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天劫身上的“蔺”字。
失传多年的太阴之体突然出现。
际空陆修炼圣地元魂冢,滋养了那么多元魂兽……
对于蔺天劫之身世到底如何,这些点,拆开来看,似乎都有无法解释的地方,唯有大胆将这些完全联系在一起,才能瞧见一丝端倪。
若是之前,席萝也不会把事情往这方面去想,但逐渐变态的蔺天劫,以及当日慕容允争告知的蔺家之事,让她面对路觅舟的猜测,都无话可说,作为一个聪明人,席萝很清楚,基因的力量有多强大。
蔺天劫之所以是个变态,是因为他父亲就是个参与轮暴的变态。
想到这里,席萝竟是有些无奈:“其实,你这种猜测,对蔺天劫而言,是最残忍的一种结果。”
他恐怕一直以为,他父亲是某个天生太阴之体的厉害人物。
现在好了,他之生父,很有可能,只是个无耻的强奸犯罢了。
如今,那些参与者都死了,他永远都不会知道,他父亲是谁。
这一点,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,还是不幸。
路觅舟问:“若这是真的,你同情他了?”
席萝瞪了他 一眼,道:“本皇同情那位蔺家小姐!”
事情到底如何,现在还说不准呢,当下真正值得她同情的,唯有那位蔺家小姐,蔺家最后一人——蔺惜。
因为女子没有继承权,当宗家只剩下她一人时,那些卑劣之人,终将为了那个所谓的家主之位,将她一介弱女子逼入绝境。也许,直到死亡,那群恶心的人,都不觉得他们做错了,他们仍旧会以为,他们的计划是最完美的,就好比从来都没有女人成为皇帝,从来都只有男人三妻四妾,没谁会去问一句:凭什么?为什么?
路觅舟其实还挺同情蔺天劫的,不过一想到蔺天劫一点也不会想要他的同情,索性什么都不说了。
席萝忽然道:“这样,你和本皇去那个元魂冢瞧一瞧怎么样?也许,能够发现一点什么呢?反正近日也闲的无聊。”
路觅舟突然不高兴:“你对蔺天劫之身世,倒是挺上心,也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,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,你问过我爹我娘叫什么吗?”
席萝怔住,伸出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,以不算雅观的姿势摸着自己的良心,这一摸才发现,她好像还真没问过这种问题:“那本皇现在摸着良心问你,你爹你娘都叫什么?你的身世又如何?”
路觅舟无言以对,叫她问,她就问,用得着敷衍得这么明显吗?
他微微蹙眉,伸手拿开她放在她自己胸前的手,道:“行了,你最有良心了,我陪你去容易,但你有想过,到底该怎么去吗?那是际空四大家族的地盘,四大家族的宗族子弟,每年也只有一次去的机会。”
席萝问:“于你路剑神而言,偷偷进去很难吗?”
路觅舟道:“不难,但这有损我剑神的格调。”
说这句话时,他的语气像极了当初与他大谈特谈“反派格调”的席萝。
席萝越来越觉得他阴阳怪气了:“……”
想讽刺她,还非得拐弯抹角的,真以为她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吗?
席萝想了想,道:“那就直接杀进去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!”
这总符合他“路贱神”的格调了吧?
路觅舟用看妖怪的眼神看她,虽然什么也没说,但是莫名充满了鄙夷,令她不悦,小半刻之后,他才开口:“我要是说可以,席萝又会与我作对了,你的习惯,向来是反其道而行。”
席萝懒得理他:“所以你在说什么废话呢?”
左右都是他在说,他早知道她的心思,却还在这与她纠缠不清,废话连篇,说白了,就是想让她认输服软是吧?杀肯定是杀不了,要去调查此事,隐藏身份,秘密前往,是唯一的选择,既然如此,他在别扭什么呢?
路觅舟有些无话可说。
好吧,他的确是在说废话。
但这种废话,有时候还是挺有趣的。
至少,能够看到她脸上的表情,变化莫测。
像是诡谲多变的云,捉摸不透,却又白的可爱。
想到这里,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。
席萝认真地看着他,不等他反应过来,突然说道:“本皇讨厌你!”
路觅舟有些懵:“啊?”
席萝捏着双拳,像个认真又固执的小孩:“路觅舟!本皇讨厌你!你听到了没?”
他后知后觉的,似乎很是迟钝:“……哦。”
这种话,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。
她讨厌他,他都知道的,一直都知道。
但是她讨厌他,并不妨碍他觉得她有趣,更不会妨碍他喜欢她。
再说了,伟大的邪皇陛下口中的讨厌,有多傲娇,她自己清楚,不过天大地大,面子最大,拆穿她,他终究还是要去跪算盘的。
……
约莫半月,正好是际空大陆,元魂冢大开之日。
此时,四大家族中,年轻一辈,会结伴前往这修炼圣地。
对他们而言,这个地方,不仅仅是个锻炼自身的好地方,更是个极其凶险之地,大约每隔两月,元魂冢的大门便会打开一起,不同批次的年轻小辈,依次进入。进入元魂冢的主要成员,除了宗族子弟之外,还有一些天赋出众的武修,他们来自各大学院,因为成绩优异,得到了特许,会随同四大家族中的宗族子弟,进入元魂冢。
每一次开放元魂冢,大概都会有个几十个年轻人前去历练。
此地虽是凶险万分,但因为本质只是历练,也不会真要了他们的性命,若是陷入了他们当真无法解决的困境,危急时刻,四大家族的长辈,也会及时赶到。
总之,不会轻易让这些历练的年轻人,在此地丧命。
如今的际空,在慕容允争的带领之下,于十方大陆来说,都算是有了一席之地,从慕容允争掌权开始,元魂冢这样的地方,才对四大家族之外的人开放,但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,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。
比如说,尊卑之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