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皓白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,双眼仿佛被火焰点燃,通红无比,他死死地盯着秦立,双手紧握成拳,全身因愤怒而颤抖。
尽管怒火中烧,但他心中清楚,今日若不履行赌约,他将沦为整个云水郡的笑柄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将怒火和屈辱压入心底。
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,蓝皓白缓缓走向秦立,双膝一曲,跪在了秦立的面前。
“砰!”
一声闷响,蓝皓白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!
“学...学生蓝皓白,给先生请安。”
蓝皓白艰难地开口,每一个字都仿佛从他的心底挤出,声音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。
这一刻,空气仿佛凝固,在场的人无不暗暗心惊。
他们本以为蓝皓白会凭借蓝家的势力向秦立施压,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履行赌约,跪在秦立面前。
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蓝皓白,秦立伸手,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两把,微笑着说:“蓝公子果然是个守信之人!既然如此,为师也就不再为难你了,起来吧。”
说着,他伸手虚扶了一下蓝皓白。
见秦立居然摸蓝皓白的头,众人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。
俗话说男怕摸头,女怕摸腰,摸头这个动作极具侮辱意味。
秦立让蓝皓白跪地叫先生也就算了,居然还敢摸他的头?
真是不怕死啊!
蓝皓白涨红了脸,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欺人太甚!
简直是欺人太甚!
秦立却像是没看到蓝皓白杀人般的目光似的,淡淡问道:“你怎么还不起来,难道有什么问题想向为师请教?无妨,有什么想问的你直说便是,为师一定替你答疑解惑!”
“不必了。”
蓝皓白咬牙切齿地说道,随后恨恨地看了秦立一眼,就站起身来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赏花宴。
他知道,自己今天已经丢尽了脸面,再待下去也是无意义的。
此时,一名身穿烟灰色长衫的公子从人群中走出,向秦立拱手作揖:“在下李云轩,不知秦公子全名是?”
自从看到秦立,他就觉得秦立似曾相识,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,但之前蓝皓白一直说秦立是冒名顶替的,他也不好开口询问,现在见蓝皓白离去,他这才站出来。
秦立拱手还礼,淡淡地说:“我叫秦立。”
“听你的口音,像是京都人氏。难道你是从京都而来?”李云轩继续追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秦立点点头回答道。
闻言,李云轩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。他赶忙朝秦立躬身下拜:“我就说怎么看你十分眼熟!原来你就是曾经帮助过我和我娘的大恩人、兵部尚书之次子——秦立秦公子!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震惊无比!
他们本以为秦立只是个颇有才学的寒门子弟,却没想到他居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!
兵部尚书可是正二品大员!身居要职、位高权重!也难怪他敢让蓝皓白跪地拜师!
众人想到这里,众人齐声赞叹,对秦立的崇敬之情如滔滔江水,绵延不绝,犹如黄河泛滥,一发不可收拾——毕竟能够和兵部尚书的次子拉上关系,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!
“原来秦公子竟是兵部尚书之子!真是久仰大名!”
“没想到我等居然有幸结识秦公子、还和您共赴赵姑娘的赏花宴!这真是三生有幸啊!”
...
赵冉冉也是激动地小脸红扑扑,内心的喜悦如泉水般涌动。
她本来以为自己身份已经够高了,但现在看来,秦立的身份显然更加显赫!她不由得暗暗庆幸:还好给秦立发了赏花宴的请帖,否则就将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缘了...
然而,秦立却未曾注意到赵冉冉这微妙表情变化。他的目光正落在满面喜色的李云轩身上,努力在前身的记忆中搜寻着关于他的片段,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,他不禁疑惑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叫我恩人?我们之前见过吗?”
李云轩激动地回答道:“几年前,我母亲身患重病,我带她进京寻医。不料途中盘缠被人偷走,我们几乎要饿死街头。幸得秦公子出手相助,不仅帮我们找到了大夫,还慷慨解囊资助我们回家。您对我们的救命之恩,我们一直铭记在心,永不敢忘!”
言罢,他竟要当众给秦立跪下磕头,感谢秦立的救命之恩。
秦立赶忙伸手扶住他,淡淡说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!举手之劳而已,你无需如此!”
但李云轩却坚持要行此大礼:“对秦公子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一桩,但对我们而言却是救命大恩!请秦公子受我一拜!”
说罢,他不由分说地跪了下去,恭恭敬敬地给秦立磕了三个响头。
秦立无奈,只得受了他的感激,然后才扶起李云轩。
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,无不为之动容。
他们纷纷赞叹道:“秦公子不仅才华横溢、身份尊贵,更难能可贵的是,还有一颗善良慷慨的心!真是世间少有的大好人啊!”
在一片赞誉声中,赵冉冉也趁机上前与秦立交谈。她娇声说道:“能结识秦公子这样的贵人,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。”
秦立转头看向她,微微一笑:“赵小姐过誉了。能与赵小姐相识,是我的荣幸才对。”
听到秦立的夸赞,赵冉冉的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,内心却充满了喜悦。
不愧是她看上的人,不仅才华横溢,而且说话得体。
正当众人纷纷向秦立示好之际,一声冷笑突然在人群中响起,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。
众人转头望去,只见一位俊秀儒生大步走来,他的脸上满是讥讽之色。
此人正是前两天在诗词大会上,被秦立当众打脸的陆氏嫡长孙——陆文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