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是如此,可是燕姐说话这口吻,我咋觉得越听越不对?多少带着点儿狐媚子的味儿……
感觉不太对劲,我这正要开口问她,车窗外边嗖的一下蹿过一辆造型古怪的摩托车。
也不知道是排气管的消音器坏了还是怎么,带着几分炸裂的突突突爆响把我吓了一跳。
“我尼玛!赶着投胎啊?”我下意识爆了句粗口。
“唉?曹正阳?”燕姐似乎认得刚才窜出去那辆摩托车上驾驶员,眉头皱成一团开口道:“他不是在局里开会么?这发的什么疯?”
“谁呀?你刚才说那什么分局长的儿子?”我看着前方消失殆尽的摩托车尾灯,一脸莫名其妙。
我俩这正说话呢,车门外又是一声巨响,等我扭头过去才发现,车门上的后视镜只剩下半截了!
“我……”
正所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,我反手把档位跨在一档,地板油将转速轰起来,朝着前边那辆满身划痕的轿车就追了上去。
“前边那孙子,你认得不?”一边追赶,我朝着副驾上燕姐开口问道。
“不是局里的车,我打电话问问!”燕姐如此说着,掏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出去。
“燕姐?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?”电话很快接通了,燕姐开着扩音,那边是个男人压低了嗓门在说话:“局里还在开会,关于今天会场意外的责任划分,三个局长意见得不到统一,不过听他们的意思,准备找一个替罪羊出来转移视线,就目前的情况,这个替罪羊要么是你,要么就是阳哥!”
“谁?!”燕姐听完这话很是诧异:“曹元成舍得牺牲自家儿子?”
“是郭局长提议的!因为你的名字是临时加进去的,并没有全程参与会场保卫工作,但是阳哥可是借了曹局长的光,从头到尾全权负责内外围保卫工作,这种节骨眼上,丢他出去最合情合理。”
“呵……”燕姐嘴角挂起一抹冷笑:“行,这事儿我知道了!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问问你们阳哥现在干嘛呢?我刚才看到他在城郊飙车,后边好像是在追他?”
“阳哥在城郊?”对面也有些惊讶,平复了一番情绪后,语气恢复常态,声音更小了些:“阳哥本来是要等会议出结果才能走的,大概一个小时前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,说是得到消息城区有恶灵在筹划袭击事件!具体的,我也不清楚,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阳哥最近一直念叨着需要拿到足够的功绩,才能让他老子有借口提议他往上爬!”
“行,这事儿我知道了!”燕姐说完,当即满脸冷笑挂断了电话:“估计是翻车了,咱们追上去凑凑热闹,说不定能提前解决掉一个大麻烦!”
“啊?你准备……”我抬起一只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,“不太好吧?毕竟能混上组长,多少有些能耐,这种时候内耗总归不合适吧?”
“想什么呢?我这么温柔的人,怎么会懂不懂就要人性命?”燕姐翻了个卫生眼,嘴角微微上扬道:“曹正阳的性子跟他爹截然相反,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,自认为有老爹撑腰,就能在分局里横着走,更是连郭局长都有点儿不放在眼里。”
“刚才局长秘书的话你也听到了,现在局里要用曹正阳当替罪羊,你说这个消息要是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?”
“你准备挑拨离间,把他当枪使?啧啧,够狠!”我当即明白了过来。
刚才曹正阳骑着机车冲过去的时候我看的清楚,他动作略带几分慌乱,看样子对身后追他的那辆车很是忌惮,如果我们能追上去救他一次增加可信度,这把枪还真是不赖。
想明白这些,我又加重了几脚油门,想要跟前边那辆屁股上满是撞痕的汽车拉近一些距离。
可是那辆车的驾驶员水平非常高超,好几次我刚刚拉近距离,他就凭借着车流的阻挡,三两吧方向下来就甩开我几十米开外。
就这么一前一后追逐了十几分钟,我拐过一个十足路口正准备补一脚油门提速,却听得边上燕姐喊了一嗓子:“停车!”
处于对燕姐的信任。我一脚刹车靠边停稳,顺着燕姐手指的方向看去,边上应该是个废弃了的海鲜市场,那辆满是撞痕的轿车正停在市场入口处。
“好眼力!”我老脸一红,要不是燕姐眼神好,估摸着我一脚油门可就冲过头了。
我俩下车走到市场入口,顶上的招牌倒了一半,铁门锈迹斑驳,门口还堆放着不少用来装海鲜的泡沫箱子,走近了之后腥臭味儿直往鼻子里钻。
“奇怪,就算是被人追赶,那也应该往自己小组驻地逃窜,他来这儿干什么?”燕姐皱眉看着不远处随意丢下的摩托车,眼睛里写满了疑惑。
“怎么说?这地方有古怪?”我从燕姐口中听出了些许言外之意,当即开了法眼再看这海鲜市场。
然而,整个海鲜市场蒙了一层白乎乎的阻挡,从外边看根本毫无发现。
“这地方是个案发现场,前段时间一家十三口惨遭灭门,调查结果显示有恶灵作祟,就移交给了曹正阳的小组,后续调查如何我就不知道了!”燕姐两手一摊,补了句:“我们四个小组彼此之间有合作,更多的是竞争关系,这关乎到我们能够拿到手的资源,所以各个小组对于自己手里的案件详情都悟得很严!”
“一家十三口?”我不禁一阵咂舌,邪祟作怪灭门不少见,可是一家十几口死绝还真不常见!
毕竟邪祟这玩意儿被怨气冲昏理智后,压根儿不懂得什么韬光养晦等待时机,杀人那都是见一个杀一个,不可能说忍住杀意等仇人一家全都到齐了再出手。
“当时我就觉得这个案子有古怪,但是分配给了曹正阳的小组,我也没办法插手!”燕姐显然也很清楚那些邪祟的脾性,感慨过后抬手搓了搓脸打起精神道:“小心一点儿,咱们进去看看!”
我点了点头走在前边,顺着已经被拽开缝隙的铁板处钻了进去。
市场里边倒是没有什么阴煞气息,偌大的棚区分成三行,有水泥砖头堆砌起来的水池和案板,只不过废弃下来许久,已经是空空荡荡。
池子里的水估计从废弃那天起就没人管过,腥臭味儿浓郁的让人作呕。
“我说燕姐,你们这现场归置的略显粗糙啊!”我捏着鼻子吐槽。
“打扫卫生那是市政和卫生署的事情,跟我们可没关系!”燕姐耸了耸肩膀,从兜里摸出手电私下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