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:“小心驶得万年船。如今我们的身份敏 感,过于招摇必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难道大哥忘了之前那些个黑衣刺客了?”
那些刺客虽然大部分已被铲除,但仍有漏网之鱼在逃。
如果刺客突然偷袭,他们又没有自保之力,到时可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。
沈青山被秦立的话触动,心中涌起一阵后怕。他再看向秦立时,眼中的鄙夷和嘲讽已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由衷的敬佩。
他首次向秦立拱手致意:“妹夫考虑得周全,我之前说你胆小怕事,是我不对。请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沈岑氏也回过神来,她附和道:“秦立说得对,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为上。那些刺客绝非善类,被他们盯上可就危险了!”
然而,想到刺客几次出手都是针对秦立,沈岑氏的目光又变得阴沉起来。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:“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?为什么这些刺客一再对你下手?如果不尽快解决掉这些人,我们以后恐怕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!”
秦立苦笑着说:“我也希望能尽快摆脱这些刺客的纠缠。但刺客只是棋子,真正的主谋还隐藏在幕后。就算我们除掉了这些棋子,主谋还可以再派新的棋子来。要彻底解决问题,就必须揪出背后的主谋。”
沈青黛闻言轻叹一声,秀美的脸庞上愁云密布:“要揪出主谋谈何容易?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一无所知!”
之前虽然抓到了一些刺客,但还没来得及逼问出什么,他们就服毒自尽了,线索也就此中断。
思及此,灶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。
秦立轻声说道:“等赚到钱后,我会制作一些小巧便携的弩箭给你们防身用,同时我也会在茅屋四周布置一些陷阱,来防范刺客的偷袭,因此你们不用担心。”
接着他转移了话题:“首先,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卖酒太久,需要时不时地更换地点,每次卖酒前也要乔装打扮一番,以避免被人追踪。其次,我们也不能一次性卖太多酒,以免被人当肥羊宰。”
沈青山点头赞同道:“这个办法可行,但隐藏身份和行踪确实有些难度,毕竟我们人数众多,目标太大了。”
正说着呢,外边突然传来孙梅香不耐烦的声音,打断了他们的谈话:“你们怎么还不出来?蒸馏酒到底弄好了没有?要是没有弄出来,就赶快认输吧!”
丁巧娟的附和声也随之响起:“就是,别是有人输不起,故意拖延时间,想赖账吧?”
两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秦立的嘲讽与不屑,仿佛已经认定了他是个耍赖不认账的无赖。
就在这时,灶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,秦立抱着一个坛子缓缓走了出来。
秦立笑着说道:“二位伯母说笑了,既然我敢夸下海口,说能蒸馏出酒来,自然就有这个本事。”
说着,他轻轻拔开坛子上的塞子,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扑鼻而来,弥漫在空气中。
孙梅香和丁巧娟闻到这股酒香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,仿佛吃了苍蝇一般。
“这...这真的是你刚才蒸馏出来的?”孙梅香半信半疑地问道。
秦立笑着点了点头:“当然,千真万确。”
丁巧娟则是一脸怀疑地盯着秦立,质疑道:“你之前从未蒸馏过酒,怎么可能突然就会了呢?这坛酒该不会是你提前准备好的,然后偷偷藏在灶屋里的吧?”
秦立眼睛一眯,眼中闪过一丝怒火。
被人三番两次诬蔑,他要是还能保持心平气和,那可真是奇了怪了。
然而,考虑到丁巧娟毕竟是沈青黛的二伯母,他不愿沈青黛夹在中间为难,只好强压下怒火,沉声说道:“二伯母若是不信,尽管亲自去灶屋里查看。不过我可得提醒您一句,小心别碰倒了里面的东西,否则这蒸馏酒可就没法做了。”
“我知道小心,不用你提醒!”
丁巧娟哼了一声,便大步走进灶屋。她围着天锅转了好几圈,想要探究这蒸馏器的奥秘,然而却一无所获,她不甘心地又四处搜索了一番,却仍然没有发现藏酒的踪迹,只得失望地走了出来。
孙梅香见丁巧娟一无所获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此刻她也没空训责她,只是转头看向秦立,死鸭 子嘴硬道:“说不定是你把酒藏得太隐蔽了,二弟妹才没找到呢。”
秦立笑着说道:“这种酒品质极佳,京都都没有人能大批量采购,更别说是在这漠北之地了!若是大伯母仍然不信此酒是我蒸馏的,我可以再多蒸馏提纯几坛,如此总能证明,此酒并非我故意买来糊弄大家的吧?”
孙梅香被秦立的话噎得哑口无言,心中暗自咒骂: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故意气她!既然没有弄虚作假,那为何不将蒸馏方法公之于众,而是选择独享其成?真是小气至极!
就在这时,沈奉英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执:“行了!一家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?都少说两句!”
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秦立一眼,然后转身欲走。
然而秦立却突然叫住了他:“大伯请留步,不知我们之前的赌约可还作数?”
此言一出,沈奉英心里顿时一沉。
孙梅香等人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。
他们自然明白,秦立既然已经成功蒸馏出酒来,便意味着他赢得了赌约。
从今往后,他们就要为秦立做工,听从他的差遣。
但他们可是长辈,怎么能听秦立一个晚辈的差遣,若是传了出去,他们的颜面何存?!
沈奉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秦立,沉声说道:“秦立,你当真想要我们替你做工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