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靠着墙睡着了，醒来时还是被踹醒的，他睁眼看清踹他的人，是以前被他打伤过的啰啰，陆及一身火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物跟着他们出去了。
而后见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秦段淮。
石哥正悠闲地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喝茶，见陆及过来便招呼他坐下，陆及觉得石哥阴晴不定，自己再怎么能看清一个人也看不透他，他颔首走近坐到石哥对面。
石哥身旁的女人弯腰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，胸前一片春光映入眼前，陆及连忙转头装没看见。
石哥都看在眼里，他示意别人把秦段淮叫醒，陆及见他们鲁莽的动作也不心疼。
石哥身旁的女人见他面前的茶要凉了，又给他重新续了一杯，石哥才开始说话：“喝茶。”
两个字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，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见到秦段淮半死的样子才觉得害怕，平日里再怎么打打杀杀也不会在家里沾血。
陆及表面淡定，知道在这里不能违抗命令，他拿起茶杯时差点手抖，心里深呼吸的一下才平稳下来。
他在石哥面前一直是不怕死的模样，他不能露出马脚让石哥觉得他胆怯。
他觉得石哥不会这么简单就为了让他看一眼半死的秦段淮，秦段淮没有力气的睁了睁上眼皮，陆及见他受这么重的伤，估计肋骨都断了几根，陆及不想见血，扭头不看他：“他这是？”
石哥就等他先开口，他再次抿了口茶说道：“不听话的下场。”
自从安里的事件之后，陆及再没联系过秦段淮，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。
“我把他废了，以后由你来当大哥。”
陆及原本想说不想做这些事的，但石哥似乎已经知道他的想法，提前给他下马威，陆及紧闭双唇没有说话。
女人识趣的拿了根雪茄递给石哥，女人用K金制作的雪茄剪切掉头部，再用火柴点燃雪茄，从它边缘至中央均匀的地点燃。
不同于香烟，雪茄只有非常少的烟味，通常是一些发酵过的烟草和其他的味道香味扑来，陆及欣赏不来，看着石哥从容不迫的沉醉其中。
他有点不耐烦了，虽然平时他很能耐住性子，但石哥给他的感觉不好受。
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。
最好以后都别有联系的那种。
石哥慢慢呼出两口开始步入正题：“有女朋友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给你推几个妹子？”
“不用了石哥。”石哥的眼光陆及可不敢恭维，他旁边站着的女人只包住了隐私部位，跟布围着没什么区别，还是安里好。
安里，他脑海里就这么闪过这个名字。
石哥没有听他的意见，招手便进来了几个女的就往陆及身上扑，陆及眼神从不耐烦逐渐变得暴躁，他大手一挥，几个女的被他甩到一边。
“石哥，过线了。”陆及当初和他谈好，各不踩线，如今是想让他撕破脸吗？
“听说你最近多了一个妹妹，叫安里？”
陆及瞳孔骤然一缩，石哥是在拿安里来威胁他继续做事，他咬牙道：“兄弟的妹妹。”
“长得还不错，快实习了吧，我可以给她安排份得当的工作。”
石哥不仅调查了他，还有安里，甚至可能把安里父母的资料都搜出来了，陆及板着脸说着不用：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。”
他起身刚没走两步就被拦了下来：“听说你在这边没有房子，这几天就住我这。”
陆及心里真想骂他奶奶的，这是死都不会放他出这个门的节奏，他能一人打过五六个，但在石哥家里，可能还没出手就被枪杀了。
他动了动唇又压下去了，微微点头跟着佣人进了一个房间。
佣人是尹国本土人，说着一口流利的尹国话，陆及在这待过一段时间，语言天赋的他很快就学会了几句，大意是房间都整理过，让他安心住下。
他妈的怎么安心，这个别墅表面看着富丽堂皇，人心却是黑暗的，人不坏都能给带偏。
陆及就不一样，他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，他当初选了石哥给的路，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。
石哥见陆及走了，便让那些人散了，而后捞住女人的臀部，女人惊呼一声摔坐到他的腿上：“利亚，陆及如何？”
利亚不知问她什么如何，但为了应和他只能说还行，然而还是得罪了石哥，石哥用手捏住她的下颔骨：“还行是什么意思？”
利亚感觉到自己被捏得要脱臼了，她手轻轻推了一下石哥的胸膛，因为疼痛眼里闪过泪花，又不敢惹石哥生气，只能忍痛着，石哥见她皱眉露出委屈样便把她甩开：“哭丧着脸给谁看，滚。”
利亚因为没站稳重重跪倒在地，膝盖和手掌立刻渗出了血，她咬牙起身迅速往屋里跑了。
陆及在窗户边看着他们的动静，见利亚摔倒时他有丝丝心疼。
认识石哥时，他的身边经常换不同的女人，唯有利亚呆的最久，听人说利亚是被自己的继父拿去卖钱，逃跑时撞到了石哥的车，被石哥带回了家。
石哥救了她一条命，却又把她关在这栋别墅里，跟在笼子里没什么区别。
来到尹国时，陆及才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很辛苦，穷人家的孩子几辈子翻不了身，有钱人就可以肆意妄为。
像他认识的黑子，还有现在的利亚。
他不是什么活菩萨，看着利亚只能心疼，但做不了什么。
——
晚上。
陆及房门被敲了两声，佣人提醒他出来吃晚饭，陆及听到门口佣人未走便应了一声，打开房门佣人还在门口，他用尹国语跟她说以后不用这么官方，佣人摇头表示石哥会生气的。
怎么就这么固执，他说不过佣人只能随她了，毕竟不是自己家。
陆及到餐桌前看到满满当当的餐点，看向石哥说道：“有客人来？”
“没有，把你饿到了，多吃点。”
陆及心里碎碎念，从他下飞机到现在，准确来说，坐飞机12个小时，一下飞机就被关了差不多一天，北京时间6点到的尹国，尹国却是中午11点，被关到小黑屋里时第二天早上才把他叫醒，相当于两天没吃饭了。
中午那餐还是佣人送上门简简单单的一餐，本来就没有胃口，看到这么多菜反而有点反胃，不知道是饿过头了还是因为想回阳城。
石哥见他没什么兴致，便道歉道：“昨天我外出有事，不知道我手下把你关起来了，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双标狗。
陆及想。
“没事。”
“明天帮我做件事，在尹国，地址晚点通知你。”石哥也没觉得他有事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把他关起来，他现在只想控制陆及好让陆及替他做事。
“这不好吧，尹国我不熟，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。”
“晚点我叫弟兄带你去周边逛逛。”
陆及再怎么拒绝，石哥都会有理由，他低头大力切着牛扒，仿佛在与牛扒怄气。
餐厅陷入一片安静，两人默默吃着自己碟里的事物，各想各的心事。
陆及吃了两口就停下了手里的刀叉：“我吃饱了，石哥慢吃。”石哥喜食生冷事物，就连牛扒都是三分熟，陆及见到血有点反呕，强逼自己吃了两口忙用柠檬水漱口。
石哥了解他，明知道他喜欢七分熟，偏给他整三分，就是想告诉他只能服从命令。
石哥按了身边的响铃，一个高大威猛的黑人进来。
“Mr。Shi，what can I do for you？”
“You take this gentleman for a walk。”
石哥让黑人带他去散步？是怕他跑了不成？
黑人带他往后门走，打开门一看，一片空地，停着两架私人飞机和几辆限量版赛车。
还真的怕他跑了。
黑人往其中一架飞机走去，打开滑行灯招呼陆及上来。
“No need to be quite sodramatic。”陆及觉得这太夸张了，没必要开飞机去兜风吧，石哥是想炫耀自己多有钱吗，还是说纯属怕他跑。
他要是想跑，早就想办法了，不会等到现在。
黑人跟机器人一样，飞到哪就介绍哪，不会多说一句废话，陆及怎么可能不熟悉尹国，他从小在尹国出生，经常跟这边的小孩子跑出去混，白絮怕他被这边的人带坏便说回国内。
小孩子最初的记忆是不会忘记的，何况陆及对这边不止一点喜欢，说不熟只是推辞的一个借口。
陆及本想跟他套点话，奈何他嘴严不肯多说，无奈之下陆及只好看天空下面的风景。
陆及掏出手机要拍照给方叔知看，黑人以为他要求助，生气迅速压了下来还把手机没收了：”Hey，what are you doing？”
“I just want to take pictures。”陆及想抢走手机，黑人让他安静，下了飞机就还给他。
陆及像泄了气的气球，风景也没心情看，叫黑人开回去。
黑人熟练的掉头往石家开去。
陆及和方叔知偶尔来尹国时都会考一些驾驶证，像开私人飞机这回事他们都不在话下。
他觉得会用上的。
黑人把飞机停好，一路跟着陆及，等进了屋才把手机还给他，而后他就离开了。
石哥正坐在客厅，听到声响便往他那边瞧去，陆及上前坐下，石哥问他感觉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