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看啊！”燕姐如此说着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次响起。
片刻过后，燕姐开口回道：“目前还在走流程，我能看到的审批意见来说，争议还是比较大的！”
“这样啊？”我点了点头，有争议就是好事儿！万一特调局的这帮头脑们，脑袋一热直接给答应下来，事情就他娘的糟糕了！
“文鼎，这件事情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，别说你不建议我把情况往上汇报，就算汇报上去，也对这件事情的审批流程没有太大影响！”燕姐如此说罢，声音里满是苦笑。
“不用，这件事我会让灵组的人想办法解决，你尽可能帮我查到一些关于叶家的消息就好！”我也不想给燕姐太大的压力，关于这件事的确有些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。
“等等！你刚才说，你让灵组的人想办法解决？你什么时候跟灵组搭上线了？”燕姐有些哑然，在她看来，灵组就是高不可攀的群体，别说他也吊具的普通成员了，就算是她这个刚上任的分局局长，在灵组眼里也不过是个基层小官儿罢了！
“这事儿一言半语说不清楚，总之关于这事儿再有消息我会跟你互通有无，还有别的事儿先挂了！”
我说完，也不去想燕姐是个什么表情了，直截了当就挂断了电话。
站在路边点了根烟，我开始琢磨这事儿的复杂程度。
杨婵之所以头疼，显然也是因为权限使然，即便她看到了大部分真相，可这话往上传达之后，能被采纳多少有待考究也就算了，万一上边的人也有叶家的眼线呢？
一个蛰伏起来的隐世家族之可怕程度，远超我们的想象！
“叮铃铃……”
手机忽然响起，打电话过来的是个陌生号码，我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接通。
“你好，是康文鼎吗？”
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，指名道姓喊出了我的名字。
“我是，你是谁？”
“东盛社区三排411号楼，我等你半个小时！”
对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就好像机器人一样自顾自丢出了这么一句，然后就挂断了。
东盛社区？
我掏出手机在导航上搜了一下，至少从地图上看那边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。
只不过，这个东盛社区离得有些远啊！
犹豫了片刻，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情况，也就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朝那边赶了过去。
在路上的时候，我把情况编辑短信，分别发给了杨婵和青一。
剩下十几分钟的路程中，无论是杨婵还是青一都没有给我回话。
到地方后，我就发现这个东盛社区跟我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同。
是那种类似于拆迁安置房一样的地界儿，整个区域横平竖直的修了十几排四层的小楼，每一栋楼明显不止一家，这个三排411号楼我找到了，但是具体是楼上哪一家呢？
站在楼道口我犯了难。
从楼房的格局来看，一层应该是两户人家，四层就是八户人家，我总不能挨个儿敲门，然后问人家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吧？
就在我犯难的时候，边上一个夜市摊老板却是开口说话了。
“康文鼎是吧？”
“？？”
我扭头看向夜市摊，其实刚才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怪异，这片的安置房看上去入住率不高，夜市摊如果开在进出口位置，我还觉得正常，可是他却独独开在第二排和第三排之间的沥青路边上。
不但如此，还把沥青路占了大半在经营。
难道说，杭城这边的城管不会赶人的嘛？
再者说，这地方能有生意嘛？
而如今，他叫出我的名字后，我仔细一观望，没有来可就升起了一阵寒意！
这人看上去跟常人无异，可独独眼神呆滞没有灵动神色，双肩和眉心也没有阳火升腾，体内更没有三魂七魄！
也就是说，这人是个傀儡？
或者说，没了魂的皮囊？
“你是谁？干嘛不敢用真面目示人？”我黑着脸在夜市摊坐了下来。
夜市摊老板没搭理我，自顾自开火煮了一碗混沌，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，热腾腾香喷喷的混沌就摆在了我的跟前。
该说不说，和一碗混沌卖相是相当不错，汤水清澈飘着翠色的香菜叶子，一股子鸡汤和混沌相融合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。
可越是如此，这一碗混沌我是压根儿没敢碰上一筷头。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这世间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。
天晓得这浓香的背后，是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？
“怎么，一碗混沌你都不敢吃，又有什么资格怪我没有用真面目示人？”
好家伙！
就为了反驳我这一句话，你他妈浪费时间煮了一碗混沌？
“不得不说，你这个激将法真有些低级了！”我冷笑着，却一把抓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，夹起一个混沌朝着边上的流浪猫叫了几声，甩手将混沌丢在流浪猫跟前。
和我料想的差不多，流浪猫嗅了嗅混沌，一脸嫌弃的走开了。
临走前看我的眼神，明明白白写着总有刁民想害朕。
“说说吧，大半夜把我叫过来，你到底想干嘛？”我丢掉沾了汤水的筷子，满脸冷笑看向夜市摊老板。
“你当真猜不出来？”夜市摊老板一点儿不在乎我的目光和冷笑，自顾自往我跟前那么一坐，呆滞的面色急剧抽动了几下，眸子忽然有了神采。
“抱歉啊，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，我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跟你见面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，这碗混沌其实没有下毒的！”
我脸皮抖了抖，压根儿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事儿。
“昂，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呢！”夜市摊老板感慨了这么一句，方才切入正题：“好吧，那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，有人让我问一问你，需要付出什么代价，能够让你在灵组面前闭嘴，或者消失？”
“叶家的人吧？”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虽然也曾猜想叫我过来的很有可能是叶家的人，可如今他这话一出口，我还是心头一震。
都已经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吧？
就不怕我转身离开，然后叶家的人找我这事儿捅给灵组？
若是恰好拿得出录音证据的话，饶是叶家只手遮天，这事儿都想要善后也是相当麻烦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