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鑫把枪口凑近了几步顶着他的太阳穴：“快说。”
“你晚了一步，”陆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：“她其实还在尹国。”
“你他妈的说清楚点。”石鑫耐不住性子枪口直接对准黑子朝他腰间开了一枪。
石鑫突如其来的速度让陆及猝不及防，黑子闷哼一声跪倒在地，暗处里的黑衣人迅速跑出来围住石鑫。
黑子被扶到一边，两个杀手拖住石鑫，不让他动弹，他走到石鑫那对准他的膝盖就是一脚。
“怎么，你是紧张你的钱，还是担心利亚？”
陆及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拔出一支枪出来，用纸巾反复擦了几遍，而后对着他心口处。
石鑫的弟兄们不敢再向前，眼睁睁的看着石鑫被人擒住却无能为力。
“你说，断手好还是断脚好？”
陆及绕到他身后把枪指在他后脑勺：“或者，一枪致命？”
“我也是好奇，帮你做事也得死，后来才想明白，原来是因为利亚，找不到她是不是很紧张？”陆及一直在挑衅他。
石鑫没有承认他吐了一口口水在陆及脸上：“呸，她值我那几箱钱？我要把那贱人找出来千刀万剐。”
陆及打开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送到他面前，石鑫的瞳孔骤然收缩，面前是利亚被绑起来，身上湿漉漉的样子，一动不动躺在地上。
“你把她放开！”
“钱比较重要，我也爱钱，你拿钱我就放。”陆及没跟他说自己已经救走了利亚，反而给他摆一道。
陆及看了下时间说道：“明天这个点，2个亿有问题？”
石鑫瞪了他一眼：“那几箱够2亿了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陆及坐回自己的位置，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敲在桌子上，第三下的时候石鑫立刻说好。
紧接着几个黑衣人散开回到陆及身后，石鑫的弟兄们赶紧把石鑫扶起来，他站起来后大力甩开他们：“赶紧滚去筹钱。”
“是。”
在石鑫走到院子门口时，陆及叫住了他：“忘说了，是现金。”
石鑫没有回头，他紧紧攥住拳头，额头的三条黑线令人趑趄不前，他大力迈着步子往前走。
直到看不见石鑫的身影，陆及立刻拨打赵医生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快点过来。
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黑子抬进屋，黑子整张脸因为疼痛皱成了一团，陆及看他已没了唇色，怕他出事想立刻给他做手术。
“赵医生，还有多远，快一点。”陆及隔一分钟就打一个电话，赵医生都想坐火箭了，他觉得以后没必要回家了，干脆在陆及家住下好了，这隔三差五的受一次伤可还得了。
陆及焦头烂额地在客厅，前院徘徊。
黑子被他晃来晃去的身影更加难受了：“陆哥，我没事，你先坐下吧。”
陆及听到他说话，回头看他一眼便让他闭嘴：“子弹都躲不过，好了以后每天加倍训练。”
黑子咳嗽了两声引发到了伤口，血渗的更多了。
陆及嘴上训着他，看到他一直忍受着心里也跟着揪了一下。
很快听到赵医生的车加速又漂移，最后来了个完美的急刹车。
“快！”
赵医生急忙跑进屋内看受伤的黑子，看他捂住腰部小心翼翼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，印入眼前的伤口让他多多少少有点紧张：“枪伤？！”
这在国内是违法的。
“先处理。”陆及来不及解释这么多，他让黑衣人都走开别影响赵医生手术。
现在手里的医疗器械不够齐全，赵医生只能将计就计简略的先把子弹取出来，里面的异物残留就只能等去到医院仔细检查才能确认。
陆及第一次当面见枪伤处理，看到裸露在外的皮肉，陆及有点反胃，他转过身不再看赵医生，但赵医生还是叫他过来帮忙。
陆及以前一个人在外地受伤都是自己缝合伤口，咬牙就过去了，这次是亲眼看一个这么大的伤口，他一步步听着赵医生的要求。
野外实践过的他知道一些手术工具，赵医生带的医疗箱基本和野外医疗箱的工具差不多，所以赵医生说需要什么的时候，陆及一下子就找出来了。
“镊子。”
“缝合线。”
“引流条。”
……
赵医生一进入手术就神情严肃，一丝不苟，看着赵医生给黑子切除坏死和失活组织，并引流，最后缝合，一切都行云流水。
黑子没有打麻药，就这么忍受着皮肉的疼痛，全程下来，黑子上身因为一直流汗已经湿透了，他皱眉看着赵医生坐完最后一步便昏睡了过去。
赵医生拿水过来给他擦拭身子，以免汗水感染到伤口。
而后把东西收拾好拉着陆及出了外边：“陆及，你在玩火知不知道。”
赵医生很少叫他全名，通常会跟杜姨一起叫杜少爷。
陆及听赵医生的口吻也知道问题严重，他抿唇一发不言，赵医生这时才看到院子有点凌乱。
他叹叹气说道：“在国内别这么嚣张，这几天我会过来复诊，别让黑子乱动。”
赵医生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陆及都不会听进去，陆及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主意，他只能像老父亲一样劝他认清自己做的事。
陆及进屋敲了敲地下的门：“杜姨可以出来了。”
杜姨在两小时前被黑子塞进了地下室，地下室一片漆黑，杜姨坐在阶梯上不敢动也不敢开灯。
终于等到有人过来叫她，看情况似乎有点严重，她还是稍稍探出一点头出来：“没事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陆及伸手把杜姨拉出来，“外面有点乱，整理一下吧。”
杜姨应道，一出门，这不是一点乱，跟拆房子了一样。
她一眼就看到黑子躺在沙发上的脚，她小跑过去看到他腰部缠了好几圈绷带：“他这是？”
陆及怕杜姨担心，撒谎说仇家拿刀划伤了黑子，若说枪伤，杜姨可能要晕过去了。
杜姨收拾着地面的血迹，再看看黑子，这刀伤也不会这么严重吧。
她真的越来越不理解陆及了，三番五次的不是他受伤就是认识的人受伤。