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跟什么啊！”燕姐不明所以。
我指了指车体上的恶俗广告：“就算是伪装车辆，咱好歹高雅一点吧？不要什么恶俗广告都接。”
“噗……”燕姐噗嗤一声笑了，脸上的愁容也是消解大半：“别贫嘴了，你俩赶紧进来，有些东西需要你们帮忙看看！”
我和青一对视了一眼，随着燕姐钻进那辆中巴车。
这辆车甭看外边恶俗到爆，可是拉开尾门就会发现，后车厢经过特殊改装，里边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分析实验室！
亮白色的金属桌面上，大大小小十几个试管装着各色液体，旁边的培养皿里还放着一撮半透明白色细微颗粒物。
“这什么啊？”青一觉着好奇，下意识就要伸手去碰那培养皿。
“别动！”燕姐赶紧开口制止，掏出手机给我俩看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：“上一个直接触碰了这东西的人，已经成这幅样子了！”
我和青一闻言，皆是歪着头凑了上去。
等看清楚那张模糊的照片，我俩差点儿没吐出来！
可以肯定的是，照片上那人应该还活着，但是说句实在话，这样活着跟死了也没啥区别了！
面色铁青也就算了，脸上就像是生疮了一样大面积溃烂，墨黑色夹杂着些许暗黄的脓液顺着脸颊往下流淌。
更恐怖的是，他的犬齿竟然二次发育，延伸在嘴唇外边，跟尸煞的犬齿何其相似！
“从触碰这种半透明颗粒物，到变成这副样子一共过了多久？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，再看桌面上那培养皿，满眼惊恐。
“具体时间没办法判定，但是可以肯定没有超过两个小时！”燕姐放下手机，也是满眼忌惮看向试管架上的各色液体：“经过分析，我们从这些结晶颗粒中分解出了微量的吗啡因成分，以及其余十几种化学成分，但是占据百分之七十纯度的成分我们从未见过，只能初步断定为某种毒素！”
吗啡因？
我说这玩意儿一眼看去总觉得有些熟悉，可不就跟电影里那些装袋的“百粉”极为相似么！
不过，吗啡因含量只是微量，占据主体成分的毒素无法确定，这个情况属实有些诡异！
“你那只狐狸呢？叫出来问问呗！”我把主意打到了燕姐的契约妖魔身上，那玩意儿应该也活了不少年头，说不定知道这玩意儿是个啥呢？
“你都能想到，我难道就想不到？”燕姐叹了口气：“小白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年，这东西他也从未见过！”
我和燕姐大眼瞪小眼的功夫，青一却是自顾自套上桌面上的一次性手套，用手指肚捻起几颗结晶就要抬手往嘴边送去。
“你疯了？！”我大惊失色，抬手就要把他手里的结晶打飞。
然而，青一一个侧身躲了开来，抬起的手指距离鼻子大概几厘米的样子，用另一只手扇了扇，鼻子微微耸动片刻。
“尸毒！”
“啥？”
“这是尸毒的味道！”青一黑着脸将那几颗结晶丢回到培养皿里，“不过，弄出这东西的人简直丧心病狂，虽然我不确定他是怎么做到的，但是无外乎想蛇毒蝎毒的提取方式，先弄出毒液，然后通过化工手段提纯去味冻干水分形成结晶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种半透明的微颗粒，就是尸毒的结晶体？里边添加的化学成分，是为了提纯，或者掩盖气味？”燕姐当即瞪大了眼睛，如果真是这样，丧心病狂四个字，已经有些不足以形容幕后黑手了！
“这东西到底是哪儿找到的？”青一也是罕见的严肃了起来。
燕姐看了看我，见我微微点头也就没再隐瞒，讲前日和我一起进入过海鲜市场地下排污通道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：“后来我把下边的情况详细做了汇报，一组二组联合对地下排污通道进行细致的排查，从一堆废弃垃圾下找到的，总重量大概有七百多克！”
“七百多克？”我心里直呼好家伙！先不说尸毒的危害，光是里边的吗啡因含量，就足够吃枪子了！“会不会跟三组那位姓曹的有关系？”
“有这个可能，但是可能性不大！”燕姐摇了摇头，“虽然曹家父子嚣张跋扈暗结私党，但是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他们没理由去做！”
“如果，这些东西被按照一定比例稀释，掺杂其他物质后形成一种新型毒品，并且大范围流通到市面上，延长了尸毒发作时间，或者用吸食后其他症状掩盖尸毒蔓延的征兆，你觉得魔都会变成什么样子？”
听我这么一说，燕姐张大了嘴巴良久无法合拢，沉吟良久后也顾不上跟我俩说话了，掏出手机播了一组号码出去：“龙队，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当面汇报了……”
龙队？
我听到燕姐这话后，心里不仅犯起了嘀咕。
从燕姐的态度来看，似乎对这个龙队很是尊崇，可是上次她跟我介绍魔都这边特调局班底的时候，没有姓龙的啊？
而且，百家姓里真的有姓龙的？
就在我犯迷糊的档口，燕姐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跟那个龙队达成了什么共识，挂断电话后竟是只字不提桌上那半透明颗粒，更是向我俩下达了逐客令。
“不是，你一个电话把我俩急吼吼叫了过来，用完了就一脚踹开？”我瞪大了眼睛，这尼玛忒不讲道理了吧？
就好比有人给你看了一个新鲜物件儿，然后不等你整明白那玩意儿到底干啥用的就给收了起来，还一脚把你踹出门外。
天底下，哪有这样的道理？
然而，燕姐板着脸丢下一句这是为了我俩好，就硬生生推着我俩下了车。
听着身后砰的关门声响起，青一也是嘴角一阵抽搐。
“端起碗吃饭，放下碗打厨子啊！”青一摇了摇头，见我还怔怔的站在那儿发愣更是晒笑着拽了拽我：“行了，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，咱俩啊该干嘛干嘛去，别跟着瞎参合了！”
“也对，左右自个儿就是个顾问，为这事儿费心费力犯不上！”我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，懒得做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买卖，钻进车里就准备回店里好好睡上一觉。
“咱这是去哪儿？”青一见我闷声不说话自顾自开车往前走，不由得开口问道。
“回家睡觉呗！”
“那你前边给我放下来，我不去！”青一当即变了脸色，“好不容易下山一趟，我不得好好转转玩玩？”
“大晚上的，你玩个锤子？”
“大哥，你到底多大了？”青一听我这话更是咋舌。
“也就比你大三两岁吧，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