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明蓁微微一笑，直接说出了自己起先就准备好的说辞。
“林公子，这麻辣烫和卤味一样，我同样不准备卖方子，我想卖材料。”
“材料？舒姑娘是在说笑吧，方才舒姑娘的材料不是从八珍楼那拿的吗？”
舒明蓁微微摇头，“并非如此，这里边有东西，是我今日带来的。”
他们三人在尝麻辣烫的时候，掌柜就在一旁看着。
先前在厨房的时候，舒明蓁已经先准备了一点让掌柜尝过了。
八珍楼虽然是林家的产业，但实际上掌柜在这的时间远比林璋这个林家公子长。
什么东西适合酒楼，他才是最清楚的。
他尝完麻辣烫之后，其实也觉得合适，只是做买卖还是讲究个有利可图。
林璋看向一旁先前陪着舒明蓁的掌柜，掌柜点头表示确实如此。
他是看着舒明蓁动手的，舒明蓁根本没避讳着他，压根就不怕人偷着学。
舒明蓁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他也是眼看着的，除了一些卤味用得着的香料以外，还有一种红红的东西。
得了舒明蓁的允许后，他掰了点尝尝，那味道有点类似于茱萸，但却又不同于茱萸。
总之，是一种新奇的玩意儿。
林璋可算是明白舒明蓁的底牌了，她这说是合作，其实还是在卖她的东西。
“舒姑娘，不知你所说的是何物？”
舒明蓁可以用她的秘方，但他也得确定不是什么违禁之物。
八珍楼开门做生意四十多年没出过什么岔子，总不能在他这出什么大问题。
舒明蓁微微一笑，从随身带着的小包中拿出一个小红果来。
“就是此物，此物名为番椒。”
林璋惊讶，他是知道番椒的，也见过那些番椒，可那都是作为盆栽见到的。
他属实是想不到，这番椒竟然还能拿来吃。
舒明泽也没想到，舒明蓁会拿出从未尝试过的东西来卖。
舒明蓁在家附近弄了一小块地，种她那些卖来的花种子，可他竟从未注意过其中还有番椒。
她也是胆大，这种从未有人尝试过的东西，竟然敢直接拿出来卖。
“这番椒，当真能吃？”
“自然能吃，我家的卤味中，也放了番椒。”
这番椒其实就是辣椒，只是顺朝称为番椒。
顺朝那些番椒舒明蓁也种了点，只是那番椒没有她空间那些改良过的好。
舒明蓁主动透露出自己卤味秘方中的一味，林璋稍微放了点心。
麻辣烫吃完之后，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坦的，他觉得这笔生意可谈。
“舒姑娘，既然你都告诉我你这东西是何物了，那我自己弄也未尝不可吧？”
舒明蓁并不介意林璋的试探，在商言商，这本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。
“林公子，我既然敢拿出来这东西，必然是不怕你尝试的，你可以从别处弄些番椒来试试，你就明白我为何说我是来卖材料了。”
舒明蓁用的是干辣椒，要想达到同样的效果，林璋找来其他番椒也得弄成干的才能比较。
将新鲜的辣椒制成干辣椒一两天的时间就够了，不需要浪费多少时间。
林璋直接摇头，舒明蓁既然敢这么说，就一定有她自己高明之处。
“不必了，舒姑娘如此坦诚，我也不能枉做小人，还是继续说姑娘想如何合作吧。”
“林公子，我这有两种法子，就看公子如何选了。”
“舒姑娘但说无妨。”
舒明蓁顿了一下，才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一是如我方才所说，直接买我这番椒，麻辣烫的方子并不难，相信方才那些厨子光看也能看会了。”
舒明蓁直接点出方才在厨房之际，那些厨子都在偷看她手中动作，掌柜也没有多少尴尬。
若真是一眼就能看会，那天下的厨子将何其多。
“二是分利，若选择分利，我还会再加上几道菜谱一同，菜谱可以直接买断，那几道菜也与番椒有关。”
林璋有些犹豫，他觉得舒明蓁提出来的两个法子都各有各的好，他有些难以取舍。
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，舒明蓁再度加码。
“我提供的那几道菜谱，倒也不必非得我那的番椒才行。”
舒明蓁那些改良过的辣椒还是非常有信心的，所以她一开始就是奔着分利来的。
买断是一次性的，但分利可以给她带来更长远的好处。
虽然卖番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，可她并不打算一直种，之后种番椒还是会交出去，她只需收购即可。
麻辣烫只是她的敲门砖，随后一系列的衍生品才是最重要的。
舒明蓁此言一出，林璋心中的那杆秤也彻底倒向了分利。
她言语中的未尽之意，林璋自然也明白了。
番椒真正值钱的，并不是它本身，而是它后续那许多的衍生品。
若是他选择直接买番椒，那舒明蓁就会只提供番椒，那后续的衍生品却不一定了。
林璋失笑，这可真是好算计，都是摆在台面上的明谋。
舒明蓁见林璋一笑，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。
她是要找一个能把那些菜谱都逐渐卖出去的长期合作者，是麻辣烫还是其他菜来做敲门砖都一样。
她手中有的，可不只是番椒和麻辣烫。
“舒姑娘当真聪明，不知舒姑娘想要如何分利？”
他也知道是更好的选择，但如果分利不合适，那还是选择买番椒更好。
既然知道了番椒还能做菜，假以时日，那些厨子应当也能摸索点什么东西出来。
“番椒三十五文一斤，分利我要三成，如何？”
三十五文一斤，其实并不贵了，一斤干辣椒可以做不少麻辣烫了。
林璋被舒明蓁这一开口给惊着了，舒明泽也没想到自己妹妹会一开口就这么高的价。
对比她那些卤味，这番椒的价格属实不低。
“舒姑娘，你不觉得这价格不大合适吗？”
舒明蓁理所当然的摇头，她说的话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，他不觉得自己的价格有哪里不合适。
“林公子，我要的三成利，是净利的三成，不会掺杂着成本算进去。”
“若是工资选择分利，如今我就可以送公子两个菜谱。”
林璋还是有些犹豫，他是家中的次子，这八珍楼如今还是家中产业，并不在他名下。
“舒姑娘，此事林某或许还得同家中人商议一番。”
舒明蓁没有拒绝，约定两日后再行商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