反而道:“我去找德媛不行么。李府少夫人被劫,可见李府不安全,我去把德媛接来王府住。
对了,你不是让人把偏殿布置好了么,就借给德媛住几天呗。”
南宫楚彦果断拒绝:“不行!”
“为什么不行,你就先在书房住着。”
南宫楚彦一把拉过她,将她靠近自己:“上次你私自让花如君住偏殿,本王还没找你算账。本王不允许兰芷院再住进别的人!”
沈墨依嘴一撇:“霸道!那我去看看德媛总行吧。”
南宫楚彦定定的看着她:“你保证你不会掺和进去?”
沈墨依不假思索的回答:“保证不了!视情况而定!”
南宫楚彦无奈,这个小妮子的性子就是这样,越不让她做什么越要做什么,真是拿她没办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