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人你也能拘?”燕姐问这话的时候,脸上冷冽如寒冬。
“咳咳!燕姐,你是知道我的,咱可是守法公民来着!”我讪笑着没敢做出正面答复。
“哼!”燕姐冷哼了一声,按着对讲机喊人进来处理尸体,尔后带着我径直往外走,全程一句话都没说。
我跟在燕姐身后越往前走这心里越是没底儿。
按说吧,我应该吧那阴阳人的魂儿给送去特调局,可是那地方我是真心不想去了,尤其是现在!
“怎么?怕我吃了你啊?”一路出了会场,走过漫长的走廊乘坐电梯回到地面上,直到出了门钻进车里,燕姐方才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。
“咳咳,那,那倒不是……”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了,索性厚着脸皮拍马屁:“燕姐你这么美丽知性落落大方善解人意……”
“打住打住!”燕姐当即翻了个白眼:“别人拍马屁,你这是拍马蹄子吧?不是那块料,就别生搬硬套!刚才那话,我就当没听你说起过!”
“唉,唉!”我赶紧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,官家人得罪不起,女性官家人更得罪不起啊!
就在我这刚刚松了口气,燕姐开车要起步的时候,边上车窗玻璃却是被叩响了。
“是你?”燕姐摇下玻璃,就看到福岛幸也那张有些清秀得不像男人的脸。
“看样子,你忙完了?”福岛幸也又摆出那副绅士的嘴脸:“前边有一家不错的日料,是我家的产业,不知道凌小姐可否赏脸?”
“日料啊?”燕姐原本还有些生冷的面孔,瞬间变得火热,而后竟是将车钥匙丢给我道:“你开车回单位,交接一下可以下班了!”
说完,燕姐自顾自拉开车门钻进了福岛幸也的车里扬长而去。
甚至,在那辆车擦身而过的时候,驾驶室里福岛幸也还伸出手给我做了个国际通用手势?
我他么?!
歪着头气鼓鼓了半天,我终是叹了口气,缓缓启动了车子往特调局的院子里开去。
直觉告诉我,燕姐不可能对这个所谓的福岛幸也感兴趣,或许燕姐感兴趣的是他的身份罢了?
“不想了!管她作甚?都是成年人了,谁还不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?”我嗤笑着摇了摇头,且不管燕姐出于什么目的吧,反正我开着车子回到特调局。
临进院子的时候,我还在担心怎么跟这帮人沟通,才能让他们相信我着拘魂铃里的确有一个,掌握了他们所需要情报的阴魂。
可是等我车子刚一挺稳,身形肥壮的女人就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康副主任,你好!”女人上来一开口就把我给整蒙逼了。
“你刚才叫我啥?副主任?”
“对啊!凌组长特意交代过,从现在开始,你在分局的地位和她级别一致!”女人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。
“所以,她还真是什么后勤部主任啊?”我脑门上满是黑线,一个行动组组长,兼任后勤部主任?
“昂,是副主任!”女人咬文嚼字的更正,然后又给追加了一个范围:“我们行动组的后勤副主任!”
“噗!”
我两眼一翻,以后这帮人说什么我都要平常心,因为他们的脑袋里都有个大病!
“找个跟那啥有过契约的人,我移交阴魂给你们,怎么审你们自己看着办!”我摇了摇头,想要尽快交接完,然后抽空再去一趟鬼市,罗刹那边不问问清楚,这心里终究有些闷得慌。
所幸这胖女人接到了燕姐的交代,没有跟我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路数,直接带着我去了行动组的办公室,指着一口类似于保温壶的玩意儿:“康副主任,丢进去吧!”
“那啥,咱们商量个事儿呗!你可以叫我小康老康,或者文鼎,实在不行你们叫我康先生也成!咱能不能不提主任俩字?”我翻着白眼,一边往外弄那阴魂一边开口更正。
直觉告诉我,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,我要是真默认了,日后少不得找我麻烦!
然而,那胖女人显然很有原则性,当场摇头苦笑:“康副主任,您就别为难我们了,凌组长那个人你应该也很清楚,在组里她说一不二的,如果您有意见,可以找她提出来,只要她下了命令,那我们坚决执行!”
好嘛!这软顶子把我给撞服了,忙完正事儿就准备往外走,正所谓是眼不见为净。
“唉!康副主任!”然而,身后那胖女人又追了出来,趴着我的车窗开口道:“凌组长交代过,您那位朋友在中医院,已经醒了,您可以去接他回去,毕竟像你们这种存在,住院也不过是浪费国家资源罢了!”
好家伙!听听,听听!这说的是人话?
且不说以前了,就拿最近,我和靖道友再怎么说,也算是为特调局立过功,为特调局流过汗吧?
最后换回来的,就是这么个态度?
“嘶!”我满头黑线轰了一脚油门窜出特调局院门。
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绝了,那干脆啊咱也别想着占人便宜,麻溜的给靖道友接出来,实在不行给弄去别的医院躺着,我自己花钱,舒坦!
就这么的,负气来到中医院,刚走进院门就看到硕大四个红字,急救中心牌子下,一众人围得那叫一个黑压压人山人海。
“康先生,您可算来了!”一个在会场跟我打过照面的男人远远认出我来,当即快步迎了上来。
我知道,这家伙也是特调局的人,只不过披着别的马甲,当即没啥好脸色想要怼几句,却看他满脸堆笑态度恭敬,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我那朋友,在这儿吧?”
“在在在!我带您去!”这男人很会做人,领着我绕过急救中心入口,顺着食堂的走廊往里走:“实在抱歉啊,因为昏迷人员太多了,他们的家属啊就围在门口不肯散,我只能带您走一趟后门了!”
我点了点头,随口问起情况:“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?还没醒啊?”
“醒啥啊!各种仪器上了一遍,医生说什么毛病都没有,可偏偏就是醒不过来!”说到这儿,男人压低了声音:“我们部里的专家也来看过了,说是灵魂都完好,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好到底是中毒了还是怎么,要等更高层指派专人下来才能处理!”
“等?外边那些人可不是能等的样子哦!”我不由得苦笑起来。
“谁说不说呢?那帮人啊,非说要不是我们给人发了邀请函,人家也不会这样,一个个说到激动处,恨不得把我们这些维持秩序的生死活剥了!”男人脸上满是苦涩,眼睛里却未有半分怨言:“可是话又说回来了,这事儿的确是我们的过错!长期以来逐渐频繁的灵异攻击,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,我们还是将工作重心放在了对常规概念中敌人这个层面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