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一切秦立并不知情。
他此刻正和沈青黛并肩走在街道上,朝着酒肆的方向走去。
沈青黛有些担忧地说道:“我们露了财,那掌柜会不会盯上我们?”
秦立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他要是敢动些不该有的心思,我自不会放过他,娘子不必忧心。”
听了秦立的话,沈青黛稍感安心,但心底的忧虑仍未完全消散。
秦立并不擅长武艺,若那掌柜真的为财所动,心生歹念,他们又该如何应对?
不过秦立既然如此说了,必定有他的底气和依仗。作为他的妻子,她应该给予他充分的信任,于是,她只好将内心的不安压下。
不久,两人便来到了酒肆前。
秦立随意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向一旁的伙计说道:“你们店里最便宜的酒是什么?给我来一碗。”
“最便宜的酒?!”伙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换上了一副客套的笑容,“公子,那酒口感粗糙,浑浊不堪,您还是换种酒吧?”
秦立淡淡地摇了摇头,“不必了,就要最便宜的。”
见秦立态度坚决,伙计也不再多言,转身去为他取酒。
这时,沈青黛突然起身,攥着衣角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...我想去一趟茅房。”
秦立闻言立刻站起身来,“我陪你去吧。”
沈青黛轻轻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,我去问一下伙计茅房在哪里就好。你留在这里吧,万一伙计以为这里没人,把酒收走了就不好了。”
沈青黛说完,便走向一旁去询问伙计。
然而,当她从茅房出来时,却意外地差点与一个身穿锦衣的公子哥迎面相撞。
那公子哥还未开口,他身边的随从便已经厉声呵斥道:“你长没长眼睛?这位可是李员外家的公子,你竟然敢撞到他,活得不耐烦了吗?”
沈青黛心中涌起一股怒意,“明明是这位李公子急匆匆地走过来,差点撞到我,你怎么还倒打一耙?”
起初,李公子并未注意到沈青黛的容貌,直到她抬头怒斥随从时,他才看清了她的脸。
这一看之下,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之色。
在这偏远的小城中,竟然能遇到如此绝色佳人!
他当即沈青黛走去,脸上挂着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,微微拱手问道:“在下李 轩,敢问姑娘芳名?”
看到此人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,沈青黛秀眉微蹙,寒声道:“我已经成亲,是有夫之妇,因此不便告知,告辞。”
李 轩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地拒绝自己,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恼怒。他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随从,使了个眼色。
随从立刻会意地拦在了沈青黛的面前,一脸凶相地喝骂道:“我们家公子问你名字是看得起你!你竟然还敢不说?想找死吗?”
沈青黛被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,她怒视着那随从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给我让开!否则我夫君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然而那随从却轻蔑地笑了起来:“看你穿得这么寒酸,你夫君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。他能怎么不放过我们?哈哈哈!我们好害怕啊!”
一时间,随从们纷纷哄笑出声。
沈青黛越听脸色越白,她知道这些人看不起她和秦立,心中既愤怒又无奈。
然而就在这时,李 轩却突然作势呵斥了随从一声,然后朝沈青黛作揖赔罪道:“姑娘莫要担心,在下并无恶意。我只是见你孤身一人在这,又长着一副好相貌,担心有歹人对你不利,想要送你回家而已。如果我吓到你了,我这就向你赔个不是。”
说罢,他瞪向身旁的随从,厉声斥责道:“你们惊扰了这位姑娘,还不快向她赔罪!”
随从们虽心有不甘,却也不敢违背李淡的命令,只得勉强向沈青黛致歉,心中却暗自嘀咕:公子每次看上姑娘,总是让他们充当恶人,而他则扮演好人赢得姑娘的欢心,他们的形象都快被这位公子毁尽了!
沈青黛并未察觉到随从们的心思,她对李淡的道歉心存感激。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“有其仆必有其主”,这位李公子的品行或许也并非如他表现的那般正直。更何况她已是有夫之妇,理应与陌生男子保持距离。
于是,她毅然拒绝了李淡的好意:“多谢李公子的关心,但我的夫君就在那边等我,就不劳烦公子了。”
说完她便转身离去,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。
见沈青黛如此不识好歹,李淡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,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。
李淡招了招手,一名随从立刻躬身凑近他,他低声说道:“去查一查,此女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,家中都有什么亲人。”
随从立刻躬身应是。
而此时的沈青黛快步回到了座位,直到看到了秦立,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。
秦立皱眉问道:“你怎么了?脸色怎么这么差。”
沈青黛想了想,还是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。
闻言秦立沉吟了好半晌,才低声说道:“我看这位李公子没安好心,你没有告诉他名字、拒绝他的护送是对的。”
沈青黛点了点头,又道:“酒你尝过了吗?味道怎么样,可以用吗?”
秦立笑着说道:“可以。”
以他的眼光来看,这酒自然是下等中的下等,又浑浊口感又差,没有层次,但他是用来提纯的,买太贵的酒也不划算,这个是最具性价比的。
随后秦立买了十坛酒,一坛酒五钱,总共花了五两银子。
伙计没想到,秦立衣着寒酸,却一出手就是五两,顿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,赶忙说道:“不知公子住在何处?小人这就安排驴车,保证送货上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