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鸿此刻彻底目瞪口呆。
他原本只是想贬低秦立来提升自己的地位,顺便拉踩一下贺之珩,却万万没想到,秦立竟然真的拿出了这么多令人惊叹的诗篇!
这让他既羞愧又愤怒!
但秦立就算再有才华,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,就创作出这么多优秀的诗篇吧?
肖鸿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见一位长相俊朗的儒袍青年站了出来,沉声说道:“秦公子这些诗作的水平极高,但却不像是临时能创作出来的。因此,我怀疑,这些诗作根本就不是你所作,而是你抄袭了某位诗仙未曾发表的手稿!”
他这番话一出,立刻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附和。
“陆公子说得没错!”
“这些诗作的水平确实太高了,秦立就算再有才华,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作出这么多佳作!”
“一定是抄袭的!没错!”
...
秦立冷冷地瞥向陆文昭,眉头紧锁:“你又是何人?”
陆文昭还未开口,他身旁的书童便不屑地嘲笑道:“连我家公子都不认识,贺公子,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乡巴佬啊?”
贺之珩心中恼怒,但考虑到陆文昭的背景,他只能强压怒火,向秦立解释道:“秦兄,这位是陆文昭,本县最大粮商陆家的嫡长孙,也是近年来县里最杰出的才子之一。他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,可谓是前程似锦、风光无限!”
贺之珩原本还想把秦立介绍给陆文昭认识,但从后者方才说的话来看,他们多半不可能结交了。
秦立淡淡瞥了陆文昭一眼,神色如常道:“哦?陆公子觉得这些诗作是抄袭的?那不知陆公子能否指出,这些诗作到底抄袭了哪位诗仙的手稿呢?”
陆文昭被问得一时语塞。
他还以为,秦立被指抄袭之后,肯定会羞愤离场,哪里想到秦立还敢反问自己?
他哪知道秦立到底抄袭了谁的手稿!!
但话已出口,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:“既然是未发表的手稿,我又怎会知道出自于哪位诗仙?但只要给我一些时间,我一定能够查出来的!”
秦立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道:“所以,陆公子根本就没有证据,而是空口鉴抄?仅凭一张嘴,就想要定我抄袭的罪,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!”
陆文昭被秦立怼得无言以对,脸色涨得通红。
尤其是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下,他更是感到无地自容。
身为陆家的骄傲,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?
贺之珩站起身,冷冷地扫了陆文昭一眼:“陆公子,你若是有证据,我们自然无话可说。但你仅凭秦兄作诗速度快,就污人清白,说他抄诗!你该不会是嫉妒秦兄的才华,才故意这么说的吧?!”
秦立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,但根本不屑于抄别人的诗作,更何况他是被自己邀请来参加诗会的,贺之珩自然不会坐视不管。
陆文昭被贺之珩当众揭穿了心思,顿时恼羞成怒:“贺之珩!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!我堂堂举人,怎么会嫉妒他这种无名小卒?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大家心中自有评断!”贺之珩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,“秦兄刚才现场创作了二十多首诗,如果你也有这个本事,那就请你也作出几首同样水平的诗来。这样,我或许还会相信你的话!”
此言一出,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附和声。
“没错!”
“陆公子二十二岁便中举了,是我们县的大才子,你就当场作几首诗,让我们品读品读!”
“对,陆公子快快作诗,把这个什么秦立给比下去!”
...
在众人的起哄声中,陆文昭感到自己仿佛被置于炙热的火炉之上,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。
他虽然自诩才华横溢、诗文俱佳,但看到秦立的那些诗之后,他才发现自己的诗全都是垃圾!
让他在此刻当场创作一首与秦立同等水平的诗作,都难如登天,更别提要连续作出好几首,甚至十几二十首了!
即便他绞尽脑汁,恐怕也难以完成!
但是如果他选择不作诗,那岂不是等同于默认了自己才疏学浅、心生嫉妒的事实?
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?!
就在陆文昭左右为难、不知所措之际,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,如同天籁之音般化解了他的尴尬:“我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既然秦公子的诗作已经呈现在我们眼前,那我们只需鉴别一下这些诗作的风格和水平是否一致,便可轻易判断出这些诗作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众人纷纷转头望去,便见一袭红衣似火的赵冉冉款款走来。
她容貌绝美、气质脱俗,在红衣的映衬下,更显得她肌肤胜雪。她一踏入人群,便如同冬日的骄阳般引人注目,让人移不开视线。
“赵姑娘所言极是!”
“鉴别一下诗作的风格和水平是否一致,确实是个好办法!”
在众人的夸赞声中,赵冉冉微微颔首致谢,然后转向秦立说道:“秦公子,不知你可否愿意让我们鉴别一下你的诗作呢?”
秦立淡淡一笑:“赵姑娘请便。”
赵冉冉点了点头,然后拿起秦立刚刚写下的那几首诗作仔细地看了起来。
片刻之后,她放下手中的诗作,神色复杂地看向秦立说道:“秦公子果然才华横溢、名不虚传。这些诗作风格各异、水平相当,确实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她的声音虽然平静,但其中却透露出几分震撼和钦佩。
此言一出,全场顿时一片哗然。
众人议论纷纷,有人惊叹于秦立的才华,有人则对陆文昭的尴尬处境幸灾乐祸。
果然。
赵冉冉话音一落,陆文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,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就算这些诗作出自同一人之手,那也不能证明就是秦立所写。说不定他捡到的诗,全都出自同一个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