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,等他们醒来,就让他们立刻下矿干活!”为首的村民看向那群面色憔悴的矿工,冷冷说道。
看到这次被带来的人中还有许多解差,矿工又惊又怒。
这帮村民胆子也太大了,连解差都敢抓!
但无奈自身已深陷囹圄,性命堪忧,矿工哪有能力管别人,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承。
见众人不敢有异议,为首村民得意地扬起手,大声命令道:“搜身!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和兵器,全都给我搜出来!”
众村民闻令而动,如饿狼般扑向了那些尚在昏迷中的解差和流犯,开始肆无忌惮地搜刮。
只要把兵器给收走,再把矿洞给封了,就算解差再有本事,也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,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。
闻言秦立暗道一声‘不好’,他眼皮微抬,见四周光线昏暗,只燃着几个火把照明,而且村民都在忙着给另一边的解差搜身,暂时没人顾及到他,迅速从怀中摸出藏有甘草汁的竹筒,轻巧地拔去塞子,将清甜的解药滴入了身旁解差的口中。
随着解药的生效,一名名解差陆续从蒙汗药的沉睡中苏醒过来。
他们刚恢复意识,便看到了秦立递来的竹筒和示意噤声的手势,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过了竹筒,继续为其他同伴解毒。
村民背对着秦立,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,但却有矿工注意到了秦立的动作,顿时面色微变,似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有中蒙汗药,竟还携带有解药!
等蒙汗药药效被解,解差必定会向村民发难,到那时,他们说不定能沾个光,逃出矿洞!
但就在这时,几名村民似乎察觉到了异常,正欲转头查看。
矿工心中一紧,生怕秦立的动作被发现,情急之下故意失手让铁锤飞脱,随即摔倒在地,抱着胳膊发出凄厉的惨叫:“哎哟!我的手!”
这突如其来的动静,立刻吸引了村民的注意。
为首的村民面露凶相,对着矿工就是一顿猛踹,边踹边骂道:“都给老子好好干活!谁要是再敢偷懒,明天就别想吃饭!”
矿工蜷缩在地上,双手紧紧护住头部,心中却暗暗祈祷:各位差爷,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,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!
与此同时,秦立也加快了给解差们解毒的速度。
清醒后解差立刻暴起,如同猛虎下山,猛地扑向还在搜刮物资的村民。
一时间,山洞内乱成一团糟,惊呼声、怒吼声、打斗声交织在一起,震耳欲聋。
那些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村民,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,四处逃窜。
“怎、怎么回事?这些人怎么会突然醒了?”一个村民惊恐地说道,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抽出刚刚收缴来的大刀,然而,一个解差已经如猛虎般扑了上来,将他狠狠按倒在地,铁拳如雨点般落下。
见状其他村民惊恐万分,他们原本以为这些解差和流犯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,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清醒得如此之快。
村民们措手不及,只能仓皇逃窜,瞬间便陷入了下风。
“快!快把他们制住!”为首村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,他边后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。
然而,还没等他撤出矿洞,矿洞的入口就已经被解差们牢牢封锁住,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这些村民虽然干惯了买卖人口的勾当,但他们一直依赖蒙汗药的药力,很少与人正面对抗。此刻面对训练有素的解差们,他们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体力,都远远不是对手。
为首的村民见势不妙,想要从提前准备的暗道溜走,却被秦立一眼发现,一记重拳直接将他打倒在地。
杜光快步上前,三两下就把人给绑了个结实。
其他村民也被解差一一抓获,绑成了一个个粽子。
“说!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?”秦立厉声质问道。
那村民被打得鼻青脸肿,哪里还敢隐瞒?他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如实招了出来:“我们、我们真的就是些普通村民而已。我们并没有特意针对你们的意思,只是看你们人多,所以才一时起了贪念...”
原来,下河村本是附近最穷的村子,几年前村里人偶然在山上发现了铜矿,村民开始采矿,生活因此逐渐富裕起来。
但生活好了,却引来了周围人的觊觎和窥探。
隔壁村有人曾偷偷跟踪他们上山,想要探知秘密,后来被村民们发现并赶走了。
此后村民们不敢再频繁上山,但又舍不得放弃已经到手的财富——那些值钱的铜矿。于是他们便将目光转向了路过此地的行人身上,打起了劫掠人口的主意,让劫来的人给他们挖矿。
然而随着失踪人口数量的不断增加,没多久就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和调查,但没想到的是,县太爷在得知铜矿的存在后,不仅没有追究村民们的责任,反而要求与他们共同分赃,并从中牟取私利。
这也使得村民们更加有恃无恐,胆子也越来越大,起先还只是劫人挖矿,后来甚至还做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。
由于最近天气太冷,不少矿工都被冻死了,村民正愁没有人挖矿呢,正巧这时流放队伍一头撞了上来,村长和村民们一合计,便在饭菜里动了手脚。
在听完那村民的招供后,杜光等人均是义愤填膺,怒不可遏!
这些村民不仅将发现的铜矿据为己有,不上报朝廷,还肆意劫掠过往行人,逼迫他们为自己挖矿,简直令人发指!
众矿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,感激涕零地向秦立道谢:“多谢郡马爷搭救之恩!我们原本以为会累死、冻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中,没想到今日还能重见天日,脱离苦海!而这一切,都是多亏了郡马爷您的仗义出手啊!”
众解差、流犯也纷纷向秦立道谢。
要不是秦立,他们也得沦为矿工,每天苦哈哈的挖矿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