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4四大皆空
暮语糖2021-06-19 16:373,017

  “好,如果车子修理费时,你就再来我这里歇歇脚。”

  宋森夜的语气淡淡的,邀请宋鑫夜再来家里坐坐的话语也说得十分自然,就仿佛他们兄弟之间从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。

  宋鑫夜忍不住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,迟疑了片刻才回答他:“好,你也是,如果哪天你改变主意想回那个家了,打个电话给我,我一定亲自过来接你。”

  说完最后想要说的话,宋鑫夜便离开了,皮鞋踏在郊区不太平坦的路面上,溅起一路星星点点的泥水。

  就在刚才,宋森夜拒绝了自己邀请他回家的请求,宋鑫夜的心里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,仿佛舒坦了几分。在宋鑫夜的心里,早就放下了那些所谓的仇恨,愿意认下宋森夜这个哥哥,愿意与哥哥平分宋家的一切。但是,他似乎唯独不愿意,看着宋森夜拥有宋惜凝。

  宋森夜拒绝了回宋家,宋惜凝也十分好奇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,回到那个家之后生活无忧、衣食不愁,这样不是更好吗?

  宋惜凝斜着眼睛偷偷打量了宋森夜好长一阵,扶着墙壁练习走路的宋森夜只轻轻瞥了她一眼,就知道她的神色有些可疑,索性也不再练习,慢吞吞地朝着她走过来。

  宋惜凝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,随手扯过一本书,拿起笔在宋森夜平日常用的那张书桌上假装用功了起来,待到宋森夜走到她身后时,她已经潦潦草草地写出了几行字。

  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参佛了?”宋森夜忍不住要笑,宋惜凝手里拿着的,正是自己从父亲那里顺来的那本心经。

  宋惜凝抬眼看了宋森夜一下,满嘴嘻嘻哈哈,“随便抄抄呗,权当谢谢佛祖还给我一个健健康康的你。”

  “可我还是头一次看见,竟然有人用圆珠笔抄经文。”宋森夜忍不住笑得厉害,大概是觉得腋下的位置不大舒服,轻轻调整了一下左手上的拐杖。

  宋惜凝白了白眼说:“你都四大皆空了,抄心经用什么还不行?”

  宋惜凝真是有够无赖的,明明是自己恶意偷窥在前,结果现在又要嫌弃宋森夜过来多管闲事。

  宋森夜挑了挑眉,“我哪里四大皆空了?”

  “不回那个家,你不会觉得有遗憾吗?”宋惜凝直直的问。

  “不会!”宋森夜摇头,拿起桌面上的心经翻了翻,又说:“这一次的我算是重获新生,我想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,只做我喜欢的事情。我喜欢这间画室,和那个浑身不自在的家比起来,这里更温馨,我想继续教孩子们画画儿。”

  如今的宋森夜倒是十分淡然,仿佛真的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状态,宋惜凝眨了眨眼,也不知道应该反驳他些什么,很快又听到他说:“那天王主任不是找过你嘛,你也很想回外语高中教书对吧?我们就这样各自做老师,等过几年妈出狱的时候,再把她接回来一起生活,我们的日子也能过得不错。”

  “你这不是四大皆空是什么?”宋惜凝皱了皱脸,不满的嘟囔,接着又眼前一亮,哇啦哇啦兴奋地嚷嚷:“对了?我们不是还有伯纳的股份么?百分之二十五!”

  “你不是说不稀罕要嘛。”宋森夜笑着,敲了敲宋惜凝的脑袋。

  宋惜凝继续嚷:“哎呀~你傻不傻,难道还真的全部留给宋鑫夜啊!”

  番外篇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  1

  他,出生在一个渔民家庭,父亲是渔船的船长。

  出生第三天,父亲为他取名衡谦,希望他为人谦逊,待人谦和。

  八岁那年夏季,父母结婚纪念日的那天,父亲早早地出海打渔,答应母亲晚上会带一条最大的海鱼回来,和他们母子一起庆祝。

  母子两个在家里收拾好一切,等待丈夫和父亲的归来,但那艘渔船却在海上遇到海啸,侧翻沉入海底,母子俩除了一个噩耗,什么都没能等到。

  救援的巡逻队在海上寻找了十五天,最后才打捞出那艘沉船,还有十二名船员的尸体。

  那天起,这户普通渔民家庭的天塌了,只剩下孤儿寡母。母亲为他改名衡愆,取自愆期之意,因为她的丈夫失了约定,没能回来陪她过纪念日,更没能陪着她白头到老。

  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,没有再嫁,在亲戚的帮助下开了一家海鲜店,给市里的饭店送货。从早上三点开店,到晚上十点收铺,她要接数不清的电话,蹬着三轮车跑无数的街道去送海鲜。有的东家很苛刻,明明上好的虾子,却给她很低的价钱。正是海产品收获的季节,生意不好做,为了不得罪主顾,她只能忍气吞声的想着薄利多销。

  衡愆是个懂事的孩子,上了初中以后就开始利用课余的时间帮母亲送货,一送就是几年,直到他去H市念大学。

   

   

  2

  他,冷静、孤僻又少言。

  这样的性格,和他异于常人的成长环境似乎有些关系。

  父亲嗜酒贪嗔、性格暴躁,生活全靠偏门投机取巧。母亲遭受虐待患有抑郁症,长期服用精神药物。他从小就总是被邻居家的孩子欺负和嘲笑:“金陌冶,你根本不配跟我们一起玩,你爸爸是个混蛋,妈妈又是个神经病。”

  童言或许是无忌,到了高中的时候,父亲依旧没有找到一个正经行当,哪天骗不到钱,就会喝得烂醉回到家里殴打母亲。

  那一天,金陌冶是真的忍不住了,冲上前吃力地抱住父亲的胳膊,不想让他手里的棍子再一次狠狠地落到母亲身上。父亲醉着,也没什么人情味,见他阻拦,干脆连他一起打,打到解恨,这才哼着小曲儿走出家门,又往时常出没的方向去了。那时他的心情似乎不错,估计可以遇上哪个冤大头。

  身上疼极了,母子俩互相抱着,跪在地板上哇哇大哭。哭着哭着,母亲突然站起来,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狠狠地摔向地面,接着是厨房里的盘碗,然后是墙上的相框。金陌冶想阻止母亲,但她却疯狂了一般,听不到他任何的话语。

  母亲的抑郁症发展成了精神分裂,被狠心的父亲送进精神病院,没过多久就死在了精神病院里。金陌冶是在后来才听人说,在精神病院里,只要患者不听话,医生和护士们就会下手往死里打,他怀疑母亲是不是也是那样离开这个世界的?

  可是母亲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?在家里被父亲打,进了医院又要被别人打。

  恨父亲害死了母亲,金陌冶与父亲更加不和,每次看着父亲时,眼里都是满满的仇恨。上了大学,干脆与父亲老死不相往来,自己赚钱供自己念书。

   

  3

   

  有人说,大学会是一个人人生中的转折点。

  就在这个转折点上,衡愆和金陌冶相遇了,他们成为同班同学。

  最初的时候,他们并不熟,甚至没说过话。金陌冶性格孤僻,几乎没有朋友,而衡愆入学后母亲就被查出患有心源性肝硬化,愁苦着一张脸,谁见到他都要退避三分。

  为了母亲能够安心养病,衡愆下决心要让母亲关掉十分辛苦的海鲜店,自己勤工俭学赚学费。就在这个时候,他发现同班有一个男同学叫金陌冶,下课以后总是去学校外面搞名堂,研究怎么赚钱。

  衡愆的胆子倒是不小,竟然偷偷的跟踪起了金陌冶,当金陌冶发现他的时候,用不冷不热的无表情看着他,他却笑了,笑得格外温暖。

  就是从那一天起,衡愆开始和金陌冶一起到外面打工,两个人还合伙在学校里做了些小生意,一起卖卖水果,给别人抄抄作业和笔记。因为那段共同打拼的经历,他们没有悬念的成为了大学四年里最要好的朋友。

  还记得某一年,金陌冶的父亲时运不济,骗人的时候骗到了一个地痞,地痞发现后抓着他讨公道,可那时候钱早已经被他挥霍的一分不剩。没钱还给地痞,地痞就吩咐了一堆流氓过来,活活打断了他的一条腿,还威胁他说,过几天再不还钱,就要了他的命。

  父亲拖着残腿一瘸一拐的来到学校找金陌冶,金陌冶与他冷眼相对,在宿舍门外争吵了起来。隔壁宿舍的衡愆以为金陌冶被欺负,跑出来揪着金陌冶父亲的衣领就要打。金陌冶只能不情愿地说出实情:“别打,这个人是我的父亲。”

  无奈之下,金陌冶拿出自己做生意积攒的钱给父亲还债,但父亲却撇了撇嘴说:“这些哪够啊?”

  那时衡愆就站在旁边,竟然主动拿出了自己赚的那一份钱交给金陌冶,金陌冶皱了皱眉,将钱又塞还给衡愆,说:“他这种人不值得你帮助,我帮他是没有办法,我欠他一条命。”

  身为子女的,都会欠着父母些什么,因为是他们给了自己生命。

  有了金陌冶的那句话,父亲更加有了依仗,三番五次的来找金陌冶要钱,金陌冶也只能每次都象征性的给他一点。

继续阅读:115番 外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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