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山上。
马建安在见识到弩的强大威力后,又得知这神奇武器出自秦立之手,他当即下令,要求秦立立刻为他制造弩箭。
秦立的态度也的确如杜光所说的那般,没有同意,马建安则以沈青黛的性命为要挟,迫使秦立就范。
马建安阴笑道:“郡马爷虽然不行,但我马氏族人却都是男儿中的翘楚,个个身体强健,就是不知道郡主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住?”
话落。
马氏族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沈青黛,眼神充满贪婪和欲 望。
一旁的沈岑氏心中一紧,她狠狠地瞪了秦立一眼,催促道:“秦立,你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答应他们啊!”
柳莺莺则低垂着头,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,生怕马建安也拿自己威胁秦立。
她知道,秦立在意沈青黛,但对于自己这个表妹,他就不一定会如此上心了。
“秦立,你不用管我,绝对不能答应他们!”
“如果你帮助他们制造弩箭,就会成为他们的帮凶。到时候,不仅差爷们会遭受重创,朝廷也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帮凶的!”
沈青黛脸色刷白,眼中却闪过一抹坚决。
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威胁秦立的把柄,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她,她宁愿死,也不会向马建安屈服!
听到这话,沈岑氏眼前一黑,差点被沈青黛的话给气晕过去:“你疯了?秦立要是不答应, 你可就...”
剩下的话,沈岑氏说不出口,只能沉着脸瞪向秦立,用眼神警告他——你要是敢拒绝马建安,你就死定了!
在众人的注视下,秦立终于开口了:“不就是想要弩吗?我造就是了。”
这话一出,沈岑氏顿时松了口气,沈青黛却更加焦急了。
一旁的流犯则怒目而视,甚至有人撸起袖子,准备上去暴揍秦立。
“你居然为了自保,而屈服于马建安!你这样做,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这里地势本就险峻,马建安又有了弩做依仗,差爷还怎么解救我们?你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?”
“就是,秦立你不许造弩,否则...”
马建安视线一转,扫向叫嚣的那几个流犯,眼神阴冷如毒蛇。
几个流犯被他看的脖子一缩,再也不敢吭声。
马建安挥了挥手。
马氏族人的鞭子立马甩了过来,打的流犯嗷嗷叫唤。
马建安高声警告道:“谁再敢阻止秦立造弩,下次可就不是吃几鞭子这么简单了。”
有了那几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流犯做前车之鉴,其他人哪还敢有半点异议?都拼命地摇头,表示自己绝对不敢再阻拦了。
马建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秦立说道:“如果你需要人手的话,就尽管吩咐这些流犯。如果有人敢不听从你的命令,你就告诉我的族人,他们会替你做主的!”
流犯们虽然心中怨念十足,但却碍于鞭子的威慑,没人敢说出半个不字。
马建安则因为要前往山头查看情况,没空在这里多待,只是让一个名叫马明州的族老留下来,监督秦立制造弩箭,以防他们偷懒。
秦立指挥着流犯挥斧砍树,而他自己则专注于用斧头精心劈削木头,精心制作弩的各个部件。
沈青黛的眉头紧皱,小声地问道:“秦立,你真的打算给马建安制造弩吗?”
她不希望秦立因为自己,而违背良心帮助马建安,杀害那些无辜的解差。
秦立手中动作不停,只是微微侧头,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:“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”
听到秦立的回答,沈青黛依旧有些担忧,但马明州就在旁边紧盯着,她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能忐忑不安的帮秦立造弩。
正所谓人多力量大,在流犯的协助之下,秦立很快便造出了四五架弩。
每一架弩都做工精良,威力十足。
马明州看着这些弩,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们交到马建安的手中。
秦立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被马明州带走的弩,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组装新的弩。
夜幕很快降临。
夜幕降临,马氏族人围坐在篝火旁,为新得到的弩而欢呼庆祝。
秦立则在组装好两架新的弩后,突然端起弩,勾弦搭箭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反杀了一名看守他们的马氏族人。
另外两名马氏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住了,根本来不及反应,秦立的弩箭已经破空而出,精准地射中了他们的要害。
扑通!扑通!
两声闷响过后,两名马氏族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,就倒在了地上,彻底失去了生机。
这一举动把流犯们吓得不轻,他们还以为秦立真的投靠了马建安,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对马氏族人下手!
一个胆子稍大的流犯壮着胆子问道:“秦、秦立,你、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柳莺莺瞪大眼睛,愤怒娇斥:“你疯了吗?你杀了马氏族人,马建安绝对不会放过你的!甚至还可能因此迁怒于整个定阳王府!”
在她看来,秦立这个害人精不仅自己作死,还要一次次地连累她们。
秦立眼神冷冽,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:“如果我们不杀他们,那么等解差攻过来的时候,我们就会被当做马建安的同党被消灭。要想活下去,就必须趁着马建安和外边解差打斗的时候,从内部给他致命一击!”
闻言流犯吓得双腿直发抖。
威胁!
这是赤果果的威胁!
一个流犯忍不住骂道:“你说得轻松!我们虽然人多,但都是赤手空拳的,怎么可能打得过马建安?你分明就是在拿我们当炮灰!”
秦立微微眯起眼睛,透露出危险的光芒:“你们帮我造了弩,就已经算是马建安的间接帮凶了。现在如果不帮我对付他,立下一些功劳,那么等解差攻上来之后,我们不仅会被朝廷治罪,还会遭到马建安的疯狂报复!”
此话一出。
众流犯又惊又怒!
但也不得不承认,秦立说的是实话!
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漩涡,无法置身事外!
这时,有流犯提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既然你早就打算对付马建安了,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拒绝他?为什么还要帮他造弩?”
秦立轻轻一笑,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与狡黠:“谁说我帮他造弩了?”
“什么?”
流犯仿佛看傻子般看着秦立。
刚才他们明明亲眼看到秦立帮着马建安造弩,现在他却想狡辩不认账?
就在这时,沈青黛突然灵光一闪,想到了某种可能性,惊讶道:“难道说,你在给马建安的弩上动了手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