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”我嘿嘿一笑，原本熄灭了的阳火再次燃起：“看来，你是想要试试我这阳火的真假啊？”
“没没没！”阴灵顿时变了副嘴脸，卑躬屈膝的陪着笑脸：“您果然慧眼如炬，英明神武！我这点儿伎俩搁您面前，简直是自讨没趣！”
“别跟我打马虎眼！说说吧，那男人跟达菲公司有什么关系？”我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。
“是是是！我这就实话实说！”这阴灵倒是打骨子里一副奴才样，我这慢悠悠的一脚，他竟然没有躲闪，结结实实的挨了踹：“他有俩孩子，大儿子今年刚结婚，小闺女还在上学，家里有个祖传的古董，说是挺值钱的，原本一直藏着掖着没敢露白……”
“你跟我这儿说书呢？挑重点懂不懂！”我是真有些气结，这家伙的破嘴，不去当说书先生那可真是亏才！
“马上到马上到！”阴灵陪着谄笑，然后加快了语速：“他闺女病了，需要一大笔钱，这才把古董给倒手卖了换钱看病，结果达菲公司底下的人给买了去，接过今儿突然就说东西是假的，要让他给退钱，还用闺女威胁他，你说说这不是断人活路么？”
“刚才听你们在那儿聊天，好像是在算计达菲公司？要我说啊，从这一点来看，咱们的目的基本上是一致的，您看能不能打个商量……”
“永乐年间的青铜器？”我眉头一皱，觉得这事儿不简单。
“说的好像是，哎？您怎么知道的？”阴灵瞪大了眼睛，一脸的不可思议：“算，算出来的？”
“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，你如实告诉我，那东西到底是真是假？”我算是整明白了，就这货嘴贫的程度，八成是没救了。
“哎呦喂！瞧您这话问的！那我要是知道是真是假，也不至于唯唯诺诺当个最低级的阴灵了不是？”阴灵哭丧着脸，一副我在为他的样子。
“我问的是，东西卖出去之前，有没有……”话说到这儿，我忽的叹了口气，索性换了个问法：“这么的吧，你说说，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那个男人的？”
“什么时候？哎呦，那可有些年月了！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联防员，我家房子着火了，他拼了命把我老婆孩子……”阴灵又开始说书了，要是给他个桌子和惊堂木，我估计还能讲得更精彩些。
“你给我拉倒！直接说时间！”要是换个时间，我或许还有点儿心情听他在这儿白话，可是现在实在没心情听他废话。
“额……”阴灵被我吓住了，脸上那刚刚恢复的常态，瞬间烟消云散，再次回归到那副唯唯诺诺的谨小慎微德行：“大概，得有十好几年了吧？”
好家伙！十好几年？
我当即瞪大了眼睛，那男人没被他霍霍死，倒真是个奇迹！
“你知不知道，阴灵长期和普通人待在一起，哪怕你没有刻意吸食阳气，也会对他产生不可逆的影响？”我紧皱眉头，替那男人感到冤枉。
你说这拼了命把别人老婆孩子抢救出来，不但无怨反而有恩，哪有这样以怨报德的道理？
“这个我自然知道！”阴灵脸上露出几分自豪：“不过你放心，这些年我用阴气跟山里一些精怪换成精元，每天晚上都会多少渡一些给他，不然啊，他早就阴煞侵袭嗝屁个球了！”
“我他么！”我差点儿撸起袖子弄死他！之前还在奇怪，那男人身上分明没有沾染阴煞，举手投足之间却能带来阵阵寒风。
如今看来直接破案了，这王八犊子每天晚上用从精怪那儿换来的精元渡入男人体内，久而久之，那男人还能算是个活人嘛？
“你这是在害他啊！”
“害他？我哪里害他了？虽然我没啥大本事，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，我还是懂的！我怎么会害一个救了我老婆娃子的恩人？”阴灵一改常态，昂着头跟我对杠，或许对他来说，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做的事情，已经成为了最后的骄傲吧？
“哎，无知害死人啊！”我叹了口气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：“所料不错的话，他现在的身体素质，远超常人数倍了吧？”
“数倍？哼哼，你太低估我了！”阴灵更是自豪，“他去年就测试过，能徒手掰弯手腕粗的实芯钢筋！要不是怕吓到人，他一个人能顶半个建筑队！”
“你还觉得挺骄傲呗？”我哭笑不得看着他，没等他开口就直接说道：“你知不知道继续这么下去，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？”
“会变成什么样？不就是比正常人活得久一些么？”阴灵不解的看着我，脸上的疑惑不像有假。
“比正常人活得久一些？按说，你变成阴灵也有十几年了，这种事儿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跟你说起过？”我满脸疑惑，听他刚才那意思，应该是认识了不少深市周边的阴灵和精怪，都学会用阴气来做交易了，怎么会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？
“这个……，还真没有！”阴灵眼珠子转了转，脸上露出几分难为情：“他们好像都对活人很敌视，我没敢让他们知道，我用自己提纯过的阴气换取精元，是渡给活人延寿的……”
好嘛！这下破案了！
我摇头叹息了一声：“你算是运气好，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冲昏头脑，没有用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力量，去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，不然，这份因果会让你们俩都死无葬身之地！”
“那现在的话，他会怎么样？”阴灵傻愣愣的呆了良久，忽的开口问道。
“我没仔细查探他的身体，但是据你这么说来，问题还不算太严重，停掉精元供给，没有缘法自行磨炼，他体内的残存会逐渐消散，过上些年头，就会和正常人一样衰老，死亡，延寿带来的业果就没办法消除了，若是去了冥府轮回，下辈子估计要吃些苦头了！”
说实话，这还算是好的，也得亏冥府现在重新开始运作起来，他这份业果走一趟轮回就能消除的差不多。
若是放在早些年，冥府尚未和阳间连通，被精元长时间喂养，那男人的灵魂要比正常道人都强盛不少，一旦身死几乎必然转化成阴灵，而且还是实力不弱的那种。
无法前往轮回，带着一身不俗的实力滞留阳间，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，可就不好说了！
“行了，你在这儿自责也没用，事情都已经做了，现在知道错了有屁用？”我看着那阴灵满脸懊恼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