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赶话说到这儿,诚哥也是没了心情带我们再去看其他尸骨,面色复杂的将嘴里烟头掐灭弹飞出去,就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。
“所以,这十七具尸骸怎么处理?”沉默良久后,周栾云忽然开口发问到。
“等回到市里,我联系局里的朋友来勘察吧!我已经没有执法权了,再继续下去就有些逾越了!”诚哥意味阑珊,说罢这话就要扭头往外走。
可就在他踏出半只脚在门槛外边,临出门还没完全出去的时候,却忽然一声怪叫,整个人朝后跌倒进来!
“哎?”周栾云眼疾手快,赶忙上前接住诚哥的身体,要是让他这么仰面跌倒,地上可满是杂物,后脑勺磕到碰到问题指不定多严重呢。
“你们看到了吗?”诚哥被周栾云托着重新站稳后,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几个莫名其妙的字词。
“看到啥?我就看到了破败的荒村和满地的尸骨!”周栾云两手一摊,然后转头看我。
“别看我,我跟你一样!”我也是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尸体!一个女人, 倒吊着的女人!披头散发的!”诚哥语速飞快,说出来的话确实没头没尾。
女人?还是倒吊着的?还披头撒发的?
我和周栾云都有些懵逼,可看诚哥那笃定的模样,也只好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。
站在荒草丛生的院落里四下张望,别说什么倒吊着的女人了,这院子里空空如也,连个能栓绳的地方都没有!
“我说诚哥,你是不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尸体,这一激动给整出幻觉了?”周栾云皱眉调侃道。
“呸!你当我的心理素质跟你一样啊?”诚哥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,快步走到门框外的位置站定,然后仰头抬手指向房檐:“就在这儿!我刚才真的看到了!穿着破破烂烂的碎花裙子,红色的那种!”
“真的假的?”周栾云不信邪,走到诚哥边上抬头往上看,可是房檐上黑黢黢一片,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,这轮廓横平竖直,都是房檐该有的形状,哪儿有什么异物啊?
“诚哥,你认真的?”我看诚哥脸上惊魂未定,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,不由得咯噔一下,这事儿似乎不简单!
“我发誓!刚才真没眼花!”诚哥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,我和周栾云也只能选择相信。
“哎!这儿有个梯子!咱们上去瞅瞅?”周栾云的余光瞟到院墙边上斜靠着一根梯子,当即跑去将那梯子给扛了过来,用脚踹了踹还挺结实,这才给稳稳当当靠在房檐上。
“我来吧,你们俩帮我扶着点,这梯子风吹雨淋不知道多久了……”我皱了皱眉头,眼瞅着周栾云的性子冒冒失失的,而诚哥刚受过惊吓,这会儿指不定惊魂未定也不合适爬高上低,这活儿也只能自己来了!
如此说着,诚哥和周栾云当即一左一右扶着梯子给我往上爬。
顺着梯子小心翼翼来到房檐位置,我大致扫了一眼,房顶上有几根杂草的轮廓,可是太黑了其他的就看不清楚,只好低头超下边喊了一嗓子:“给我个手电!”
话音刚落,诚哥就从取出手电举了上来。
我没多想随手接过 ,可是当我感觉到黏糊糊湿哒哒的触感,心里不由得一万个恶心!
“诚哥,咱下次能不能擦一一擦再给我?”我嘴里抱怨着,强忍着恶心按亮了手电照向房顶,还真让我发现了东西!
“哎?还真有根麻绳!”我嘴里说着,抬手拽住麻绳往身边扯了几下,发现麻绳的一端拴在房顶上,另一端则是被什么东西给磨断的样子,断口已经风化了,但是还能看出残次不齐的纤维断裂痕迹。
“丢下来我看看!”诚哥开口喊道。
我使劲拽了几下,也不知道栓在哪儿,整的还挺结实。
“拽不动,我把另外一端扔下去!”如此说着,我就将另外一段巴拉到房檐底下。
等我从梯子上下来,抬头再看被我扔下来的麻绳,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怪异。
只见这麻绳从房檐上垂落下来三十公分,距离我们头顶也就十几二十公分的样子,如果按照刚才诚哥的说法,看着一个被倒吊着的女人,参照女性的身高,这绳子还真有可能吊过人!
“我说诚哥,这玩意儿科有点儿吓人了啊!”周栾云显然也想到了这点,嘴角一阵抽动,扭头就要往外跑。
“回来!”诚哥眼疾手快,赶紧抓住周栾云的后脖领子:“这村子太怪异了,你不能跟我们走散!”
被诚哥这么一拽,周栾云多少恢复了一些甚至,当即感激的朝着诚哥投去一道目光,然后老老实实站在我俩身后。
“走吧,这地方怨气和阴煞太重,如果真有脏东西,道行肯定不浅了!咱们快些退出去比较好!”我深吸了一口气,从芥子袋里取出几张符篆捏在手心,当即开口建议赶紧往外撤。
周栾云对此自然举双手双脚同意,诚哥却是略有几分迟疑:“要说我刚才看到的是脏东西,人家也没害咱们啊?说不定,刚才吓我那一次,就是为了引导咱们看到这绳子呢?”
虽然我认为诚哥这话有道理,可是正如刚才诚哥所说,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去赌的东西,同样的道理,阴灵邪祟也是最不能去信的东西!
不然,你当老祖宗为啥要说鬼话连篇?
“我的亲哥啊!那东西是没害咱们,可你看那十七具尸体,刚才你分析的时候我就觉着,可能凶手不是人,现在你看看我想的有没有道理吧!”周栾云面无血色怂的一逼。
“我……”诚哥被这话怼的哑口无言,细想之下周栾云说的倒也没错,只能干巴巴吧点了点头,跟着我们就要往外走。
出了院门正准备朝围墙那边过去,我走在最前边还没觉得怎么呢,后边周栾云却是开口抱怨了:“诚哥,我服了你了!你是我亲哥啊!咱能不能别总是踩着我鞋子?”
“啊?踩你鞋子?”诚哥的声音从我侧面传出:“我压根儿没走你后边好不好!”
“啊!?” 周栾云听闻这话,吓得叽哇一声直奔不远处院墙跑去,以他那小身板,竟然没用我俩搀扶,天晓得怎么做到的,竟然是一窜就爬上了墙头?
“好家伙!我倒是看走眼了,这潜力训练几年去奥运会,少说也得拿个金牌吧?”诚哥看着上了墙头没敢回头看,直接兜头跳下去的周栾云,表情那叫一个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