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观鼻鼻观心。
蒋思思差点都忘了思考。
她万万没想到，跟前的男人竟然不是皇帝。
下一刻，她便要惊呼出声。
如果不是皇帝，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身子，她本能的都是要叫出声。
可是男人预判到了，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手掌有些粗粝感，明显平日有练武。
“不许出声。”声音也浑厚。
蒋思思除了惊诧，还有害怕。
她不得已去看男人。
男人也在审视着她。
女人在月光下，有雪白的肩膀，此刻站着，胸口雪白圆润饱满。
一双眸子闪着光似的。
男人这样站着，温泉水只到他他的腰腹。肩膀胸口的肌肉都被星光勾勒，发着银光似的。再看他的脸，棱角分明，十分英俊，身上更有种天然的贵气。
女人没见过这样的男人，赤身裸体的。
她从小被保护的很好。因为这身体要完好无缺的献给皇帝的。
男人见过美女无数，对男女之事其实还好。可是这个情形，眼前的女人面容姣好，肌肤雪白，脸上的湿气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诱惑。
他是个正常的，年轻的男人。
蒋思思突然看到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，性感，迷人。
在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，男人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。
蒋思思惊呼出声。两个人都不着寸缕，这姿势，两个人相当于完全贴到一起。
蒋思思就要甩出去一巴掌，却被男人抓住了。
“你大胆！”
言辞是有些高高在上的。
男人眉头微蹙。有些气质上的东西是要从小培养的，后天装不来。再加上她的言辞语气，男人大约能猜到她属于什么身份。
秀女。
这一批进来的很多秀女都没被选中。有些是直接接回家了。有些留在了宫中。
眼前的年轻女子应该是其中一个。
男人却真的更大胆，脸贴近，唇瓣擦过她的耳廓，低声道，“你来这里，难道不是等着我父皇临幸？”
蒋思思没有被男人这样碰过，仿佛有一股电流，直接通到了她的心脏。
更令她吃惊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用词。
父皇。
他是皇子。
蒋思思惊讶的看着他。
来这里的只有四位皇子，稍稍判断一下，就出来了。
“你是五皇子？”
李季挑眉，“反应倒是快。”
蒋思思要推开他，但无果。她只能挣了挣，道，“我只是来洗澡，没你说的那样，你快松开我，叫别人看到，就说不清楚了。”
原本就是干柴烈火。这一挣，肌肤就擦到了一起。
李季身体已经有了些反应，索性将蒋思思搂得更紧，“不需要说清楚。都知道这里只有我父皇过来，闲杂人等不会过来的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蒋思思反应过来。李季一定是知道了今晚皇帝不会过来，所以他才会过来。
可恶。蒋思思竟然失算了。
李季将蒋思思的表情都看在眼里，低沉着声音道，“别泄气。我不是可以疼你？”
不等蒋思思反抗，男人已经托着她的腰直接抵到了石壁上。
石壁不平稳，蒋思思被硌得生疼。
李季的胸膛贴在了她的后背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炽热。
原来这就是男性的身体。
有些反应是超越理智之外的。
蒋思思也不能控制。
李季喉咙发干，没有压抑自己的野性。他一直都是这种性子，想要的就去做。只除了一件事，暂时还只能藏在心底。
就这样，李季就在温泉池子把蒋思思给要了。黑夜助长了人的本能，李季要的有些疯。
他白天在李定那里受了刺激，晚上喝的多了些。但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。
他才被李定怀疑，万不能再失去理智。
但多喝的酒也让他的欲望显得过于强烈。
身下的蒋思思被折腾的快没力气，结束后只能靠在石壁上喘着气。
李季手臂用力，要把她揽过来，却被蒋思思给打开了。
“你已经得到你要的，不要再碰我。”
蒋思思还不能坦然接受自己被李季给要了的现实。这给她带来了太多意外，她现在还没法考量以后。但是她现在不想再看这个男人。
即便他是五皇子李季。
即便方才，她也得到过一些快乐。
但仅此而已。
李季笑了笑，不去揽她，转而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。年轻的女郎，皮肤就是光滑，身体也足够紧致。含苞待放的少女果然是不一样的。
李季把一天的阴霾都给扫了。
所以对蒋思思的印象不差。
他道，“身子都给了我，我把你立为侧妃如何？”
既然是选上来的秀女，家世背景包括她本人的修养和才情肯定是过得去的。
他以为这是莫大的恩赐。不被皇上看中的秀女，能当上侧妃，当然已经是一条极佳的出路。可没想到，蒋思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，“我只当皇上的妃子。你想要立我，先改改你的身份再说。”
她趾高气昂，野心勃勃。
这话叫别人听了，都觉得蒋思思不识好歹。可李季却笑了。
他喜欢这样的人。和他一样，都有野心。
所以李季没生气，他道，“好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。你当皇上的妃子。”
蒋思思扬了扬眉。
可李季突然就眉目一凛，让蒋思思噤声的同时，大喝一声，“谁在那里？”
蒋思思听到他这样说，也是呼吸一紧。
李季利落的走到池边，捞了一件衣服披上，追出去一段路。
只看到前面一道影子，追肯定是追不上了。
等他折回去，看到蒋思思已经把衣服穿好了。
她瞪一眼李季，“都怪你，传出去，别活了。”
李季一笑，“有什么好怕的？男欢女爱，你又不是父皇的女人，没什么关系。放心，那人不会是父皇。”
身影不像。而且李定来，绝不会一个人不来，更不会落荒而走。
蒋思思道，“不是皇上会更糟。你不想想我们刚才说了什么？”
说了什么，皇上的女人。
方才的对话，即便没有明说，可是也把两个人的野心都昭示了。
蒋思思已经把身体给了李季，还怎么当皇帝的女人？那只能是李季自己当皇帝。
多大逆不道啊。
尤其是白天李季刚被李定叫过去问话。
李季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他道，“你先回去，我会去查是谁。查到了自会处置掉。”
“最好没事，我可不想被你害死。”
蒋思思现在恨死李季了。
没碰到皇帝不说，还被他要了清白身子。
“别说的这般无情，方才你不也挺享受？”
“登徒子！”蒋思思骂他。
李季将她手臂一拉，轻易就将她带入怀里。
蒋思思觉得李季简直就是个疯子。方才已经被人看到，他还能这么大胆。
李季亲了她一下，蒋思思没法避开。
他看着她，道，“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。就当还你一睡之恩。”
蒋思思更气了，一把推开他，匆匆走了。
看着蒋思思离开，李季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。
方才那个身影，他倒是觉得像一个人。不过得试探一下。
蒋思思刚准备回到住的地方，行色匆匆，心不在焉，突然被人拦住。她吓得魂都快没了，一看，竟是蒋瑛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有些没好气。
蒋瑛没觉得有什么，道，“那时候没说几句话，现在得了空来看看你。姐姐如果这边事情多，可以把你先弄到九殿下院子里去。那边活少。”
蒋思思哪还有那个心思，道，“不必了。”
蒋瑛哦一声，这才注意到蒋思思头发湿湿的，问，“姐姐头发怎么湿了？”
这段路，还不足以让头发干掉。
蒋思思眼光微闪，扯了个谎道，“方才头上落了脏东西，我便去吸了吸。正准备回去拿毛巾擦擦。”
蒋瑛一听便道，“那姐姐赶紧回去吧，这样容易感染风寒。”
“嗯。”
蒋思思便提起裙摆匆匆走了。
蒋瑛突然看到她白皙颈项上有一片淡淡的粉，还想问是不是被虫子蛰了，蒋思思却已经拐个弯，见不到踪影了。
蒋瑛回到院子里。她走的时候，李洵已经睡下了。可能是白天受了累，他乏的早些。可一回来，便见到房内又有了烛火。
屏儿正好端了点心进去，蒋瑛便上前问，“九殿下饿了？”
“十殿下来了，说是饿。这么晚了，还说饿，身边也没人管，哎。”
屏儿叹口气便要将点心端过去，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蒋瑛一看，便道，“屏儿姐姐，我端进去吧。你早点歇着去。晚上我守夜。”
屏儿不好意思的一笑，“这多不好？”
“没什么不好的。我在哪里都能睡着，反倒是屏儿姐姐守夜的时候，总睡得不大舒服。”
屏儿没直接说过，只是抱怨过几回，蒋瑛就很明白，现在还这般贴心的要和她换班。屏儿打心眼里觉得蒋瑛不错，道，“那我去啦。改日我还回来，不能叫你吃亏。”
“屏儿姐姐说这么见外的话。”
蒋瑛接过来盘子，便进去了。
李俭果然在。
李洵还有些疲倦，显然是被临时拉起来的。他还是打着精神陪着李俭。
蒋瑛觉得奇怪。现在也不算早了，李俭如果只是饿，以他的身份定然能找到东西吃，没必要到这里来。
“十殿下请用，若不够，奴才再去取。”
“谢谢小瑛子。”李俭拿了块糕点在手上，刚要放到嘴里，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，“九弟是否睡了？”
这声音一响起，李俭惊得手上的糕点都掉在了地上。
他忙弯腰去捡，等直起腰，李洵看到他脸色都是白的。
李洵只当是李俭害怕李季惯了。兴许不久前还被他欺负了。
他着蒋瑛出去应付。
蒋瑛便出去了，给李季行了礼，道，“见过五殿下。我们殿下在屋内，只是天色已晚，已经准备歇息了。”
李季笑笑，道，“我没打算叨扰。刚才看，是不是十弟也来了？”
蒋瑛不疑有他，点头，“十殿下也在。”
“哦？他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蒋瑛不知道李季好端端怎么问起李俭来，但也只实话实说道，“应该是刚到没多久。”
李季点个头，看不出什么意味，随即道，“九弟身体不好，叫他早些歇着吧。”
“奴才送五殿下。”
李季大步流星而去。
蒋瑛回到屋内回禀，将方才李季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李洵听。
李俭越听越不对劲，手都抖了。
李洵微微皱眉，按住他的手，问，“是不是五哥欺负你了？”
李俭恍然抬头，随即摇头，“没，没有……”
李洵也不好说被欺负了他怎么样之类的话。有时候真的被欺负了，李洵也做不了什么。
李俭抿了抿唇道，“九哥，我今晚能和你睡吗？我那里人少，窗外总有些呜呜咽咽的声音，我害怕。”
到底还是孩子。
李洵想了想，同意了。
李俭一夜睡得不好。李洵睡眠本来就浅，睡得更不好。隔天，比他起床的时间早起了半个时辰。一看李俭，他倒是睡的香了。
李洵起来，刚拉开门，就见到蒋瑛利落的站起来。
“被我吵醒了？”
蒋瑛道，“奴才本来睡觉就浅。听到动静，就想着二位殿下可能醒了。九殿下怎么起的这么早？是不是小孩子睡觉太闹腾了？”
李洵揉揉额角。
蒋瑛笑道，“小孩子是这样的，一会儿横着，一会儿竖着，还踢被子，不一会儿可能就爬到人身上去了。”
蒋瑛说的很有画面感，显然经历过。
她说起来，似乎也是很温暖的回忆。
李洵原本因为没睡好，心情难免有些郁郁。听到蒋瑛说话，声音脆脆的，身后又有晨光，心情莫名就好了。
“陪我去山后走走。”
李俭睡到自然醒，才离开。
睡了一夜，昨晚的事情忘却了不少。
他正准备回到自己的院里，去换身衣裳。刚拐弯，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。
他一抬眼，看到的正是昨夜噩梦里出现的那张脸，吓得险些晕过去。
李季笑的渗人，“十弟做了什么亏心事，见到我怕成这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