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悦说完这话，我和青一又对视了一眼。
将刘家老爷子跟那位所谓的大佬放在一起，可谓是高下立判！
就拿找青一上门改风水的事儿来说吧。
人刘老爷子为的可不是自个儿！
那老刘家的祠堂被人动了手脚，伤到的可是刘家后辈福运！
而这位云大佬呢？
为了自己一个延命的可能，劳师动众也就罢了，还犯着当场厮打起来的风险，把这么些个家族山门聚到一块儿不说，甚至不管族类了，只要是跟玄字沾边的全都给划拉过来，这是要干嘛啊？大锅烩么？
我们这心里吐槽着，验过了邀请函进了正门。
里边就跟外边不一样了，装修是复古的风格，穿过一条长廊，有专门的迎宾带着我们进了电梯。
电梯只有一个按钮，那就是顶层。
等电梯门再次打开，好家伙！
眼前这简直就是一个宫殿群模样！
闹了半天，云杭大酒店的主建筑顶层，近两千平米的空间上，竟然建了前后三座复古宫殿，简直就是空中楼阁嘛！
更讲究的是，这大院里还摆放着八口大瓦盆，型款一致摆向考究，乌青色的盆体刻龙画凤，还有不少看不懂的落款，想来也是值钱的老物件儿。
我对这些看不懂，倒是青一两眼发直。
“好唉！这鱼盆儿是真不错！”青一咂嘴感叹，脚下更是快步挪到一个鱼盆跟前，指着里边的风水鱼跟我科普：“瞧见没？这正儿八经的京城玩法！换水换鱼不换盆！”
“怎么个说法？”我也是来了兴趣。
这换鱼的梗我知道，不少个喜欢在家里摆弄鱼缸的朋友，总是养不活，所以就衍生了这么个换鱼的玩法。
可这换水换鱼不换盆，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。
或许是见我面露探究，青一来了兴致：“我跟你讲，这以前的京城老人儿啊，讲究个花鸟鱼虫，单说这鱼那也有各种讲究，最主要的就是这么个盆儿！”
说到这儿，青一拍了拍乌青色的大鱼盆：“得是陶盆，用生土烧出来的，透气不透水，虽说养鱼儿死不死的没个准儿，但是养青苔水藻那是飞快！你看着盆壁上青苔水藻的长势，肯定是有专人伺候着的！”
“放在古时候啊，能弄出这个八个大鱼盆，还得有一个精美的瓷盆，专门摆在老爷的卧室门外！”
“大清早儿的，这老爷还没起床呢，宅院里专门负责养鱼的老把式，就得麻溜起来给瓦盆里的鱼儿喂食儿，顺带呢吧昨夜间死掉的捞出来扔喽，瓦盆里的风水鱼补齐之后，再从中挑选最活跃最漂亮的几对儿出来，换到老爷房里那瓷盆子里。”
“等老爷起床了，洗完脸第一眼就看着瓷盆，瞅着鱼儿漂亮，哎，这今个儿心情也就好了不老少！”
“好家伙，你说这可不是寻常的老京城，最少得是个辫子王爷吧？”我翻了个白眼，本来还以为这里边有个什么讲究呢，弄了半天还不是些奢侈的封建王朝糟粕文化？
随即的，我对着看起来古香古色，道不尽奢华讲不完辉煌的空中楼阁，下意识升起几分厌恶。
“青一，这么多年不见，你这喜欢显摆的性子，可是还没改啊？”
我们这说完话就要往前走，身后电梯再次打开，出来的是个长衫打扮的年轻人。
这人看起来一副民国读书人的装扮，开口说话腔调却让人不喜。
“我当时谁呢！手下败将啊？”青一侧身看了来人一眼，当即露出几分轻蔑，然后对我介绍到：“这位啊，是寒城曹家二少爷，曹家你知道伐？就是披着传统中医的皮囊，没事儿就在屋里研究采阴补阳折腾丹炉子的那个！”
虽然青一这话在我听来，跟没说一个样，饶是如此含沙射影我还是对曹家一无所知，可边上那曹二少爷却不干了。
“青一，这交流盛会上，你还敢血口喷人？就不怕道盟的前辈去你茅山兴师问罪？”曹二少爷被青一这话气坏了，一副捋袖子干仗的模样，却终究没敢动手，只能嘴巴上过过瘾完事儿。
“怎么地？上次没打服你？”青一冷笑撇嘴，“你也别拿道盟压我，就你们曹家，能让道盟登门问罪，那我也敬你们曹家几分了！”
“你！”曹二少爷顿时语塞，气鼓鼓的拂袖而去是快走几步进了不远处的正殿内。
“寒城曹家，你就这么给得罪了？”刘悦显然对曹家了解不少，不无担忧的看向青一。
“曹家？”青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：“当年这曹家先辈干的事儿，你们不知道罢了，别说是曹家老二，就算曹家老爷子在这儿，我该怼还怼！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，不是靠别人给的！”
说完这话，青一显然对鱼盆儿没了兴趣，带着我们就径直朝着那正殿走去。
进了正殿屋里的席位已经落座大半，我跟着青一占了便宜，来到最靠前的一排坐下。
属于茅山的席位共计六个，是单独一个桌子六张带靠背红木椅子的配置，由此可见这茅山在当下富豪圈子里的地位几何。
只不过我们几个落座后，这茅山的桌前还有两个空位，我不禁看向青一：“你那小师妹还没来？”
没成想青一朝着隔壁一桌努了努嘴：“那不是嘛？”
嗯？
我扭头往边上看，只见一个穿着现代打扮，眉眼间却画着淡淡复古妆容的女子。
这人也不是青一他师妹啊？
嘶！等等！
我忽然悟了什么，青一口中的小师妹，也没说就是茅山的那个啊！
也难怪了，要是正儿八经同一师承的师妹，刘悦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醋不是？
可这事儿就不科学了，是青一的胆儿太肥了，还是觉着刘悦是那种富有共享精神的主儿？
这不乱弹琴么！
我这正琢磨呢，青一却是压低了声音难得解释一句：“别误会啊，只是有个赌约罢了，跟其他方面可不攀扯！”
“赌约？什么赌约？”刘悦替我问出了心中所想。
“前年宗门交流，我败给了她，眼下我突破了一个小境界，可不得报仇雪恨么？”青一脸上表情很是复杂，我看得出来他嘴上说的笃定，实际上对于能否打败这位昔日胜者，可是没有半点儿把握！
“青一，这两年突破了小境界的，可不止你一个哦！”
说来也怪，青一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，可偏偏隔壁桌那位美女还就给听了去，也不避讳什么，起身做了过来满脸淡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