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狐狸的咆哮，燕姐更是难为情起来，好在周围灯光昏暗，低下头来掩饰脸上的异样：“死狐狸，乱说什么？”
“怎么？白爷我说的有错吗？上次你就献祭了触觉给我，你剩下的筹码可是不多了！”
触觉？
我不禁有些好奇，隐约记得之前谁跟我说过，跟那禁地里妖魔签订契约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，只是眼下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，见燕姐这边并无大碍，也就扭头环顾四周戒备着。
说起来，这底下还真有些古怪，先前听到的打斗和震动声就像是幻觉一样并未再次响起过，而且放眼望去这底下竟然跟城市的排水系统连接在一起。
我们俩人和一只狐狸的虚影，沿着通道往前走了也就几十米远，一道被锯开大半的底下排水滤网出现在面前。
“这儿似乎是已经废弃掉的污水管道……”燕姐从滤网位置探头出去，拿着手电左右看了看满脸无奈：“这管道四通八达的，想要继续追查恐怕是够呛了！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一趟白跑了？”我有些无奈，还寻思着追上开出租车的孙子，让他把后视镜的钱赔了呢。
“你那后视镜，就当是行动损毁，回头我给你报销了！”燕姐翻了个白眼，“搞不懂你这个人，再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生意人，怎么就掉进钱眼里了呢？”
“嘿？您这话说得多稀奇！”我也是乐了，“感情您这是入朝为官就不知民间疾苦了！那有句老话说得好，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！我那车纯进口的，修一下老贵了！”
“不光修一下挺贵，油耗也不小吧？”燕姐说到这儿，眼珠子一顿乱转：“不然，我给你在组里弄个正经职务，你那车算是私车公用，每个月我给你申请补贴怎么样？”
好家伙，我算是整明白了，感情这燕姐为了忽悠我加入特调局，还真是无所不用至极。
“不怎么样！我自由自在惯了，也就咱们合作这一次，这次事了你可别再牵扯我进去了！”
听我这话，燕姐更是一阵窃喜：“这么说，帮我逼宫的事情，你算是答应了？”
我没回答她这话，能行一点儿，我是真不愿意掺和进去，可是眼下自个儿也堆了一屁股烂账，指不定有要用到特调局的时候，也只能说捏着鼻子认了呗。
“你们俩说完了吗？”边上的狐狸见我们站在豁口位置聊起家常，不耐烦的从燕姐肩膀上跳下，指着边上淤泥堆积起来的土包道：“尸气就在这底下，你们要不要挖开看看？”
“还是别了，这地方先记下，回去调技术组过来留证，咱们贸然给弄开，可就有些说不清楚了！”
回去？这有点不太符合燕姐雷厉风行的性格啊？
我这还心生疑惑呢，就看到燕姐脸上的几分不自然，索性就当没发现这个BUG，老老实实跟着她原路返回来到地面。
然而，等我们从海鲜市场出来，门口停着的出租车还在，可是那辆机车却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“走吧，回去再说！”燕姐见我站在刚才摩托车停着的地方沉思，便是拽了拽我的衣袖。
钻进车里往回开的功夫，燕姐沉吟了良久忽然开口道：“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挖开查看嘛？”
“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！”我耸了耸肩膀。
“我有一个直觉，如果咱们直接挖开了那土包，恐怕想要离开就没有这么容易了！”燕姐的声音有些凝重，这话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“你是说你怕了？这不是你的风格吧？”我带着几分调笑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。
“自从跟着只狐狸签订了契约后，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确的，这种事情……”燕姐话还没说完，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。
我放慢车速点了根烟的功夫，燕姐就黑着脸挂断了电话。
“掉头回公墓！出事了！”燕姐简短说完这话，就恢复了在特调局里那一贯冷冰冰的模样，给自己的组员打了几个电话召集人手。
等燕姐点齐人马放下手机，我才一脸好奇开口问道：“那公墓能出啥事儿？听那几个所里的人说，不就一个看墓的老头儿么？”
“具体还不清楚，分局那边说，公墓出现了鬼蜮，而且波及范围还在缓慢扩大，二组已经到了，但是局面难以控制，需要支援！”燕姐的回答非常简短，却是一句话点明了所有重点。
鬼蜮这玩意儿我知道，寻常阴灵哪怕修行到相当高的道行，也施展不出。
唯有生前背负了太多怨愤，临死的时候一口恶气未平，外加死后阴灵长时间被阴煞侵袭，诸多苛刻条件汇聚一身的阴灵，方能觉醒类似于天赋技能的鬼蜮。
而鬼蜮也有不同，有的鬼蜮只不过影响进入者的心神，可能会勾起负面情绪，导致失常自杀。
可有的鬼蜮就邪乎了，但凡进入其中的生灵，就像是被迫参加了一场真实的通灵游戏。
在这场游戏里，鬼蜮的拥有者，自然就是制定规则的GM。
而鬼蜮笼罩范围内的所有生灵，那都是在这些规则限制下的参与者，如果被判出局，自然是依照规则惨死鬼蜮之中。
只不过，和人类玩游戏还能有个胜负，跟那些脏东西玩游戏，你有赢的可能吗？
最恐怖的是，在这鬼蜮影响下，实力除非达到传说中天师的境界，否则自身实力根本起不到决定性作用，一旦违规，身负玄法的玄门中人，和一个普通人下场无异！
只不过，像燕姐口中，能够在短时间内不断扩大范围的鬼蜮，我就闻所未闻了。
琢磨这些的功夫，一路快车再次回到公墓附近。
刚拐上那条通往古墓门口的死路，我就看到公墓门口停了三辆军用吉普，几名穿着特调局制服的男男女女，正蹲在地上筹划着什么。
“凌组长来了！”
看到我们下车，一个看岁数不过二十出头的双马尾女孩顿时兴奋的喊了起来。
“是凌组！我就知道凌组长肯定靠谱！”
“没错，这要是姓曹的王八蛋，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到！”
听到众人七嘴八舌，燕姐没跟他们打招呼，径直带着我走到一个五大三粗，还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跟前开口介绍到：“文鼎，这是二组的组长孟晓天，你叫他天哥就行了！”
“新人？”孟晓天跟燕姐握了握手，有些诧异看了看我：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带徒弟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